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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最好的方法乃是靜觀其變。
只要等到天子冷靜下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他相信以天子的理智要冷靜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
……
朱由榔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確實是因為他太生氣了。
他還從沒有想過堂堂一名大將軍竟然會被行刺。
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要知道何守義是朱由榔欽點的,何守義遇刺就等於打了朱由榔的臉。
朱由榔相信這絕對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敢這麼做的人要麼是有著豐富的資源,要麼是位高權重者。
朱由榔能夠想到的人很有限,基本上屈指可數。
會不會是官場中人呢?
朱由榔一直懷疑浙江官場官商勾結,沒想到真的可能被他一語成讖。
朱由榔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這種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嚴查到底的。
這種事情但凡有一就會有二,絕不能亂開口子。
否則後患無窮。
朱由榔來南方一方面是要激勵士氣,另一方面就是要徹查南方官場和商界。
官商勾結這種事情是朱由榔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但凡出現一例就懲處一例,絕對要做到令行禁止。
一想到這裡朱由榔漸漸平復了心情,憤怒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必須要冷靜下來仔細分析。
朱由榔慶幸自己帶了錦衣衛來。
錦衣衛不就乾的是這個工作嗎?
由錦衣衛來處理一應事宜是再合適不過了。
朱由榔也沒有必要事必躬親,那樣遲早要把自己累死不成。
「來人啊,宣錦衣衛指揮使王賀年覲見。」
在外侯著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韓淼一直在等著,見天子吩咐連忙沖身旁的小太監道:「還不快去宣旨。」
天子只要出聲了就好。
若是氣壞了身子,韓淼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卻說王賀年接到旨意後立即動身前往。
行宮並不大,王賀年來到行宮後立即拜見。
「臣錦衣衛指揮使王賀年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王賀年態度十分恭敬,端是行了大禮。
朱由榔抬了抬手示意王賀年平身。
「陛下,不知宣召臣有何吩咐。」
王賀年也算是朱由榔的心腹了,自然是有啥問啥。
「何總兵遇刺的事情整個杭州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朱由榔頓了頓道:「此事關乎到朝廷的體面,務必要嚴查。」
他沉聲道:「朕命你明察暗訪,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查出幕後真兇,將其繩之以法。」
朱由榔的態度很堅決,王賀年自然是當即抱拳領命。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負所望。」
「記住,除了朕和何將軍,誰也不能輕信。」
朱由榔還有些不放心,十分仔細的叮囑道。
「很可能兇手是出自官府中人,所以一定要留意。」
……
……
王賀年接到旨意後的第一日就前往何守義所在的軍營。
他要先了解清楚情況才能及時做出判斷。
何守義跟王賀年也算是老相識了,見王賀年來立即熱情的招待。
王賀年可是錦衣衛指揮使。
這個職位僅僅對天子負責,無需考慮其他各方的態度。
所以說這就代表了天子的意思。
「王指揮使快請坐。喝喝這杯西湖龍井。雖然比不了明前茶,但是味道也還不錯了。」
何守義也不客氣,率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哈哈,何將軍真是太客氣了。」
「客氣什麼,這不算吧。我畢竟比王指揮使早到幾日,總歸要招待一番的。」
何守義頓了頓道:「不過王指揮使應該不僅僅是來喝茶的吧?」
王賀年點了點頭道:「不錯。某也是奉了聖旨負責徹查何總兵遇刺一事。特地前來向何總兵了解一番情況。」
「原來如此。其實這件事說來何某仍然是心有餘悸。」
何守義嘆了一聲道:「何某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人敢公然行刺。」
他將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王賀年複述了一遍。
「看來確實是官府中人了。」
王賀年聽罷之後立即斷言道。
所有的指向性都太明顯了。
唯一的疑問是對方竟然會理所當然的把自己拋出來,莫非是覺得萬無一失?
何守義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再怎麼說杭州也是堂堂省城,誰能想到官府竟然會和倭寇勾結呢。」
深吸了一口氣,何守義感慨道:「所以說啊,這些人已經到了枉顧法度,不管不顧的地步了。他們無法無天,無惡不作,完全不把皇帝陛下放在眼裡。這種人,真的是人神共憤,人人得而誅之。」
「何總兵放心,王某一定查清楚此事,給你一個交代。」
這種時候何守義也不需要再說多餘的話了,他完全沒有必要指認魏巡撫,因為魏巡撫已經是最明顯的兇手。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
……
……
何守義等了沒多久果然等到了天子的召見。
他知道天子一定會單獨見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