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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子點石成金,實乃天縱奇才!」
「如此一來,不但買下了突厥之地,就連在突厥之地建城的錢財也有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無論突厥還是大唐皆有好處,無地的流民,商人,罪囚皆有合適的出路,簡直是皆大歡喜。
滿朝上下都對墨頓讚不絕口,原本無人問津的苦寒之地,竟然在墨家子的手中變成了大唐的聚寶盆,更是讓解決了突厥滅族的危機,以及大唐內部矛盾。
然而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皆大歡喜的事情,定然會一方歡喜一方憂,在一處密室之中,紇干承基咬緊牙關,滿臉痛楚。
「突厥亡了!」
致力於復興突厥的紇干承基心中無比痛楚,更令他心痛的突厥並不是被薛延陀消滅,而是用百萬貫賣給了大唐,這對他來說,簡直比突厥滅族還要更加難堪。
他留在大唐苦心潛伏,只求為突厥謀一線生機,然而突厥卻轉身將祖地賣了,如此一來,突厥將會徹底失去了重回草原的希望,他覺得自己猶如被背叛了一般。
「你也莫要怪罪可汗!突厥各部真的撐不住了,大度設瘋狂的襲擊突厥各部,突厥各部的青壯已經損失過半,剩下的只有一些老弱病殘,再這樣下去,突厥只有滅族一途,與其讓突厥滅族,還不如給突厥族人留下一線希望,有了大唐給的百萬貫錢財和墨家子的承諾,突厥百姓至少還能安穩的活下去。」李思摩派來的突厥使者嘆息道。
「依我看是李思摩和突厥各部的頭人貪圖大唐的榮華富貴吧!」紇干承基低聲怒吼道。
「大人久在長安城,你看看長安城的繁華,再想想突厥之地的苦寒,我等突厥先輩費盡心機南下不就是想要在溫暖的南方生存,如今不廢吹灰之力實現,有何不可?」突厥使者反駁道。
「突厥先祖乃是想要打下中原,而如今爾等不過是寄人籬下,又豈能同日而語。」紇干承基氣急而笑道。
突厥使者嘆息道:「我又何嘗不知,如果有可能,突厥寧願在草原吃草也不願意寄人籬下,然而突厥遭遇薛延陀滅族危機,賣給大唐乃是最好的選擇,紇干承基大人如果有更好的出路,可以提出,突厥定然誓死相隨。」
紇干承基頓時被噎住,薛延陀的強大他當時可是親身經歷,除了大唐根本無人能夠抗衡,眼下除了投靠大唐,突厥各部別無出路。
而大唐則開出了百萬貫的錢財,外加安置突厥牧民的任務,而條件則是大唐獲得突厥之地。
「我知道紇干承基大人的不甘心,然而突厥上下哪一個甘心,但是形勢比人強,九成宮之變之後,突厥和大唐已經離心,大唐已經已經放歸突厥回草原,要是再回來,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再說墨家子給出了條件不低了,勇士可以加入大唐騎兵,壯士可以加入長安城作坊,老弱還可以被僱傭去放牧,實在是想要放牧的還可以去青海之地和西域,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突厥使者心滿意足道。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條件,那就是他們這些頭領可以獲得不菲的錢財來到長安城享受榮華富貴。
原本按照紇干承基的設想,突厥要是打不過薛延陀,大不了再撤到黃河以南大唐境內,日後再慢慢的東山再起,但是一旦接受了墨家子的條件,恐怕突厥再無復國的可能了。
他可是深深的知道墨家子的厲害,以及他提出的大唐外十道計劃的恐怖,再加上儒家的言同音計劃,恐怕要不了三代,突厥這個民族就已經被漢人融合了。
「墨家子!」紇干承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卻只能低聲怒吼。
除了紇干承基之外,還有一個人對墨家子要有切齒,那就是真珠可汗夷男。
遠在漠北的夷男不禁志得意滿,哪怕大唐讓薛延陀損失慘重,夷男依舊忍氣吞聲,不禁讓自己的王子迎娶漢女,當成公主一樣對待,更是給李世民送來了不少貢品,所求的就是讓大唐在突厥和薛延陀之間保持中立。
然而夷男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大唐雖然很多時候都偏向突厥,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默認了雙方的戰爭。
在大度設暗中的進攻下,突厥日漸虛弱,在他看來,突厥絕對撐不過今年,到時候,他就是草原霸主,日後壯大,薛延陀未嘗沒有機會一雪兵敗大唐之仇。
然而正當他志得意滿之時,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薛延陀騎兵出現在牙帳之中。
「啟稟可汗,大唐火器軍出現,聯合突厥騎兵設伏,大度設王子全軍覆沒!」薛延陀騎兵悲聲道。
「什麼?如今北方冰天雪地,唐軍怎麼會出現在北方草原!」夷男大驚失色。
「啟稟可汗,大度設縱橫雪地所依賴的乃是墨家子發明的滑雪板,然而墨家子首創滑雪的目的乃是為了火器軍而創,無論是滑雪技術還是武器裝備,大度設都落入下風,所以………………。」騎兵低沉道。
夷男頓時如遭雷擊,火器軍的攻擊力無人質疑,第一次大度設還是仰仗兵多,這才小勝一籌,如今火器軍兵力大增,大度設率領的雖然是薛延陀最為精銳的部隊,但是兵力已經大大減少,自然敗局已定,更讓他心痛的是大度設全軍覆沒,薛延陀將失去了一張最大王牌。
「大唐為何突然插手草原之事!」夷男恨聲道,在他的設想中,大唐不可能再無緣無故出兵,除非出現了他不知道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