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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成是不可能的,這會壞了規矩。」楊來禎說道,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口氣變得和緩了,「蘇昊,你如果有如此大的把握,楊某可以答應你,只要你指的礦真的存在,楊某立即給你500兩的賞銀。這個賞格,可是不低了。」
蘇昊微微一笑,道:「500兩的賞銀,夠蘇某幹什麼?蘇某還不如自己招一群義夫去開礦呢,說不定一天就能掙到500兩。」
「你想開礦就能開礦?」董天章譏笑道,「沒有窯照,你敢開礦,就是殺頭之罪。」
蘇昊道:「弄個窯照很難嗎?蘇某在京城也認識幾個人吧?」
「哼哼,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你以為這是在你們那裡,隨便認識幾個七品官就能橫著走了?知不知道京城裡一品二品的大員有多少?我還告訴你了,今天你若是不肯把礦交出來,恐怕連這個茶樓都走不出去,更別談什麼在京城認識什麼人。」楊來禎瞪起眼睛說道。
蘇昊哈哈大笑起來:「看不出來,楊掌柜黑白兩道通吃嘛,蘇某不知道,楊掌柜想怎麼把蘇某留下。」
楊來禎當著蘇昊的面,對羅思賢問道:「羅舉人,適才你帶蘇昊來時,他帶了多少隨從?」
「就……就一個,是這位陳道長。」羅思賢戰戰兢兢地答道。
楊來禎點點頭,抬起手,輕輕拍了兩下巴掌。門驀然開了,從門外湧進來四名彪形大漢,背著手站在門口,像一堵牆一樣,堵住了房間的門。這四名彪形大漢都是空著手,但一個個手腕子比蘇昊的小腿還粗,戰鬥力明顯都是能夠爆表的。
「怎麼樣,蘇百戶,你有興趣和這幾位兄弟切磋切磋否?」楊來禎指著彪形大漢對蘇昊問道。
蘇昊看了幾個人一眼,然後回過頭,對著楊來禎問道:「楊掌柜是什麼意思,可否對蘇某明言?」
楊來禎道:「很簡單,你現在把礦藏的位置寫出來,楊某馬上送你紋銀500兩,咱們生意兩迄,這幾位兄弟也不會為難蘇百戶。若是蘇百戶執意不允,那楊某就只好得罪了。」
蘇昊點點頭,說道:「好吧,既是如此,那蘇某也就不必隱瞞了,楊掌柜且看,這是什麼?」
說到此處,蘇昊突然從懷裡掏出兩支燧發槍,一手一支,從左右兩側對準了楊來禎的腦袋。陳觀魚見狀,也一個虎跳來到董天章的面前,同樣掏出兩支燧發槍,指住了董天章。他的動作沒有蘇昊那樣麻利,有些拖泥帶水的,但董天章已經被蘇昊的舉動嚇著了,沒等反應過來,腦袋已經被陳觀魚的槍頂上了。
「火銃?」楊來禎只是短短地錯愕了一下,臉上就浮出了不屑的笑容。他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對蘇昊說道:「蘇百戶,你這是何苦,大家撕破臉,對你有什麼好處?」
蘇昊道:「楊掌柜說錯了,不是我蘇昊要跟楊掌柜撕破臉,而是楊掌柜先要跟我撕破臉。楊掌柜想跟蘇某玩黑道,蘇某隻好黑吃黑了。現在讓你這幾個打手馬上滾出去,否則的話,別怪蘇某不客氣。」
「你想如何不客氣?」楊來禎笑道,「不是我說你,你身為軍中百戶,連火銃都不會用。你想用火銃傷我,怎麼也得先把火繩預備好吧?有你點火繩的工夫,我的手下人足夠把你和這個老道撕成碎片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董天章忍不住了,對門口那四個彪形大漢吼道。
四個大漢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最先反應過來,他袖子一挽,就向蘇昊走來,也許是想裝裝「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范兒,他走的速度不快,倒像是一隻棕熊走向自己的獵物一般,步履沉穩,腳下踩得樓板咯吱作響。
當此之時,蘇昊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見那壯漢向自己欺來,他想都沒想,左手燧發槍指向壯漢,輕輕扣動了扳機。
「抨!」
一聲巨響在房間裡響起,嚇得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打了個寒戰。那名正欺向蘇昊的壯漢憑空就跪倒在地,抱著一隻小腿嗷嗷地慘叫起來。眾人凝神望去,只見此人的小腿上露出碩大的一個血窟窿,邊上滿是濺出來的血點。蘇昊手裡的燧發槍,其殺傷力是與距離相關的,像這種相距兩步遠的射擊,一槍就能夠把對方的腿打斷了。
見蘇昊手裡的槍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而且根本就不需要用火繩點燃就能夠擊發,楊來禎此前的從容一下子蕩然無存了。面對著另一支仍然指著自己腦袋的燧發槍,楊來禎感覺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意。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腦袋,緊接著,就覺得下身的括約肌一陣松馳,尿水順著太師椅的邊緣嘀嘀達達地落到了樓板上。
「別別別,別開火!」董天章也嚇壞了。看著倒在地上的打手,想像著如果這一槍是打在他的腦袋上會是一副什麼場景,董天章幾乎想要立即就昏倒過去。
「蘇百戶,陳道長,把火銃拿走,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啊!」董天章大聲喊道。
蘇昊用嘴向仍然站在門口的三名壯漢努了一下,說道:「二位,現在能請這幾位兄弟先離開了嗎?」
「快出去,快滾!」楊來禎聲嘶力竭地喊道,同時用眼角的餘光死死地盯著蘇昊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扣動了另一支槍的扳機。
三名壯漢也被蘇昊的燧發槍給嚇著了,一直站在門口不敢動彈。聽到主人的命令,他們像蒙了大赦一般,架起被蘇昊打斷了小腿的同伴,迅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