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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這些不談,其實科舉真的很一般。
當然在這個年代科舉是一定不能廢除的。
從隋唐創立科舉到現在,科舉已經存在了千年。
雖然朱由榔不想承認存在即合理這種話,但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其確實是有道理的。
朱由榔若不想人心盡失,就不能一刀切的把科舉砍掉。
即便是想要變法,也得採用並行的模式。
之前皇明軍校培養武官的模式很好,為大明軍隊中層培養了一批優秀的人才。
朱由榔覺得可以把其移植到文官培養上。
變皇明軍校為皇明大學,增設文科,使其成為一個綜合性的大學。
日後或許還可以根據需要增設工科、理科。
毫無疑問朱由榔會繼續出任皇明大學的校長,以此來增加皇族的影響力。
皇明軍校的目的是培養高精專人才,以此來逐步填補大明此部分的空白。
至於皇明大學何時能夠替代科舉朱由榔還不敢說。
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需要五十年。
但總歸會有那一天。
如果朱由榔看不到那一天,他的兒子可以。
如果他的兒子不行,他的孫子也可以。
皇明要想不陷入歷朝歷代的怪圈,就需要有壯士斷腕的勇氣,自己革新改革。
「陛下,晉王求見。」
朱由榔正自批閱著奏疏,韓淼在他身旁恭敬地說道。
「傳他覲見吧。」
朱由榔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高效的辦公模式。
相較於大朝會,這種有根據的召集臣子的模式效率更高。
一事一辦,不會為了開會而開會。
不久李定國便來到乾清宮,對朱由榔行了臣禮之後被朱由榔賜座。
「晉王此來所為何事?」
朱由榔和聲道。
「陛下,臣此來是為了請罪。」
朱由榔聞言大為驚訝道:「晉王何罪之有?」
「臣的犬子衝撞了太子殿下,臣特地來向陛下請罪。」
朱由榔這下更迷糊了,便令李定國詳細道來。
原來李定國的世子按照規定入宮侍奉太子,在和太子下棋時因為太子悔棋起了爭執。
照理說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太子朱慈煊也是個好面子的。被晉王世子直接點出悔棋心裡大為不爽,兩個人竟然打了起來。
年輕人不講武德,沒有點到為止,晉王世子甚至掀翻棋盤打傷了太子朱慈煊的額頭。
這下可是炸了鍋。
太子是半君,是國儲。
晉王世子是臣。
以臣犯君還把君打傷了,可把李定國嚇了半死。
若是在以往倒也罷了。
現在朝廷越發強勢,陛下如日中天。
大明又近乎恢復了半壁江山。
在這個時候自己兒子把太子打傷了,這事情可鬧大了。
李定國把兒子胖揍了一頓立即決定入宮向天子請罪。
天子會不會原諒倒在其次,首先李定國必須把態度表明。
「這件事朕知道了。」
朱由榔刻意把聲音沉下來,良久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晉王世子確實太不讓人省心了。
在這個關頭發生這種事情,朱由榔確實感到很棘手。
李定國坐在那裡簡直是如坐針氈。
皇帝陛下越是不說話他越是感到緊張。
陛下到底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會怎麼處置他的兒子?
打傷儲君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那就是謀逆啊。
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了。
……
……
第0494章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看著李定國誠惶誠恐的樣子,朱由榔頗是有些心疼。
在這個皇權大過天的時代,把儲君打了絕對是滔天大罪。
哪怕是李定國這樣的擎天巨柱也吃不消。
當然,有李定國這根大樹在晉王世子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如果朱由榔對此不聞不問,不但對天家顏面有損,更不利於教化子民。
如何處理這件事讓朱由榔很是頭疼。
見天子一言不發,李定國的心裡緊張極了。
陛下會如何處置?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李定國當然無權置喙天子的決定,但他當然希望天子能夠對他兒子懲罰的輕一些。
自己打歸自己打,可若是被天子嚴懲他還是會心疼的。
過了良久朱由榔方是長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朕覺得既不能當做小孩子鬧著玩,也不能太過嚴苛了。這樣吧,晉王罰俸半年以示懲戒。至於晉世子……」
朱由榔頓了頓,繼而接道:「就交給晉王仗責二十以示薄懲吧。」
朱由榔這個決定可謂是很給李定國面子了。
以臣襲君,要是錙銖必較的話可是謀逆的重罪。
朱由榔當然不可能定晉王世子謀逆。
但借著這個機會命錦衣衛逮拿晉世子廷杖一番還是名正言順的。
不過朱由榔並沒有這麼製做。
而是讓李定國自己杖責兒子一番。
雖然都是杖責意義可是完全不同。
說白了這是叫李定國關起門來管教兒子,老子管兒子這是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