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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做,自然就要做的乾淨漂亮,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魏遠勛的心腹並不少,但決不能讓他們輕易的出手。
天子行宮可謂是被圍的固若金湯一般,尋常的刺客要想進入行刺簡直比登天還難。
魏遠勛既然起了殺心,一定要保證行刺的效率和成功率。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返工的,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做夢!
魏遠勛很清楚他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必須要牢牢的把機會抓在自己的手裡。
所以問題的關鍵就是如何加大行刺天子的成功率。
最重要的當然是在行宮外動手了。
可天子每日都待在皇宮裡,想讓他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而且還得想到一個完美的理由,不至於讓天子起疑心。
魏遠勛那個愁啊。
偏偏這種事情他還不能找人商量,連師爺都不行。
涉及到滅門滅族的事情,魏遠勛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他能夠信的只有他自己。
或許錢塘江觀潮是一個機會。
猛然之間魏遠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直是一陣的狂喜。
對啊,天子既然來了杭州,有什麼理由拒絕錢塘江觀潮呢?
這可是十分壯觀的景致啊。
而且這個時候魏遠勛提出錢塘江觀潮,皇帝肯定也不會起疑心。
畢竟這個理由太合適不過了。
仔細想了想,魏遠勛就把這個主意定下。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把細節完善好了。
至於行刺其實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在皇帝前往觀潮的路上動手,一種就是在觀潮的時候動手。
不管是哪一種其實都賭的是個時間差。
因為刺客是突然冒出來的,哪怕天子周圍有再多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他們也有一個反應的時間。
刺客可以用弩箭,可以用弓箭,甚至可以用火銃行刺。
這些都是可以在百步左右殺人於無形的。
對於刺客來說,隱藏在觀潮人群中是再合適不過了。
所以魏遠勛覺得後者是個更好的選擇。
呼,真的刺激啊。
對魏遠勛來說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他未必能夠活,但賭輸了他是一定會死的。
所以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手一搏。
來吧,都是你逼我的。
狗屁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老子就要取了你的狗命。
……
……
「錢塘江觀潮?」
朱由榔得知浙江巡撫魏遠勛的建議後頗是有些驚訝。
這廝為了混淆視聽已經不擇手段了嗎?
還是說他覺得朱由榔是那種吃喝玩樂一條龍的玩樂皇帝?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理由還算是合理。
畢竟錢塘江大潮也算是蔚為壯觀的景致了。
只是這個時候魏遠勛提出觀潮的舉動,未免讓朱由榔起了疑心。
他基本已經可以斷定魏遠勛收錢通倭了,難道說魏遠勛也有了察覺,開始做出一些自保的舉動?
朱由榔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召集了錦衣衛指揮室王賀年。
「王卿,依你看,這魏遠勛提議朕前往錢塘江觀潮是何用意啊?」
朱由榔的優勢是身份以及一眾親衛。
而魏遠勛的優勢在於他處於暗處,他可以用任何下作的手段突然發難。
但不管怎麼說,朱由榔還是希望得到更多信息的。
「啟稟陛下,在臣看來,這魏遠勛估計是想要狗急跳牆了。」
這段時間錦衣衛的人一直在暗中觀察,這魏遠勛可謂是一反常態,把自己關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種情況下肯定是在暗中謀劃著名什麼。
「你是說他要弒君?」
朱由榔冷哼一聲道。
王賀年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個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
朱由榔心道這廝也是真敢說啊,不過朝廷確實需要這樣的人。
「陛下,這魏遠勛連通倭這種事情都敢做,被逼到絕境的情況下未必不敢弒君。所以他才建議陛下去錢塘江觀潮。因為在行宮之中他不好動手啊。」
王賀年也是有什麼說什麼,仔細的分析著。
「陛下您看,如果他們在觀潮的人群中埋伏了刺客,那樣我們是防不勝防的。除非把所有觀潮的人清退,否則就會有風險。但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估計民怨會沸騰啊。」
朱由榔點了點頭道:「這廝也算是處心積慮了。朕一直在想朕待他們也不薄,給他們高官厚祿,他們怎麼會如此的不知足,不但通倭還敢動弒君的心思。」
對此朱由榔是很失望的。
只能說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又或者說升米恩斗米仇。
正是因為魏遠勛這樣的人得到的太多了,他們才會想要更多的索取。
不過這樣也好,這些官商勾結的事情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朱由榔正好藉助這個機會告訴這些官員,朱由榔能夠給他們榮華富貴也能一把將其收走。
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卻做這些偷奸耍滑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朱由榔翻臉無情了。
「就說朕願意去錢塘江觀潮,不過你們一定要保證能夠護衛朕的安全。至於觀潮人群還是控制一下規模和距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