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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普通農戶的湧入,明軍在西域安扎的更為穩固了。
而讀書人的到來讓開辦私塾、官學成為了可能。
在第一批國子監監生抵達葉爾羌王都後,李定國當即把這些人召見過來訓話。
這多少讓這些天生高傲的國子監監生心生不滿。
畢竟他們不遠萬里來到西域,一路上舟車勞頓可謂是費盡了氣力。
「不過是一個藩王,在這耍什麼威風。我們可是天子門生,惹惱了我們,就參他一本。」
「對,我們不遠萬里來到西域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幫助他更好的治理西域嗎?而他呢,真的是一個白眼狼,把我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不錯,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說晉王跋扈,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嗚呼哀哉……」
一眾國子監監生聚在一起,發著牢騷把李定國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隨後他們甚至愈發過分的要搞什麼聯名書彈劾李定國。
但隨即李定國的大駕便到來,嚇了這些監生一跳。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真的晦氣啊。」
「噓,小聲點。據說李定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要是被他聽到了,還不得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卻說李定國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來到國子監監生聚集的花廳,隨後大馬金刀的在上首坐了下來。
方才還趾高氣昂的國子監監生此刻就像鬥敗的公雞、霜打的茄子一樣個個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
「諸位來到西域辛苦了,但既然來了就得守這裡的規矩。本王治理西域從嚴,完全按照治軍的標準。所以你們最好有什麼想說的提前說出來。萬一被本王發現有違背軍規律條的地方,可不要怪本王冷酷無情。」
李定國說的很是冰冷,但卻是字字擲地有聲。
國子監監生們唯唯諾諾,完全不敢直視李定國的眼睛。
李定國掃視了一圈見無人響應,遂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沒有意見很好。」
他沉聲道:「那你們就得遵守西域的規矩。從此刻起,一切行動都得聽指揮。你們應該也知道,西域很缺教書的先生。陛下讓你們來就是填補空缺。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們這一批來到西域的讀書人人數在一百左右。本王已經提前劃分好了你們的教書區域。你們只要按照本王的劃分前往這些區域就可以了。」
李定國說的斬釘截鐵,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
關鍵是這些國子監的監生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低眉順眼選擇順從。
「殿下,我有一事不明……」
就在李定國覺得可以結束的時候,一個國子監監生很不合時宜的站了出來。
「嗯?說罷。」
李定國話語中有些不耐煩的意味。
「是這樣的殿下,我們當然可以聽從殿下的安排。只是能否讓我們自己選擇想去的地方?」
「這個恐怕不行。」
李定國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道:「知道什麼叫做令行禁止嗎?本王說什麼你們照做就是。若是每個人都來討價還價,那這本王還怎麼御下服眾。」
「可是,殿下……」
「沒有什麼可說的,本王不是說了嗎,聽命行事就好。」
「罷了,你們也都累了,休息吧。」
說罷李定國拂袖而去。
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憋了良久才有一人喊道:「真的是過分,你們都看到了,這個晉王真的是過分。我們可是天子門生,可是孔子學徒。他待我們就像是對家奴一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們不忍又能怎麼樣呢?畢竟現在晉王在西域就是土皇帝。莫說是我們了,就算是其他將軍在李定國眼裡恐怕也是不值一提。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可是我們不甘心啊。我們真的要聽他的指揮去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嗎?」
「不行我們要集合起來反抗。」
「對我們要彈劾他們。」
「來,我來起草奏疏,你們來附名。」
這人話語剛落,就有幾個監生湊了過來。
「來來來,我們先寫。」
有了領頭的人,接下來的事情就輕鬆了。
人都是從重的,很快就有幾十人署名。
但是還有幾十人在觀望猶豫。
「你們這些人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不想彈劾李定國嗎?」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你們願意署名你們就署名,反正我們不會跟著瞎摻和。」
至此國子監監生內便出現了裂痕。
……
……
「晉王殿下,這些臭讀書人真的是不要臉。您看看他們送到驛站的奏報。」
李來亨第一時間截獲了國子監監生送往京師的奏報,火急火燎的趕來見李定國。
「晉王殿下,您看看吧。」
說罷李來亨便把奏報送到了李定國手中。
李定國接過來展開來看,這奏疏內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是彈劾李定國囂張跋扈,目空一切。
讓李定國驚訝的是這份奏疏後面竟然有多達五十餘人署名。
這可是讓李定國有些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