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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昊道:「魏兄的意思是說,韓知縣辦事不公?」
「豈敢,我可沒這麼說。」魏老虎道。他有自己的靠山,所以敢蔑視蘇昊,但他卻不敢牽扯到韓文。在縣城裡,知縣就是土皇帝,冒犯了知縣,任他魏老虎的靠山再硬,也罩不住他的。
「那你待如何?」蘇昊問道。
「我看二位手裡也有棍棒,而且驍勇善斗,能夠傷我手下。在下也學過幾天棍棒技擊之術,所以我想我們索性以武會友。二位齊上,若能勝了我手中的短棒,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了。如果在下僥倖能勝上一招,二位就給我的手下磕頭賠罪,你們看如何?」魏老虎說道。
蘇昊知道,剛才自己兄妹能夠打贏,純粹是因為對方輕敵,被自己和陸秀兒兩次偷襲得手。如果要拉開架式動手,自己兄妹二人是沒什麼勝算的。這個魏老虎體格健壯,下盤極穩,看起來應當是個練家子,他敢放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對自己的武力非常自信,這樣的話,自己兄妹的戰鬥力就更不值一提了。
「魏兄是江湖好漢,在下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豈敢與魏兄對壘?」蘇昊只能先認栽了,看能拖到什麼時候就拖到什麼時候吧。
「蘇師爺何出此言,魏某不過會幾下三腳貓的功夫,哪比得上蘇師爺之能?」魏老虎一邊說著,一邊便向前逼來,手上的短棒向一側平伸出來,做好了揮棒猛擊的準備。
蘇昊面色嚴峻,同樣平端起扁擔,隨時準備格擋。魏老虎越走越近,已經逼進到進攻的距離了。
就在一場搏鬥一觸即發之際,蘇昊突然聽到耳畔有風聲響起,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一塊拳頭大的物件已經擦著他的耳朵從他身後飛掠過來,正中魏老虎的臉頰。魏老虎慘叫一聲,倒退了兩步,伸手去摸,卻發現那東西粘在臉上,一時半會抓不下來。
蘇昊定睛一看,原來擊中魏老虎的,是一塊粘乎乎的飴糖。那塊糖飛來的時候還是三維的,砸在魏老虎臉上,就變成二維了,活脫脫就是給魏老虎做了一塊明朝版本的面膜。
蘇昊回頭看去,只見兩條壯漢邁著方步向他和陸秀兒走來,其中一人還回過頭去對一個賣飴糖的老頭喊道:「老丈,剛才借你一塊糖,回頭再給你錢。」
「鄧哥,郝哥!」陸秀兒歡喜地喊了起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鄧奎和郝彤二人是如此可愛,如果她有足夠好的文筆,立馬就能寫出一篇「誰是最可愛的人」了。
第066章 有殺人執照
「師爺,這邊的事就交給我們兄弟,你和大小姐請回吧。」
鄧奎和郝彤二人走到蘇昊和陸秀兒面前,郝彤向蘇昊說道。
蘇昊懸著的一顆心算是落了地,雖然來的只是兩個人,但相信以他們邊兵的身手,自保至少是不難的,這樣自己和陸秀兒就可以脫身去報警。只要捕快們來了,魏老虎一夥就不敢亂動了。
「郝彤、鄧奎,你們倆怎麼來了?」蘇昊問道。
郝彤道:「是一個小孩回家去報的信,他說自己叫什麼吳大牛。老太太怕你們吃虧,想讓我們兄弟快去報官,老鄧說不用報官,我們兄弟來了就夠了。」
鄧奎在一旁活動著全身的關節,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等鳥事,還報什麼官。縣官懂個啥叫是非,在我們邊鎮,誰拳頭大誰就有理。」
他們在這旁若無人地寒暄,那頭魏老虎可已經炸了毛了。他把糊在臉上的飴糖面膜揭下來,扔在地上,然後惡狠狠地瞪著鄧奎和郝彤喝問道:「你們倆是幹什麼的!」
「過路的,不行?」鄧奎雙手抱在胸前,一臉蔑視地看著魏老虎。
魏老虎道:「剛才是你打了老子?」
「是老子在教訓兒子。」鄧奎不但打架有經驗,吵架也不願意輸於人。
「好,好!」魏老虎連說了兩聲好,突然回頭大喊一聲:「弟兄們,都給我上,四個人一起揍,打死了算我的!」
擱在平常,魏老虎是絕對不會放這種狠話的,因為如果真的鬧出人命來,他也不好收場。其實在大多數的情況下,輪不到他放狠話,對方就已經認慫了。這一回,先是一個毫不退讓的蘇昊,接著是不由分說直接出手拿飴糖砸人的鄧奎,這讓魏老虎情何以堪。他早忘了自己是為什麼來找蘇昊挑釁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先把這四個人打趴下,找回場子來再說。
魏老虎帶來的人加上他自己,一共是八個,再算上先前的灰衣痞和油頭粉面痞,他們就有十個人了。以魏老虎的想法,十個對四個,對方還包括一個書生和一個姑娘,自己這邊是絕對占上風的。
隨著他一聲吆喝,地痞們掄著棍棒就衝上來了。蘇昊有意上前抵擋,早被郝彤用一隻胳膊給扒拉到後面好幾步遠去了。鄧奎和郝彤二人赤手空拳,迎著地痞而去。地痞們的棍棒砸在鄧、郝二人的頭上、胳膊上,就像是給他們撓痒痒一般,沒有任何作用。而這二人隨便揮出一拳或者踢出一腳,就有一名地痞騰空而起,以屁股向後的平沙落雁式飛出老遠,摔到地上。
魏老虎是地痞的頭目,也是戰鬥力最強的一個。他掄著短棒向鄧奎狠砸,鄧奎伸手格住短棒,提起腿,用膝蓋在魏老虎的要害部位看似輕巧地磕了一下。魏老虎立馬就像是要生孩子的婆娘一般,捂著下體,撕心裂肺地慘叫著,滾倒在地了。蘇昊在不遠處看著,下意識地夾緊了褲襠。這個姓鄧的,實在是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