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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仇恨被沈國君臣牢記在心,他們覺得上一次又被晉國坑了一把,導致楚國現在恨死了沈國,逼迫他們不得不暫時抱住大仇人的大腿,心情著實是糟糕透了。
現在沈國當然不敢對晉國表露出仇恨,說被晉國弄得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也沒有,正憋著想給晉國搞一次大的呢。
呂武是一個很敏感的人,覺得沈國使者有點怪,要說怪在哪裡又一時半會沒法搞明白。
三國的使者走沒有多久,士匄臉色非常差勁的過來了。
士匄還沒有講正事,中行吳、解朔和趙武聯袂而來。
剛才士匄話里話外都有火氣。這個火氣卻不是呂武的原因。
許國使者去找到士匄,以非常卑微的態度提出了請求,一開始士匄並沒有當回事。
不就是拿出財帛贖回戰俘嘛。
各個列國互相爆發衝突,抓到一些俘虜,拿錢放人很正常的。
「鄭拒還俘虜?」中行吳聽到這個一臉的訝異,忍不住當了一次複讀機。
士匄壓抑著憤怒,說道:「子孔駁子產之言,我以為乃是暗中早有勾連,兩人合謀戲弄於我!」
這一下,趙武和解朔對視了一眼。
那啥。
好歹是中軍佐,事情辦砸了有火氣挺正常,講出那話就很不正常了啊。
威嚴啊,要保持一個中軍佐該有的威嚴。
吃了虧,不爽快,咱混著牙齒往肚吞,講出來只是更丟人,私下找機會算帳不好嗎?
呂武眯了眯眼。但是,他絕對不是長著一雙眯眯眼,真要是眯眯眼,信不信在當前年代也做美容手術!
他納悶鄭國哪裡來的膽子敢拒絕晉國的中軍佐,是不是打贏了楚國的雜牌軍一次,給變得飄了?
「阿匄,你可命鄭軍越『長城』進軍『繒關』。」呂武眯著眼講了這麼一句。
士匄注意到了呂武的稱呼,有些感激,更多的是感到羞恥。
特麼的!
鄭國竟然敢對范氏說「不」了?本來就要搞他們,以後是沒機會也要製造機會,反正就是往死里搞!
呂武給了士匄一個出氣的機會,又說道:「餘部入蔡國,進軍淮水。遇『城』克之,遇『邑』拔之,遇『邦』掠之。」
本來心情複雜的士匄被驚到了。
在場的中行吳、解朔和趙武好不到哪去,一副張大嘴巴被嚇到的模樣。
呂武的話還沒說完,沒理會被驚到的眾人,含笑說道:「我與楚爭雄,楚二次飲馬大河,我如何不飲馬大江!」
第686章:災難,天大的災難!
親自劫掠這種事情哪能由「王師」來干呢?
晉國召喚一幫小弟是過來幹什麼,有髒活累活肯定是輪到小弟上了。
鄭軍被指示著攻打「方城」,他們得知命令雖然是士匄來下達,背後做出指示的人卻是呂武,不做猶豫就上了。
士匄以為鄭國總算是懂了點事,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安慰,想要折騰鄭國的心思卻是更加強烈。
有些人不折騰,特麼就不懂得怎麼好好做個人呀!
除了鄭軍之外的其餘聯軍進入蔡國,進入蔡國北部立刻看到鄭軍之前肆虐的痕跡,各種對鄭國不好的風評也就出現了。
這個並不是呂武或士匄私下搞小動作,是那些列國有兔死狗烹的心理。
大家都在老大麾下混,要是強的國家能夠肆意欺負弱的國家,內卷那麼厲害還當同一個陣營有什麼意思。
他們覺得稍微好受的是鄭國無條件歸還了蔡國的人口和物資,甚至還給予了賠償。
蔡國當然沒資格跟鄭國對話,誰不知道是老大開了口,更精確一些是呂武要求鄭國那麼做,鄭國也照辦了。
他們一方面覺得晉國在呂武的主政下有老大風範,另一方面也深切感受到了呂武不愧是一名地位超然的人物。
至於說士匄給鄭國下達指示沒有被照辦?要知道人雖然都是人,人與人卻是不一樣的。他們也就私下嗤笑一下士匄,傻了才在晉人面前去講自己的心裡話。
蔡國實際上並不是分封之初的那個蔡國了。他們曾經滅亡過一次,初代國君是周武王的弟弟叔度,後來叔度跟著武庚反叛,被周公旦放逐於郭鄰。叔度死後,周公旦封其子蔡仲於蔡,重建蔡國。
武庚是紂王帝辛的兒子,並且還就是蘇妲己的親生骨肉,殷商國祚轉移到姬周(國家)時,取代殷商成為天下共主的姬周並沒有對武庚怎麼樣,仍然給予了一國之主的待遇。
《封神演義》之所以是演義,很多東西當然是虛構出來的。
在正牌的歷史上,史書中不見有一個姜王后,也沒有殷郊和殷洪;帝辛那時候還不流行詩,哪怕有女媧娘娘廟宇,也不可能有那麼一首淫穢的打油詩。
當然了,帝辛也沒有一些自媒體包裝的那麼好,什麼解放奴隸啥的純屬杜撰,一些身份低微的人得到提拔,一直在跟神權抗爭,搞到眾叛親離,則是屬於有史可查。(如果姬周沒篡改歷史的話)
殷商時期,神權之重超乎想像,帝辛同時跟神權和權貴相爭註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帝辛「最後一個人王」這個定義,不作評價了。反正這個說法站在人的立場是有益的。
呂武知道一件事情,一般被周王室分封到南方的不是殷商後裔,就是跟武庚反叛事件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