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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朱由榔還沒享受多久,便聽到韓淼在屋外稟報導:「陛下,晉王求見。」
朱由榔直想翻白眼,這晉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真是太尷尬了。
「咳咳,叫晉王等等,朕這便更衣。」
儘管擁有了朱由榔的全部記憶,他還是不太習慣讓別人替自己洗澡穿衣服。
哪怕這些服侍他的人都是宮女、內侍。
朱由榔跳出木桶來,熟練的擦乾淨了身子,然後換上一套嶄新的中衣。
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萬惡的封建主義啊。
一想到一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卻要一輩子在宮中伺候一個陌生男人,朱由榔就在心痛啊。
關鍵這些姑娘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君王的寵幸,投入和回報完全就不成正比!
很快朱由榔便換了一身便袍,推門走了出來。
「陛下,晉王已經在外等候。」
「嗯。」
朱由榔應了一聲,調整了一番儀態便吩咐道:「宣晉王覲見吧。」
韓淼連忙連忙一路小跑到月門處,笑聲道:「晉王殿下,陛下宣您覲見呢。」
李定國沖韓淼抱了抱拳道:「多謝韓公公。」
他邁開方步走入院內,見天子就在槐樹旁,遂快步走到跟前行禮道:「臣李定國參見陛下。」
他只瞥了一眼,就發現天子的髮髻上甚至還帶著水珠,這顯然是剛剛沐浴過的啊。
他是不是來的有些不巧?
不過事關重大,他是一刻也耽擱不得的。
相信陛下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吧?
「晉王深夜陛見,所為何事啊?」
朱由榔十分和氣的問道。
「啟稟陛下,是那賊人何醇,他明面上恭迎陛下入城,暗地裡卻派人給重慶方面送信。如今信使已經被臣截獲!」
李定國帶來的這個消息可謂是勁爆,朱由榔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那何醇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不曾想卻是個兩面三刀之輩。
若不是李定國警覺,還真讓他給混過去了。
……
……
注1:就是這個名字,不是我編的。
第0055章 誅殺九族
朱由榔的面色登時陰沉了下來。
他不是不能接受百姓們審時度勢,不是不能接受他們為了活下去而做出一些痛苦的決定。
但得有底線。
比如不能做漢奸,不能賣國求榮。
違背了這一條,那是朱由榔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何醇的所作所為就更過分了。
他本就是萬縣豪族的族長,理當有一份擔當。但他卻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兩面三刀,無所不用其極。
用毫無禮義廉恥來形容他絲毫不為過。
或許在他的眼中,朱由榔根本就不是君父而是一袋行走的金銀,是唾手可得的富貴前程吧?
其實朱由榔有時總在想,南明的形勢並不差,至少應該落得一個和南宋一樣的劃江而治吧?為何卻被滿清趕到西南一隅,做困獸之鬥?
真的只是朝廷的原因嗎?
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是像何醇這樣的漢奸太多了啊!
這些人心中根本沒有家國天下的概念,滿腦子只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別人的利益都能損害,唯獨他自己的不能有一丁點的損失。
有這種人爭著做帶路黨,南明怎麼可能不亡?
「這何醇現在何處?」
朱由榔陰著臉問道。
「啟稟陛下,此獠已經被臣拿下了,和其族人一起關押。」
李定國連忙答道。
「帶他來見朕。」
李定國愣了一愣。
「陛下?」
「帶他來見朕。」
朱由榔重複道。
「遵旨!」
雖然不明白天子為何會想要見何醇,李定國還是選擇遵照命令執行。
……
……
很快,何醇便被帶到了御前。
朱由榔看著被五花大綁捆成粽子的何醇時,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腳朝其踢去。
「朕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何醇被踢得滾了三圈,這才掙扎著翻起身來,衝著朱由榔連連叩頭。
「草民被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這才做下如此錯事,還望陛下寬恕。」
朱由榔卻是被逗樂了。
這廝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說是叛國也不為過,竟然還想著能夠脫罪活命。
「寬恕?朕若是寬恕了你,那置大明國法於何地?朕若是寬恕了你,對得起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嗎?朕若是寬恕了你,怕是還會有後來人爭相效仿,畢竟即便犯了重罪,朕也會寬恕。是也不是?」
何醇被朱由榔一番連珠炮似的質問嚇住了,一時一言不能發。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連忙道:「陛下,草民也是被逼無奈啊。清軍,啊不……是東虜他們擄掠走了草民的兒子做人質,逼草民這麼做的。」
朱由榔只覺得好笑,搖了搖頭道:「你說的這根本就不是理由。且不論你說的真假,便是真的,私情便在家國天下之上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決定很可能讓朝廷的大計功虧一簣?」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朱由榔如今的樣子著實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