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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清廷和尚家、耿家甚至是吳家達成的一個協議。
三藩對清廷效忠,換取一定程度上的軍事自主權。
當然,吳三桂後來的變故又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
聽聞尚可喜拿出了五千本家兵,張朝璘不可多說什麼,只稱讚了幾句平南王高義之類的話。
酒宴很快結束,尚家父子率先離去。
回到宅邸之後,尚之信立刻忍不住了。
「父王,您為什麼要受人脅迫,答應派人去宜春啊。」
尚可喜就知道兒子要爆發,氣定神閒地說道:「我兒還沒看明白嗎,如今這局面由不得你我父子二人了。哪怕是那耿繼茂你以為他就能獨善其身?既然已經來到了江西,早出兵晚出兵都得出兵。還不如早些出手落得一個好名聲。」
「可是父王,你有沒有想過那五千本家兵都是您老人家的心頭肉啊。若是有個什麼閃失,那豈不是……」
「不拿出那本家兵來,如何顯出誠意?再說以明軍如今的勢頭,你認為不派出精銳能夠抵擋的住?私心嘛是人都會有,可現在的局勢要想一點血都不出是不可能了。」
「那兒子呢,父王就這麼放心兒子統兵前往?」
尚之信愈發不滿道:「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誰在您老人家身邊盡孝啊。」
尚可喜其實心中極為不爽,心道老子兒子又不只是有你一個,但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心痛的樣子。
「之信啊,你是為父的心頭肉啊。父王又何嘗放心你領兵前往?只是如今,若讓父王找出一個信得過的人,唯有你了。」
尚之信心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竟在這裡說些沒用的話,你若真的心疼我又怎會毫不猶豫的派我去統兵,還是在酒宴之上不給我一點拒絕的機會。
父子二人各懷心思,卻不能挑明,別提有多彆扭了。
「兒啊,你若是見勢不妙大可以撤回來。不過這樣子還是得裝一裝的。」
尚可喜拍了拍尚之信的肩膀道:「若是咱們父子一仗不打,屆時朝廷那裡怪罪下來為父也頂不住啊。就當是為了尚家,你就委屈委屈可好?」
尚之信無奈極了。
父王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除了順從還能如何?總不能真的大逆不道駁斥他一番吧。
他可是想繼承平南王的王位的,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
「兒子曉得了。既如此,兒子明日一早便領兵前往宜春。」
尚可喜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明賊既然已經拿下了萍鄉,攻到宜春是遲早的事。你早些抵達宜春,也好合兵對付明賊。」
「有件事兒子還是得給父王提個醒。這個耿繼茂不是個東西,您一定要提防他啊。」
若說起耿家和尚家,頗是有些過節。
當初尚可喜和耿繼茂一同來到廣東,二人都看上了這塊風水寶地。
無奈最後清廷封尚可喜為平南王就藩廣東,耿繼茂只能在一旁乾瞪眼流口水。
好在後來清廷又大手一揮把福建劃給了耿繼茂,這才避免兩家打起來。
雖說福建也不比廣東差,可耿繼茂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
如今耿繼茂也來到了南昌,肯定變著法的找尚家的麻煩。
「我兒說的這些,為父自然知曉。你放心好了,為父自有主張。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父王放心,兒子記下了。」
……
……
「陛下,前面就是宜春城了。」
明軍的行軍速度並不算慢。雖然不是急行軍,但已經是合理範圍內較快的速度了。
朱由榔一直反對一味的急行軍,認為這樣會極大的消耗士兵的體力。
除了極特殊的情況需要打閃電戰,最好能夠將行軍速度保持在一個較為合理的範圍。
江西水網也是比較密布的,這一點和湖廣很類似。
放眼望去,到處都可以看到河流、湖泊、沼澤。
這更加堅定了朱由榔拿下江西的決心。
長江航道和其支流都是極為重要的資源,唯有把其牢牢控制在手中才能有足夠的經濟資源和滿清抗衡。
「嗯,想必萍鄉的消息已經傳了回去,東虜一定做好了準備。」
上次攻城還是去年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幾個月,但朱由榔還是能夠清晰的記住那些細節。
「宜春是府治所在地,城牆應該很堅固。還是採用棺材炸城吧。」
之所以不用熱氣球,是因為朱由榔知道清軍已經得知了這一策略。
在有防備的情況下貿然採用熱氣球,很有可能被針對。
而熱氣球是很容易被擊落的,這是對將士生命的不負責。
而相對來說,棺材炸城安全的多。
哪怕他就是一個明牌,清軍也是無可奈何。
因為棺材炸城只需要挖掘一小段地道,士兵們也不需要長時間進入到地道之中。
這種情況下,清軍即便知道明軍在挖地道也無可奈何。
用水倒灌?我地道都沒挖通,你灌什麼?
派兵出來封死穴口?
那你可以來試試,朕的虎賁軍可不是吃素的,定然叫你有來無回。
所以朱由榔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這個戰術,看看是你宜春城的城牆硬還是朕的火藥好用。
李定國點了點頭道:「不過陛下,臣聽聞叛賊尚可喜、耿繼茂等人已經率部來到江西,或許他們不久就會加入到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