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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到李雲繼續道:「假如拉寬橋墩的距離,將兩個橋墩設在水位下降露出的河灘之上,只需修建兩個橋墩即可,工期和施工難度大大降低但是由於橋墩之間的距離增大,恐怕風險也會倍增。」
墨頓這才瞭然李雲糾結,這的確是一個難題。
「老夫提議第一個選址,修建四個橋墩雖然費工費時,但是極為穩妥,渭水大橋乃是我相夫氏一脈復興的最佳機會,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田侔堅決道,在他看來,既然是朝廷出人,墨家村出力,相夫氏一脈只需完成任務建成渭水大橋即可,又何必冒著風險去修建兩個橋墩的大橋。
「李兄,你呢?」墨頓轉首問道。
李雲一咬牙道:「在下贊成第二個方案,此乃相夫氏一脈的首秀,那就要秀的驚艷大唐,我等墨家豈能和普通工匠一般為求穩妥而畏手畏腳,而且第二套方案看似分險較大,但是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
「簡直是胡鬧!你這是拿相夫氏一脈的前途作為賭注。若是失敗其後果不堪設想。」田侔怒斥道。
李雲一咬牙道:「就像墨兄所說,第一個吃螃蟹之人雖然冒著極大的風險,但是同樣也可以獲得難以想像的收穫。」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墨頓不由苦笑,這句話竟然影響力這麼廣,連李雲都受其影響頗深。
田侔剛想反駁,卻發現這句話卻是墨子密著中墨聖的言論,這對一直奉墨經為聖典的田侔來說,卻怎麼也反駁不了。
「不可,絕對不行,非但老夫不會同意,就連相夫氏一脈也不會同意。」田侔眼看辯不過李雲,直接以勢壓人。
李雲聞言不禁氣泄,他說到底在相夫氏一脈輩分較低,田侔帶頭反對他的方案,其他相夫氏一脈的子弟也紛紛附和,追求穩妥,李雲在相夫氏一脈頓時變的勢單力薄。
墨頓見狀,不由悠悠說道:「不知朝廷任命督造渭水大橋的是誰?」
李雲眼睛一亮,不由拔高聲音道:「是我!」
田侔雖然德高望重,但是畢竟李雲有修建曲江拱橋的光輝先例,又是趙州橋李春之後,就把督造渭水大橋的任務交給了李雲。
墨頓不可置否道:「既然你是主修渭水大橋之人,最後的決斷自然由你決定,我想當年先輩李春修建趙州橋同樣面臨質疑,若是他在選擇畏首畏尾,恐怕世上也不會出現趙州橋的奇蹟。」
李雲心中不禁豁然開朗,頓時堅定道:「李某已經決定,採取第二套方案。」
「你……!」田侔頓時氣急敗壞,在他看來,李雲和墨家子接觸久了,竟然也有一些叛經離道了。
「還請田叔成全。」李雲鄭重一禮道。
田侔見狀不由意興索然道:「看來老夫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田叔!」李雲不由有些惶恐道。
李雲擺擺手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重現你爺爺李春的奇蹟,希望你牢記你的背後還有相夫氏一脈的榮辱。」
「侄兒謹記。」李雲鄭重拱手道。
「老夫將不再過問渭水大橋之事,明日就返回相夫氏一脈。」田侔決然道。
「且慢!」墨頓突然出聲道。
「墨侯又何指教?」田侔看著墨頓神色難明道。
「墨家村有一個職位想必田先生會感興趣。」墨頓意味深長道。
「墨侯也想招攬田某?」田侔似笑非笑道,兩脈之間矛盾重重,他又豈能背叛相夫氏一脈,投到墨家村。
就連李雲也疑惑的看了墨頓一眼,墨頓剛剛支持自己趕走田侔,轉眼就開始招攬,這未免太巧合了。
「並非是招攬而是聘用,墨家原墨刊總編李夫子多次請辭,如今的墨刊的總編虛席以待,不知田先生是否感興趣。」墨頓鄭重道。
李夫子回歸儒家之後,自然不便再擔任儒刊總編,墨頓想來想去,恐怕也只有田侔最為合適了。
「墨刊總編!」田侔不禁怦然心動,相夫氏一脈隱居多年,真正開始了解外面還是一張墨刊無意中流落到他的手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自己會主張墨刊。
「不知老夫有多大的權限。」田侔有點心動道。
「墨刊全由你一言而決,不過墨刊報導必須實事求是,此乃底線。」墨頓朗聲道。
「就連墨家村也可報導!」田侔問道。
墨頓理所當然道:「除了墨家秘技,墨家無可不報。」
「好,這個總編老夫接下了。」田侔果決道。
「好,那墨某就恭候大駕。」墨頓朗聲道,看看時間不早了,就準備起身離開。
李雲連忙起身相送,道:「多謝墨兄提點,否則李某定然畏首畏尾。」
墨頓道:「我雖然我支持於你,但是風險依舊是風險並不會減少半分,我想你需要一個人來為你降低風險。」
「敢問這個高人是誰?」李雲鄭重請教道。
「此人你應該聽說過,算學一脈祖家之後,拋物線的開創者祖名君,我想恐怕只有他才是最能夠幫助於你。」墨頓道
「原來是他!」李雲恍然大悟道。懸索橋的倒映過來正是一個拋物線,恐怕唯有此人才會最為精通此道,
「墨家村和相夫氏一脈千年矛盾,你為何會如此相助。」李雲想了片刻,最終問了出來。
「兩脈雖然理念不同,但是同屬墨家,如今墨家百廢待興,每一分墨家力量都難能可貴,我並非是助相夫氏一脈,而是為了墨家。」墨頓莊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