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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因為他開了上帝視角,知道李定國與鄭成功是什麼樣的人。
其次是因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讓他更加確信李定國和鄭成功是什麼樣的人。
毫無疑問,就目前而言,鄭成功和李定國沒有讓他失望。
對這樣的有功之臣,朱由榔自然沒有理由選擇坑殺。
若是那樣,他非但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連自己心裡那關都過不了。
所以不管御史言官們怎麼彈劾李定國跟鄭成功,朱由榔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任你彈劾的題本奏疏如同雪片一般飛來,朕都留中不發,這樣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杳無音信了。
鄭成功和李定國聽了天子一番話後直是感動的無以復加。
他們何德何能,讓天子對其如此信任。
看來他們以後得更加的注意自己的言行,唯有如此才對得起天子啊。
當然,朱由榔叫李定國和鄭成功入宮面聖不僅僅是為了告訴他們被彈劾這件事,而是希望二人可以哦在另一件事上多分一些神,這件事不是旁的,就是緬甸再度勾結雲南土司企圖叛亂。
照理說這是很難理解的事情。
大明如今天下一統,緬甸再在背後搞這種小動作有什麼意義?
但他們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朱由榔和大明朝廷的底線,這讓朱由榔著實說不出話來。
錦衣衛通過暗衛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傳遞到了京師,朱由榔在仔細思考後決定派李定國與鄭成功一同前往平叛。
「兩位愛卿看看這個吧。」
朱由榔將錦衣衛的奏報遞給二人後就轉身回到了御座上,打開茶盞抿了一口。
相較於之前如今的朱由榔性格更為平和,任他天大的事情都很難讓朱由榔真的改變情緒。
這就像是成竹在胸一樣,整個天下如今都在朱由榔的心中,一點細微的改變根本不會動搖什麼。
「陛下,這些傢伙真是該死,昔有諸葛亮七擒孟獲,這些南蠻子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看過題本,李定國率先發聲道。
他當年在西南經營多年,跟當地的土司經常打交道,對這些人的品性也可以說是十分了解了。
在李定國看來,這些土司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貪婪。
當你對他有利益的時候,他能跟你稱兄道弟,但是同樣的,當另一個能夠給他更多利益的時候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你甩到一邊,甚至踩上一隻腳。
緬甸方面的攛掇使壞固然有原因,但卻不是決定性的。
如果你自己意志堅定,任人如何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啊。
何況這些土司甚至緬甸屢教不改。
有一有二不可有三,這一次大明絕不能再忍了。
鄭成功也附和道:「是啊陛下,這些宵小之輩是養不熟的。他們信奉的唯有拳頭,只有狠狠一拳打過去讓他們知道痛了,他們才不敢繼續造次。」
朱由榔很是滿意。
不管是李定國還是鄭成功都表現出了絕對的忠誠。
這忠誠不僅僅是對朱由榔對朝廷的,更是對大明。
那些土司千百年來在當地盤根錯節的發展,早已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系統,外力很難進入。
但再難也得嘗試。
不然就是今日的局面。
當初萬曆皇帝改土歸流,還是有很大的效果的。
今日朱由榔就要藉助平叛的機會徹底廢掉土司制度,讓流官成為西南邊陲之地的主流。
這一點他當然會同李定國與鄭成功講,不過他確信,二人也一定能夠領悟的到。
「西南叛亂情況複雜,早一刻去就能早一刻安心。不過如此一來,二位愛卿好不容易抵達京師,可是休息不了多久來。」
朱由榔半開玩笑地說道。
因為他知道二人根本不會拒絕。
他們眼中只有大局,只有江山社稷,至於個體榮辱根本不在考慮範圍。
「陛下請放心,三日之內我們必定領兵出征。」
鄭成功拍著胸脯作保,李定國也是點頭附和。
對二人而言,閒著並不是什麼好事情,身為領兵將領有仗打才是最舒服的。
當然,站在朝廷的角度,天下太平,君王才能安心。
這其實是一種十分矛盾的心理。
當然了,就事論事而言,西南的叛亂也不能再拖了。
拖的時間越久,對朝廷威信的損害就越大。
「好!」
朱由榔很是滿意的上前拍了拍鄭成功的肩膀,隨後轉向一旁的李定國道:「晉王、忠王,相信有了這次東南行,你們彼此之間更為了解熟悉。朕相信這次前往西南平叛,你們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務。朕便在京師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鄭成功與李定國自然是領旨謝恩。
時光飛逝,他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
年過四旬,心中考慮的事情會越來越多,於家族而言於個人而言,這都會是個好事情。
但是二人十分清楚,仗是打一場少一場的。
所以他們十分的享受當下,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儘可能的表現自己,唯有如此才能不留遺憾。
……
……
從宮中離開後,二人各自告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