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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了。
朱由榔本就是不怒自威的樣子,經由這麼一點,一眾商賈們皆是坐不住了。
他們紛紛跪倒在地,叩頭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怎麼?你們有罪?這不是朕說的。」
朱由榔夾了一塊藕片,送入口中緩緩咀嚼著。
良久他才繼續說道:「周員外,你來代表他們說說看,你們有何罪啊?」
周元兆的壓力極大,被朱由榔這麼一問更是慌張不已。
若不是貪生怕死,此刻他真的想要一頭撞在這柱子上。
「陛下,我們小有家財卻不敢散財資助義士抗虜,此大罪矣。」
周元兆的腦子飛速運轉,最終還是想到了一個不輕不重的罪名。
「僅僅是不敢抗虜嗎?」
朱由榔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揭過,而是逐漸加重了語氣:「朕可是聽說何員外一直在跟虜軍做生意。如果朕沒說錯的話,揚州虜軍的軍服就是何元外提供的吧?」
朱由榔口中的何員外就是何三財,他靠著跟知府溫穆安的關係拿到了揚州綠營軍服製作的單子。
光是靠著這一單,何三財就賺了不下十萬兩,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聽到朱由榔點名,何三財叩頭如搗蒜道:「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朱由榔冷笑一聲道:「冤枉?你是說朕在誣陷你了?」
「啊,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何三財拼命的磕頭,不一會額頭就滲出了血。
「你不僅負責給虜軍提供軍服,還有棉衣、罩甲。這麼多單生意,應該賺了不少吧?」
朱由榔早已將情況摸清,此刻直接點出攤牌道:「你這分明就是叛國。身為一個漢人,不說散盡家財殺虜,至少也不應該跟韃虜做生意,幫著他們來打大明。你如此喪心病狂,還有臉來赴宴,來聽朕的雅樂?來人吶,把這個無君無父,狼心狗肺的東西拖出去斬了!」
朱由榔不發力則矣,一發力就是雷霆萬鈞之勢。
何三財直是嚇尿了,拼命求饒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可虎賁軍士兵哪裡管這些,兩個人一左一右拖著他就往外走。
「陛下聽草民解釋,聽草民解釋啊。」
何三財拼命掙扎可是卻無濟於事,被生生的拖下了竹樓。
一眾商賈面面相覷,端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
……
第0465章 朱由榔殺人立威
伴隨著一聲慘叫,何三財的腦袋被虎賁軍親衛斬下。
鮮血從脖頸里飈射而出,無頭的屍體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親衛將滾落在地血淋淋的腦袋提了起來,回到竹樓中復命。
當一眾商賈看到還在滴血的何三財的腦袋時,清一色的面色慘白,甚至還有人嘔吐了出來。
「啟稟陛下,叛賊何三財已經按照國法處死。」
朱由榔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就是叛國賊的下場。把他的首級懸掛在揚州城頭示眾,也好讓百姓警醒。」
在設下這次宴會的時候朱由榔就想過要借著機會殺人立威。
不能大規模的殺,只能選取其中一個典型。
其實朱由榔也想過拿周元兆來開刀,畢竟周元兆是揚州首富,殺了周元兆朱由榔能夠吃的更飽。
但一番分析後,周元兆雖然有罪,但似乎沒有何三財那麼重。殺何三財留周元兆不但可以更名正言順,也可以讓周家對皇明感恩戴德。捐出的銀子也不會少太多。
而且周元兆是揚州商賈中的頭面人物。
有他在這裡做表率捐銀子,其他商賈能夠捐的更痛快一些。
綜合考量之下朱由榔還是決定留周元兆一命。
至於這何三財自然要被摘了腦袋,就憑他做的那些事情死的不冤枉。
朱由榔的目的已經達到,遂示意親衛把首級拿出去。
「接著奏樂,接著舞。」
朱由榔一聲吩咐,樂工們便紛紛開始奏樂。
只是這些商賈們卻是完全沒心情欣賞這美妙的音樂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
皇帝陛下動輒殺人,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是第二個被摘掉腦袋的人?
他們全然不知自己能否活過這個宴會,心情直是複雜極了。
「朕之前問你們何謂家國,現在朕來告訴你們。」
朱由榔滿飲一杯酒,霸氣十足的掃視了眾商賈一番,慷慨激昂地說道:「國為大家,沒有這個大家,你們的小家也不可能存在。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不要以為給東虜做奴才也很有滋味。這是因為東虜還需要藉助你們的力量對抗大明。若是大明真的亡了,你們沒有了利用價值,只會被往死里壓榨。」
朱由榔直接將話挑明道:「朕受命於天,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韃虜屠戮我大明子民。是以朕御駕親征,平湖廣取江西拿下南直隸。朕今日把話放在這裡,順明者昌,逆明者亡。」
「但大軍征伐最缺的就是銀子。你們個個家財萬貫,朕希望你們能夠有所表示,這樣中興大明之後朕也會論功行賞,不會虧待你們的。」
朱由榔將話說的這麼明白,周元兆等人自然知道不能繼續裝死下去了。
「草民願意為陛下效死。」
「草民願意捐出家財幫助大明中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