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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抓二公子!」門房頓時大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一個衙役,他沒有想到區區幾個衙役竟然膽敢上門要人。
「瞎了你們的狗眼,竟然欺負到杜府之上,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杜府下人也跟著怒斥道。
要是往常,曹力肯定心中恐慌,然而此刻曹力卻鎮定自若,直接拿出逮捕令道:「還請杜府莫要為難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門房看到逮捕令上法署、長安令、長安丞的大印,頓時一股寒氣只從腳底冒出,頓時知道這一次可不是幾個衙役找事,而是整個長安衙門的命令,當下連忙派人前往通知杜老夫人。
「碰!」
杜府之中,一個貴婦怒摔玉杯,氣的渾身發顫道:「墨家子真的欺人太甚,荷兒不過是之前得罪了他,如今早已經在老家守陵三年,最近不過是剛剛來到長安城,墨家子竟然還要趕盡殺絕。」
「夫人,那墨家子欺人太甚,竟然派遣衙役堵在杜府門口,揚言要抓捕少爺歸案。」門房添油加醋的向杜老夫人告狀。
「看來先夫去世之後,就連阿狗阿貓也敢欺負到杜府門口,這些衙役要是膽敢冤枉荷兒一點,本夫人不但要讓打斷他們的狗腿,更要上朝堂彈劾墨家子一本。」杜老夫人怒氣沖沖的來到大門門口。
曹力看到杜老夫人氣勢沖沖的前來問罪,遞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罪證,不卑不亢道:「杜老夫人息怒,令公子杜荷吞併商家七戶,強行掛靠國公府三十五戶商戶,涉及錢財三萬貫,卑職奉長安令之令請嫌犯杜荷到衙門接受審訊。」
「你說多少錢?」杜老夫人的氣勢沖沖頓時一滯,不敢置信的看著曹力的問道。
「三萬貫!」曹力再次回答道。
杜老夫人不由腳底一滑,連忙被一眾侍女扶住,自從杜如晦去世之後,杜府向來小心謹慎,整個國公府恐怕也沒有三萬貫的家財,而杜荷竟然直接涉及三萬貫的大案。
要是其他事情她也許相信是墨家子公報私仇,但是牽涉三萬貫的大案,她不相信墨家子膽敢杜撰出如此大案來。
「來人,立即將這個逆子給我找過來,我要親自問他。」杜老夫人氣的渾身發顫道。
「母親,你找我!」
很快,杜荷就被帶到杜老夫人的面前。
杜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杜荷的臉上:「逆子,你幹的好事?」
杜荷看著一眾罪證頓時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膽敢挑釁一眾權貴,當下連忙辯解道:「母親息怒,這都是這些商戶自願掛靠國公府,而且長安城各大權貴都是這樣做的,孩兒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好一個順勢而為,你這些話經得起朝堂查麼?你可知道你此舉直接將杜府的清譽毀於一旦。」杜老夫人氣的渾身發顫。作為國公府,一旦自己的兒子涉及如此大案,整個杜府將會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到哪裡也抬不起頭來。
「母親莫急,此事可是牽涉眾多,很多權貴二代都有參與,我不相信墨家子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一次得罪如此多的權貴。」杜荷不相信墨家子膽敢如此大膽,牽涉如此多的人,就連陛下恐怕也要慎重。
杜老夫人看著杜荷怒其不爭道:「逆子,你以為我等要面對的是墨家子麼?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簽署逮捕令是誰?」
「法家!」杜荷看著為首韓政的簽名,不由眼神一縮。
杜老夫人慘然一笑,單單一個墨家子她或許可以求情過關,但是法署可是法家的希望,自然不可能因為一點人情而徇私枉法,如果杜荷真的犯罪,那恐怕會被法家咬住不放,如今杜家勢弱,杜荷如果以身試法,杜家將會徹底失去恩寵。
「如今,杜家已經不能有絲毫的污點和閃失,必須以儘快的速度將此杜荷之罪降到最低,來人,將杜荷所侵占的商戶全部退還,哪怕最後依舊定罪,也要讓皇上看到了我杜家幡然悔悟的義舉。」杜老夫人堅決道。
「母親!」
杜荷頓時臉色蒼白,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杜家拋棄了。
杜老夫人虛弱的揮揮手,任由長安衙役將杜荷帶走。
良久之後,杜老夫人昂然起身,堅決道:「備上厚禮,老身親自上墨府,向墨侯求情。」
「夫人,萬萬不可!」杜府眾人紛紛勸道。
杜老夫人搖頭道:「杜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是還是有幾分薄面,老身倒不相信墨家子會趕盡殺絕。」
杜府和墨府相距不遠很快,杜老夫人親自來到墨府,登門謝罪,直接驚動了長樂公主和墨頓。
谷「杜老夫人折煞晚輩了。」墨頓和長樂公主連忙迎上去道。
杜老夫人苦澀道:「逆子膽大包天,觸犯國法,還請墨侯高抬貴手,放過逆子一條生路。
墨頓不由一頓道:「杜老夫人應該明白,如今墨某已經將斷案之權交給了法署,杜荷之事哪怕是墨某也無法左右。」
杜老夫人眉頭一皺道:「老身也曾經讀過幾本書,知道法家是何等的殘酷,然而過剛易折,如果墨家想要和法家長久合作,就要知道一個毫無控制的法家是註定走不遠的,老身不相信墨侯看不到這一點。」
墨頓不由一凝,沒有想到杜老夫人竟然有如此遠見。
「而且這一次杜家是誠心悔過,已經將所有的商鋪都退還給商戶,杜荷已經送入了長安縣衙。」杜老夫人坦然道,她知道墨家子乃是當時頂尖聰慧之人,根本沒有必要耍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