第272頁
呂武沒有表現出慌張,說道:「家無財帛大肆進購,使用惡金乃是迫於無奈。」
貴族要納賦。
老呂家崛起的速度太快,大多數的武士是幾位夫人的嫁妝,他們也沒有時間來進行積累。
買不起青銅武器,只能用鐵製武器啦!
「小子年幼。」呂武很鎮定,說道:「言及陰氏立身之本,言之過早。」
令狐顆搖了搖頭,說道:「狡猾。」
魏悼子和呂錡對視了一眼,相繼笑出聲來。
畢陽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呂武,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幫魏氏的小輩,他們能感覺到氣氛的詭異,一個個大氣不敢喘一口。
「若要謀奪,何至於當你面直問。」呂琦有點被呂武氣笑的樣子,說道:「若陰氏冶金優於魏氏便要謀奪,魏氏如何存繼於世。」
發展同樣技術的家族太多了。
魏氏的領先是建立在自家長久對某項技術進行研究,不是去阻止其他家族在那個技術側上的研究。
呂琦表現出了足夠的自信。
聽後的呂武,不管信不信,假裝露出了鬆了口氣的模樣。
他這模樣,又讓魏氏長輩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春秋時期的貴族遠比其它時代更有節操。
只是,不單獨貴族這個群體,任何群體在面對利益競爭時,節操是個什麼玩意?
真的有機會獲得老呂家的技術,魏氏不可能放棄的。
獻出技術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為前提,哪怕知道會出現間隙,呂武還是不會拿出去。
在接下來,呂琦牽了個頭,談起了關於封地置換的事情。
這件事不存在任何的障礙。
呂武不知道大河西岸土地的優劣,認為以老呂家當前的實力,「陰」地都還沒有開發出來,治理飛地就更困難了。
不說「呂」地已經被開發出來,僅僅是「陰」地與「呂」地接壤就讓呂武看重,哪有拒絕的道理?
「呂」是一塊長七十里,寬五十五里的土地。
差不多就是六百多平方公里的樣子?
一些竹簡被魏氏的家臣拿上來。
一直坐著沒吭聲的畢陽站起來走到呂武座位邊上,說道:「陰氏缺耕地,『呂』有耕地八十七萬畝。」
呂武站起來對畢陽行了一禮,卻不知道畢陽到底想幹什麼。
令狐顆看出了呂武的困惑,說道:「陰氏新得『呂』,需有一人助力。陽可助你。」
這不是推薦家臣。
畢陽跟令狐顆、魏悼子、呂錡同輩分,也不可能去老呂家當呂武的家臣。
其實,魏相才是辦這一件事情最合適的人選。
只是他有自己的路要走,緊要的莫過於趁著名聲大顯的時刻,多多在正壇上露面,有所表現則是更好了。
呂武猜測魏氏是不是要「插棋子」,一想被自己逗樂了。
一個家族之所以好被控制,要麼是什麼把柄被捏住,再來是某個家族的家主被忽悠成功。
老呂家沒什麼把柄好被魏氏抓住。
呂武也不是誰都能忽悠的人。
魏氏想控制呂武,還要問韓厥和智罃答不答應。
封地要交接,只是老呂家的人出面,太多的手尾難以處理清楚,也會出現很多的衝突,肯定需要魏氏足夠份量的人來參與。
所以了,畢陽的出現只會讓封地交接變得更加順利。
該談的事情談完。
呂武當然不能正視談完就立刻離開,他還需要魏氏幾個長輩相處一下下,再跟魏氏的小輩好好玩耍,怎麼都要多待幾天的。
等他踏出魏氏在新田的住宅,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第173章:欒黶想幹麼了來著?
呂武之前一再答應祁奚會前往作客,是時候履行承諾了。
他實際上並不想與祁奚有過多的接觸。
不是祁奚這個人給人的感官不好,相反他一直是以溫和派示人,給人一種如履春風的舒適感。
也就呂武對欒書不了解,不然對比下來會發現一點,祁奚壓根就是在複製欒書的老路線。
簡單的說,他們是同一類人,有一顆八面玲瓏的心,但凡想要給予誰什麼印象,人設總是能夠做到完美。
不管是什麼人,裝到進入棺材了,假的也變成真的。
呂武在天然上對面面俱到的人都有警惕心。
現代有一句話叫「聖人總是燃燒身邊親近的人來點亮自己,再照耀後世」。
欒氏跟郤氏的矛盾開始顯現,導致欒書無法裝著裝到棺材,人設開始崩了。
消息不怎麼靈通的呂武都知道欒書開始在對付郤氏,可以想像雙方的矛盾已經不可調節。
一樣在做相同人設的祁奚,會在什麼時候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呢?
呂武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讓祁奚掀開面具的人。
他先派出梁興前往祁奚主宅,告知自己將會拜訪的消息。
從魏氏那邊離開後的第二天,呂武來到了祁奚住處。
迎接的人是祁奚的兒子祁午。
這位少年很抱歉地告訴呂武,自己的父親本來已經做好了迎接,只是國君突然間召喚。
明白的說,就是祈奚不在家,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這當然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