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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不死心之人想要找到韓夫子,結果被韓夫子罵的狗血淋頭,想要法家徇私枉法,這不是想要斷絕法家的前程麼?法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韓夫子又豈能讓這些腌臢之人壞了法家的名聲。
「好一個墨法合作!」
皇宮之中,李世民聽到龐德的稟報,不由脫口贊道,墨家子設立法署可以說是有深遠的考慮,世人皆知法家的立場,一生都在以律法為準繩,而墨家想要的是一個和平的長安城,二者可以說一拍即合。
當然墨家和法家並非沒有分歧,諒解書就是這其中的折中手段,願意誠心悔過的墨家可以網開一面,死不悔改那就只有交給法家殘酷鎮壓。
李世民不禁怦然心動,相比墨頓所受到的壓力,他作為皇帝更是深有體會,如果不網開一面,會被人說成薄情寡義,如果網開一面,卻又只能助紂為虐,法署的存在讓他看到眼前一亮。
有一個強硬的法家在,哪怕是對他這個帝王都不留情面,既可以讓他免去薄情寡義之名,又可以不動搖國本,簡直是一石二鳥。
「也許司法獨立是一件好事。」李世民口中喃喃道,他不禁想到了墨家子司法獨立的策論,現在如果刑部辦大案,辦要案,一定會被認為是他的意志,要是牽涉到王公貴族和開國功臣,那爭議將會更大。
如果朝廷中也有法署嚴格執法,那他的煩惱將會大減,當然他也會牢牢的抓住特赦之權。
「陛下的意思是!」龐德一震道。
李世民擺擺手道:「不急,墨頓這小子有法署背鍋,朕同樣也可以讓墨家衝鋒在前,朕再看看。」
「陛下英明!」龐德躬身道。
一時之間,全城都在關注這場權貴之案,如果不能制止二代們瘋狂的行為,整個長安城都將被權貴肆意掠奪。
在萬眾矚目下,這場審判終於開庭了。
韓政威嚴的出現在法庭之上,看著洋洋得意的三人,直接宣讀案件,質問三人道:「爾等三人巧取豪奪,威逼利誘奪取他人錢財,爾等還有什麼要辯解道。」
「我等認罪!」
出乎意料的是,這場審判竟然如此迅速,還沒有開始,主審的三人竟然全部認罪。
「杜家已經和全部掛靠的商戶完成了切割,並賠禮道歉,取得這些商戶的諒解書。」杜荷低頭,送上一疊諒解書。
韓政意外的看著杜荷一眼,接過諒解書,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念你誠心悔過,法署可以網開一面,從輕處罰。」
他早已經聽說了墨頓的諒解書的提議,原本按照他的意思,犯罪就是犯罪,但是如今法家畢竟勢弱,諒解書能夠平衡律法和世俗,亦可讓受害者得到補償,也未嘗不可接受。
谷「爾等二人呢?」韓政將目光投向韋思安和長孫渙。
韋思安冷笑一聲道:「我等乃是世家貴族,又豈能低三下四祈求那些卑賤的商賈諒解,本公子能夠看上他們的店鋪,乃是他們的榮幸,是他們不識抬舉。」
韓政頓時怒不可歇,呵斥道:「爾等簡直是無法無天,不知死活,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法官從重處罰。」
韋思安怡然不懼道:「你不過是沒有品級的法署,膽敢判我世家之人。」
韓政一身正氣道:「法署雖然沒有品級,但是老夫曾經被陛下封為五品律學博士,判你綽綽有餘。」
韋思安頓時一驚,他竟然忘了眼前的韓政竟然是曾經的五品國子博士。
「來人,韋思安借權貴身份斂財,又執迷不悟,冥頑不靈,數罪併罰,入獄十年。」韓政怒氣衝天道。
「入獄十年!」
眾人一震,誰也沒有想到韓政竟然真的判罰韋思安入獄十年。這恐怕是大唐建國以來,第一個入獄的權貴之子。
「長孫渙,你的選擇是什麼?」韓政挾判罰韋思安之威,直逼三人中地位最為敏感的長孫渙。
長孫渙一臉倨傲,不假思索道:「在下贊同韋思安的觀點,我等乃是世家之人,天生地位尊崇,又豈能向那些卑賤之人低頭。」
長孫渙這種思想在長安城權貴之中不足為奇,甚至在士農工商的大環境之下,低賤的商戶更是他們肆意壓榨的對象。
韓政氣急而笑道:「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大唐律所在,天下之人無論權貴一律平等,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你就同韋思安同罪,判罰入獄十年。」
法不阿貴,繩不撓曲,此乃法家韓非子中的法家思想,意思是法家法律不偏袒有權有勢的人,墨線不向彎曲的地方傾斜。此句乃是墨家和法家合作的基礎,無論是墨家還是法家從來不向權貴屈服,這恐怕也是墨家和法家打壓最為嚴重的原因。畢竟當權者乃是權貴,沒有權貴願意支持這樣的百家。
長孫渙聞言,一臉無所謂道:「法家韓大人一身傲骨,在下也是久仰,不過聽說韓大人一生為理念都是恪守大唐律,不知道韓大人可曾記得,大唐律中有過一條律法權貴可以納錢免罪,不知韓大人可曾記得。」
韓政不由一滯,此刻的他這才明白這些權貴的無法無天的底氣,恐怕就是這條納錢免罪的條例。
「本官自然記得!」韓政強行壓著怒氣道。
「那在下是否符合納錢免罪。」長孫渙得意道。
韓政咬牙道:「符合!」
長孫渙乃是國公之子,更是當朝的皇親國戚,自然附和納錢免罪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