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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心中點了點頭,他知道他之所以能夠還呆在長安城,一方面是表現的純孝之心讓李世民不忍,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僅僅是太子之位的備選而已。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本王恐怕真的要去晉陽就藩了,那本王將沒有一絲機會了。」李治心中一狠的。
紇干承基露出一絲冷笑道:「想要扳倒太子殿下,那就必須扳倒太子心腹,稱心,據在下所知,稱心經常跟隨太子殿下左右,同吃同住。」
「你是說稱心和太子殿下有醜事。」李治眼睛一亮道。
紇干承基冷笑道:「有沒有重要麼,關鍵是有此醜聞,李承乾還能占據太子之位麼?」
李治頓時心中狂喜,試問一個太子要是傳出龍陽之好的傳聞,那他有何顏面還能占據太子之位。
「如今關鍵是如何讓此醜聞傳遍皇宮。」紇干承基皺眉道。
李治露出一絲冷笑道:「此事簡單,本王宮中有可靠之人,定然會將此事坐實。」
隨著李治秘密行動,整個皇宮很快流言四起,太子李承乾寵幸稱心,在皇宮內外人盡皆知。
「簡直是豈有此理!」
正在病榻上的李世民聽聞此事,頓時暴跳如雷道。
「陛下息怒!保重身體要緊。」鄭充華連忙勸道。
李世民眉頭一皺道:「鄭愛妃,朕命令你們四妃共管後宮,太子和稱心之事,你可曾清楚。」
鄭充華心中一動,斟酌語氣道:「臣妾僅僅是聽說太子殿下和稱心關係莫逆,同吃同住,而且稱心乃是太子心腹,太子對其言聽計從,然而太子之事牽涉甚大,陛下常常教導臣妾後宮不得干政,臣妾也無法插手呀!」
李世民冷哼一聲道:「無論太子和稱心是否有醜事,單憑太子對一個太監言聽計從就是死罪一條,後宮不得干政,太監更不得干政。來人,傳朕旨意,杖斃稱心,勒令太子駐足東宮,反省一月。」
「是!」很快,宮中禁衛領命,直奔東宮而去。
東宮之中。
「恭喜太子殿下,如今吳王謀反敗露,太子再無競爭對手,晉王殿下看似得寵,實際上則是太子殿下的備選而已,只要太子殿下不犯錯,定然可以如願登上那個寶座。」誠心和李承乾摒棄眾人,欣然奏對道。
「本王幸虧有你運籌帷幄,才能穩居東宮。」李承乾也是振奮道,如今成年皇子之中,李泰已經退出皇位之爭,吳王李恪乃是一個大威脅,讓李承乾如芒在背,如今大敵已除,李承乾定然心中歡喜。
「不過稱心要向殿下辭別了,如今宮中流言四起,稱心只能離開殿下避嫌,方可不讓殿下有絲毫的污名。」稱心突然道。
「不可,你乃本宮的智囊,又豈能輕易離開本宮,至於流言,莫要理會,本宮定然會為你洗清冤屈。」李承乾傲然道。
然而李承乾話音剛落,只見東宮一片喧譁,一隊禁衛直奔李承乾和稱心而來。
「爾等大膽,竟然膽敢擅闖東宮。」李承乾冷喝道。
龐德越眾而出,對著李承乾拱手道:「太子殿下恕罪,我等陛下之命前來,杖斃稱心。」
「杖斃稱心?」李承乾心中一震,連忙辯解道:「本宮和稱心清清白白,難道父皇真的不辯青紅皂白麼?」
龐德搖了搖頭道:「陛下曾經下令,後宮不得干政,稱心以太監身份插手奪嫡之爭,本就是死罪。」
稱心一臉悲憤道:「各為其主,為主分憂難道不正是我等奴婢應該做得麼?」
龐德臉皮一抽道:「要怪,就要怪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試問哪個太監不忠於自己的主子,然而要怪就怪你對太子殿下影響過深,又被人冠以污名,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來人,行刑!」龐德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最後猛然下令道。
隨即,慘叫聲響徹整個東宮,過了很久,才漸漸消失,稱心徹底消失在東宮之中。
「父皇,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東宮之中,李承乾痛心不已,更是激起了逆反心理,竟然在駐足東宮期間,給稱心私設靈堂,親自祭拜。
此事更是被紇干承基暗中透露出去,一時之間,再次傳遍了整個皇宮。
「這個逆子!」李世民氣急攻心,他雖然杖斃了稱心,自認為是在教育李承乾帝王之道,卻沒有想到李承乾竟然如此荒唐,堂堂一國太子竟然在東宮之中私設靈堂,祭拜一個太監。
氣急攻心之下,李世民的病情再次加重,李治趁機入宮獻孝心,一時之間,晉王李治的風頭無兩,和李承乾的胡鬧相比,高下立判,一時之間,儲君之爭再起風波。
然而本就動盪的朝局,又因為一件事情再次讓大唐局勢風雲突變。
「齊王李佑造反!」
當這個消息傳到長安城之後,所有人都眉頭一皺,齊王李佑聽聞李世民病重,害怕皇位之爭木已成舟,竟然舉兵造反。
雖然齊王李佑造反僅僅是一場鬧劇,輕鬆被大唐鎮壓,但是這已經大唐第二位皇子造反了。
先是高陽公主李恪,後有齊王李佑,長安城外,諸皇子不停的造反,長安城內,李承乾和李治奪嫡之爭日益加劇。
整個長安城風雨遍布,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大唐新一輪的玄武門事變正在輪迴,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並非是旁人,而正是當今皇帝李世民,正是他開啟了大唐的潘多拉墨盒,如今他終於受到了反噬,被氣的臥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