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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令!全軍繼續前進!」此刻一個傳令兵快馬趕來,傳來前軍命令。
薛仁貴臉色難堪道:「祭酒大人怎麼辦?」
一方面是軍令,另一方面乃是火藥的安全,薛仁貴頓時陷入兩難。
墨頓自然知道李靖的傳令的原因,此刻大軍行走的乃是磚路,哪怕是大雨依舊對於行軍並無大礙,然而火器監雖然也能夠如此行軍,火藥卻不一定能夠受得了。
墨頓一咬牙說道:「醫家和墨家隨大軍而走,火器監就地紮營,保護火藥。」
薛仁貴臉色一驚,擔憂的說道:「可是李將軍的命令……」
墨頓搖搖頭說道:「你只管紮營,本祭酒立即前去中軍去和李將軍稟報。」
薛仁貴還想再勸,可是墨頓剛說完,立即翻身上馬,催促絕影朝著中軍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著墨頓離去的身影,薛仁貴看著雨勢越來越大,一咬牙猛然大喝一聲道:「火器監立即就地紮營,將馬車全部趕入軍帳之中,務必保證火藥的乾燥。」
頓時,火器監的車隊脫離大部隊,緩緩的停了下來,墨家和醫家的車隊越過火器監繼續前進,此刻後軍已經空無一人,火器監直接在磚路上開始安營起來。
左領軍衛的一些將士看到這種情況,不由一陣譁然,剛才中軍剛剛傳來命令,要求繼續前進,然而下一步火器監竟然公然抗令。
「這一下有好戲看了。」一眾將士不由得用戲謔的目光看著火器監,作為軍中老兵,他們可是知道抗命不尊的後果。
程咬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擔憂的看著墨頓騎馬飛奔的身影一眼,立即起身跟上,要是李靖真的不講情面,他還能為其求一下情。
中軍之中,李靖抹了把雨水,哪怕是年過六旬,依舊如普通將士一般,直接騎馬淋雨。
「磚路果然不凡。」
李靖看到哪怕是雨勢不小,大軍依舊行走自如的磚路,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往行軍的時候,如果是遇到了雨天,至少需要耽擱數日,如果是軍令緊急,哪怕是冒雨行軍,一日不過三四十里,輜重大都深陷泥中,全靠眾人一點點的推出來,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這恐怕是老夫一生之中,最輕鬆的行軍了。」李靖淋著大雨,感慨道。
「將軍,還請回馬車避雨。」一旁的親兵勸道,墨家的四輪馬車自然能夠遮風擋雨,這樣的四輪馬車自然不少,而且裝扮的十分的舒適,作為夜間歇息之所,非但李靖如此,幾乎其他將軍也是如此。
李靖搖搖頭說道:「不用,將士在淋雨,本將軍又豈能例外。」
「將軍以身作則,實乃我等楷模。」親兵感嘆道,這就是一代軍神的風采。
突然後軍之中,一個快馬飛奔而來,一個傳令兵翻身下馬稟報導:「啟稟將軍,火器監停止前進,就地安營了。」
瞬間,李靖臉色劍眉一豎,豁然轉身看向後軍方向,正好看到墨頓騎著絕影的身影正在飛奔而來。
「將軍,火器監有要事稟報。」墨頓飛身下馬,向墨頓行禮道。
李靖頓時冷然道:「本將軍正好想聽一下,你火器監私自停止行軍的理由。」
此刻聞訊而來的程咬金其他將領也紛紛而來,一個個靜靜的看著墨頓,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火器監怎敢私自抗命。
「果然是少年嬌慣之身,竟然連淋雨行軍就承受不了。」不少將領紛紛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墨頓。
墨頓苦笑道:「並非火器監將士畏雨不前,而是火器監所攜帶的火藥不能遇水,一旦火器受潮,恐怕將會無法使用。」
「你是說能夠摧毀城牆的火藥最大的缺點是水!」李靖皺眉道。
墨頓解釋道:「火器之所以威力巨大,就是因為火藥燃燒爆炸所致,如果火藥一旦潮濕,無法引燃,根本毫無用處。」
「原來如此。」李靖自然知道水火不相容的道理,這才看向墨頓的眼神緩和了幾分。
「照你這麼說,火器監在雨天根本無法行軍?」李靖皺眉道。
墨頓解釋道:「也並非不能行軍,火器監的馬車都已經封閉包廂,其內又有油布包裹,短時間的下雨自然無礙,如果是長時間淋在雨中,小子不敢保證。」
李靖心中暗暗計較了幾分,卻看到聞訊趕來的一眾將軍道:「諸位如何看待此事。」
侯君集冷笑道:「無論是何種原因,抗命就是抗命。」
程咬金大聲的反駁道:「話不能這麼說,火藥可是攻克吐谷渾三堡的關鍵,若是火藥有失,那恐怕我軍要損失多少士兵。再說,火器監也不是不能行軍,只是若是冒險行軍,造成火藥受潮,這等罪過有誰來承擔。」
侯君集頓時氣結。
「火器監乃是陛下直轄,又是新式兵種,此事還是保全火藥為先。」段志玄道,那種威力絕倫的武器冒險,任誰也捨不得有一點點的損失。
李靖聞言點頭,看向墨頓喝道:「既然火器監有特殊情況,本將軍也不是不能通融,此地距離蘭州還是四天路程,如果本將軍到達蘭州之時,火器監不能趕到,那就按火器監失期論處。」
「多謝將軍體諒!末將保證四日之內,一定抵達蘭州城。」墨頓保證道。
心中不禁慶幸不宜,好在李靖通情達理,否則火器監冒雨前進,火器監到達蘭州,能夠多少能用他真的不能保證,他對這個時代的防潮技術可是沒有多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