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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問這些自然不是他關心順治的死活,而是關心清廷內部的權力再分配。
馬逢知其實已經有了盤算,如果朝局有變動他便會立即投入一位有實力的旗主王爺門下充當走狗。
雖然順治有子嗣但不過是娃娃罷了。
自古主少國疑,一旦順治暴斃結果就是朝局大亂。
肯定無數王爺都會跳出來爭奪皇位。
大明好歹還有個嫡長子繼承制度在那裡約束,叫旁系皇族不要多想。
大清可沒有這個規矩。
大清起於塞外苦寒之地,信奉的是實力。
誰得拳頭硬就聽誰的。
當初如果不是多爾袞心軟,皇位也不會落到順治的頭上。
當然順治也不是皇太極的長子,皇太極的長子是豪格。
這也更加證明嫡長子繼承制在大清這沒有什麼用。
所以一旦順治被氣死,那麼誰來繼位便是一件令人無比期待的事情。
馬逢知自然想要有擁立之功,所以才會這麼打聽。
不過看來施琅也不太清楚,所以馬逢知也識趣的不再問了。
……
……
「世子殿下,不好了!」
親兵衝進守備府,驚慌不已地喊道。
鄭經正在看奏報,見狀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了?為何如此慌亂。」
「啟稟世子殿下,是何總兵,何總兵發來急報,請您留意南京。施琅可能不會主攻杭州而是會繞過杭州猛攻南京。」
不得不說何守義是十分謹慎的,這一點鄭成功十分欣賞。
不過他覺得施琅繞道攻打南京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樣一來等於是繞遠,補給線會很長。
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效仿當初鄭成功走長江逆流而上。
鄭經仔細想了想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種事情一旦坐實就是毀滅性的。
如果鄭經不早做準備臨時決斷是來不及是。
從陸路繞遠沒有可能,就只是會走水路了。
上游在明軍手中不用擔心,鄭經要擔心也只需要擔心下游。
換句話說只要鎮江無憂,那南京就是無憂的。
思來想去鄭經還是決定親自帶兵前去鎮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鄭經要確保父王回來之前,南京是無憂的。
所以提兵前去鎮江駐守是最穩妥的方式。
「傳我將令,提兵一萬前去鎮江!」
南京現有守軍一萬五千人,鄭經要調走其中的一萬人就意味著只留下了五千人。
這看似有些冒險,但經過之前鄭經的分析,施琅要想繞道攻打只能走鎮江一線。
所以實際上是安全的。
唇亡齒寒,保住鎮江南京才能安全。
……
……
卻說於七、王二麻子、李石頭、甘輝一行人乘船返回了登州。
他們一進城便開始熱火朝天的討論如何布防。
王二麻子最是積極。
膠州一戰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大哥我覺得咱們不能硬打,要儘量分散韃子的兵力。十萬大軍啊,如同蝗蟲一般,這一路吃過來便是糧食都得讓他們吃完了。如果我們不能提前消耗他們兵力,實在是太難打了。」
甘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不錯,韃子的優勢在於兵強馬壯。膠州城情況也有些特殊,實在是太小了。登州的情況會好很多,但我還是不建議盲目的和韃子在登州城決戰。」
其實從一開始甘輝就覺得應該退守登州。
只是因為王二麻子一直堅持他也不好說什麼。
現在事已至此他就得有一說一了,不然重蹈覆轍連登州也丟了,他們之前付出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那依甘將軍之見,我們該如何提前消耗韃子的兵力?」
於七十分認真的討教道。
「可以派出一支軍隊作為誘餌,誘韃子來追,把其引至包圍圈圍殺之。」
於七點了點頭覺得可行。
只是該由誰做這個誘餌呢?
這話於七不太好開口,畢竟李石頭和甘輝是客軍,是來幫助他們的。
於七不太好讓他們去做這個誘餌。
「此事事關重大,還得從長計議。」
於七本想說個圓話,誰料李石頭搶先道:「這有啥可從長計議的,我來做誘餌!」
眾人聞言皆是朝李石頭投來了充滿敬意的目光。
「李將軍高義!」
於七讚嘆道:「但與清軍野戰危險極大,李將軍看……」
「這沒什麼。大不了我多帶些火銃,雖說不能把韃子打的落花流水,但至少脫身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李石頭顯得十分自信,拍著胸脯保證道。
他當然不是盲目自信。
因為他有全天下最好的火銃。
屢次實戰積累起來的實戰優勢使得李石頭十分確信自己能夠在完成引誘清軍是任務後全身而退。
「既如此,於某會全力配合李將軍,李將軍有什麼需要的儘管給於某說。」
「我需要碎銀子,越多越好。」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驚呆了。
李石頭不要銃不要炮卻要碎銀子,這是鬧哪出。
「碎銀子?」
「不錯,我自有妙用!」
於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