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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有些大了，天空灰濛濛的，還好沒有打雷，不過蘇婠竟然會怕這個。
那天晚上，蘇婠所說的孤獨，她一直沒弄明白。
「這單我們勢在必得，看我把張總給喝趴下。」副總誇大其詞。
張總就是這次的大客戶。
蘇婠只說了四個字：「量力而行。」
應酬的地點在五星級酒店，蘇婠定了包廂，三人到了直接就此等候。
對方還遲到了一個小時，原本已經上了的菜冷了，撤掉又重新上了一次。
蘇婠的臉色並不好看，忍著脾氣露笑臉。
「蘇總，不好意思，其他事耽擱了。」對方秘書還算禮貌得體。
而張總完全沒在意他們，已經拿起筷子動了：「味道還不錯。」
「張總，我們邊吃飯邊談怎麼樣？」副總笑著道。
可惜張總並沒有給好臉色：「吃飯的時候不談公事。」
蘇婠擰眉，又很快舒展開：「張總，吃飯怎麼能少得了喝酒，我們敬你一杯。」
余冉冉作勢也要站起來敬酒，結果被蘇婠給按了下去，還給了她一個冷眼。
為什麼不讓她喝，余冉冉心裡難受，還是以茶代酒了。
一杯酒下肚，張總嚴肅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露出了今天來的第一個笑容：「這酒不錯。」
副總更是連忙接話：「知道張總愛酒，我特意帶了我珍藏多年的好酒。」
張總又兀自倒了杯，一口飲盡：「要知道我們的選擇面還是很廣的，並不是非你們公司不可。」
蘇婠給他滿上：「您說的是，但我們公司的業內口碑一直都是很好的，在行業里名列前茅，您選擇我們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不說這，喝酒。」張總繞開話題。
一杯又接著一杯下肚，張總的心情也跟著越來越好。
余冉冉恍然間明白了蘇婠為什麼不帶她來，對方不僅難纏，還是酒鬼，不喝酒就不談事，要是酒量不好，腦子暈乎乎的，完全就會被對方繞進去。
「蘇總...」她擔憂地輕喚了句。
蘇婠的臉被酒氣熏紅，狐狸眼微微上挑，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她看了她一眼便回收了目光。
余冉冉看著手中的水杯，知道了蘇婠是要她偷偷往酒杯里摻水。
第47章 47
酒喝了幾輪,之前大言不慚的副總已經快不行了，他上了臉，思考的能力越來越弱,只記得要拿下這一單。
對方依舊言笑晏晏,酒量比他們要好太多,說話很有邏輯,不見醉的樣子。
蘇婠顯露了一些醉態,咬了咬舌根,讓自己保持清醒。
余冉冉很急，談話也不見起色，這頓飯很可能要以失敗而告終了。
「張總，我們之前就談過,當時你對我們公司是非常滿意的,一度讓我以為我們能達成合作，現在您對這件事隻字不提,是什麼意思？」蘇婠有些惱了,她也是有底線的。
被一直牽著走，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蘇總別生氣嘛，再陪我喝幾杯，合同我會簽。」張總依舊笑嘻嘻。
蘇婠胃裡一陣翻滾，雖然讓余冉冉給她加了水，可酒勁上來了，抵都抵不住：「張總是個講誠信的人，我信你。」
話畢，蘇婠連給自己倒了三杯,一杯又一杯下肚，動作乾淨利落。
余冉冉只能幹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張總看得很開心，喝得也盡興。
一開始他就沒有要特別刻意刁難的意思，主要是看誠意，和其他公司相比，他們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副總已經喝趴下了，蘇婠看上去也不太行了。
余冉冉繃著小臉，從公文包里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兩份合同：「張總，很高興您選擇我們公司，信任我們，如果合同上有什麼問題，我們後續可以再談。」
張總打量了余冉冉幾眼，之前沒有注意，蘇婠身邊還有這麼幹淨的人。
他很爽快地簽了字，讓他們都鬆了口氣。
飯局結束，外面已經黑了。
唯一清醒的余冉冉送張總他們離開後，又折回了包廂。
還有兩個醉鬼，蘇婠還好，副總一個大男人，她實在弄不動。
余冉冉打了電話，讓副總的下屬過來送他回去。
等對方趕到了，余冉冉才從蘇婠手中抽出合同小心翼翼地放進公文包里，準備送蘇婠回家。
「蘇總，還能站起來嗎？」余冉冉擔憂地問。
喝了那麼多，蘇婠一杯都沒讓她擋，要是她也喝醉了，就沒人能照看她了。
蘇婠那雙銳利的眼眸難得出現呆滯的眼神，她目光慢悠悠地移到余冉冉的臉上，艱難地站了起來。
不到一秒，就跌倒到余冉冉懷裡。
懷裡的人溫溫軟軟，撲面而來的酒氣熏紅了余冉冉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喝醉了。
「送你回家好不好？」她放軟了聲音，扶著她走，蘇婠比她高，她有些吃力。
蘇婠的大腦被酒精麻痹了，思考變得很遲緩，半響才說：「好。」
看見余冉冉，她就很安心，她可以放心把自己交給她。
若是身邊沒有她，她定不會喝得如此爛醉，她知道余冉冉會把她護得好好的。
出了酒店，外面的冷風徐徐吹來，掠過兩人的面頰，帶來絲絲寒意。
蘇婠喝多了，酒精帶來的熱量讓她感覺不到冷，余冉冉吃力地扶著她，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