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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按年紀,應國公痴長几歲,應該墨某稱應國公為兄才好。」墨頓擺手道。
二人一陣稱兄道弟,這才一臉虛偽的坐下。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武兄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墨頓正色道,如今墨家剛剛把武元爽來個人贓俱獲,而武元慶這就登門,其目的顯然不純。
武元慶頓時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情道:「今日武某前來,只要是探望舍妹,如今我等兄妹分別良久,卻未見一面,實乃在下作為兄長的失職,不知墨侯可否行個方便,讓我等兄妹小聚一番。」
墨頓哈哈一笑道:「武兄探望令妹,墨某又豈能阻攔,只是武兄來的實在是不巧,媚娘昨天外出,偶感風寒,正在靜養,實在不宜會面,還請武兄見諒。」
墨頓故意點出武媚娘昨日外出,就是想讓武元慶識趣,卻沒有想到武元慶頓時臉色露出焦急之色,猛然站起急聲道:「什麼,媚娘生病了,為兄這就去請名醫前來醫治。」
墨頓呆了呆,連忙拉住作勢欲走的武元慶,道:「這就不必了,要數名醫,自然是當數墨醫院,在下已經請了墨五給媚娘號了脈,並無大礙。」
武元慶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墨家墨五乃是華神醫的高徒,又得孫神醫的真傳,有他在,武某自然放心,那就讓舍妹好好休息吧,我兄妹相見的日子長的呢!」
「武兄的心意,墨某定然會轉達給媚娘。」墨頓拱手道。
武元慶點了點頭,繼續道:「其實武某今日前來,除了要和舍妹相聚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要向墨侯請罪。」
「請罪?」墨頓心中一動,頓時知道正事來了,他可不相信武元慶還會念及兄妹之情前來探望武媚娘。
「舍弟武元爽年幼無知,被下人蠱惑,竟然仿製銀票,犯下了滔天大罪,更讓墨家村蒙受巨大的損失,今日武某特意前來,就是要向墨侯賠禮而來。」武元慶直接道。
「賠禮?」墨頓的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譏諷道:「應國公可知道因為假銀票案,墨家村損失了多少?」
武元慶自信道:「據在下所知,墨兄為了假銀票案墊付了足足兩萬貫,此乃兩萬貫的匯票,還請墨侯暫且收下,除此之外,舍弟名下還有不少錢莊及產業價值無算,只要墨侯願意化干戈為玉帛,武某保證完整的交到墨家手中。」
「哦!」墨頓接過匯票,看到匯票上最新的日期,似笑非笑的看著武元慶道,「兩萬貫的匯票我就收下了,其他產業和錢莊就算了,據說,子錢家嗜錢如命,從來不肯吃半點虧,武兄今日可是讓小弟大開眼界呀!」
武元慶見墨頓挑明,頓時不再偽裝哈哈一笑道:「世人皆道子錢家吝嗇貪婪,不放過一文錢,卻不知子錢家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從來都毫不手軟,哪怕是一擲千金也在所不惜,就比如當年先父舉一家之財而支持李唐,這才有武家如今的地位,不舍本哪能逐利,這一點墨侯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
「哦!」墨頓詫異的看了武元慶一眼道,「這麼說來,子錢家已經在墨家身上看到更大的利益,又準備在墨家的身上下此重注,不知墨家的什麼墨技入了子錢家的法眼。
武元慶搖了搖頭道:「可不是什麼墨技,而是銀行!說句不客氣的話,銀行天生就應該是子錢家的產業。只要子錢家按部就班的發展,總有一天銀行自然而然就會應運而生,然而卻沒有想到卻突然出現墨侯這樣驚艷絕才之人物,竟然在超越子錢家憑空將銀行創辦而出。」
墨頓不由心中一震,他沒有想到世人口中鄙視的武元慶竟然有如此眼光和見識,銀行的出現可不就是後世子錢家的產物,如果墨家不是出現墨頓,恐怕子錢家還會繼續發展下去,錢莊,票號,一直到銀行。
「如今諸子百家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子錢家不願放棄印子錢的高昂利息,就是再給子錢家千年恐怕也形成不了銀行。」墨頓搖頭道。歷史上的子錢家就是到了清朝也同樣是以印子錢為生,唯一發展的就要數票號了,最後在外來銀行的衝擊下,很快的凋零。
武元慶毫不猶豫的點頭道:「不錯,此乃子錢家的軟肋,但是銀行的出現猶如一條鲶魚進入了魚塘,在鲶魚效應下,也容不得子錢家繼續安逸下去,還請墨侯應允子錢家參與銀行業務。」
墨家子在長安城揚名的第一彈就是鲶魚效應,從此開啟大唐吃活魚的時代,然而從那時開始,墨家子這條鲶魚就已經在百家之中攪風攪雨,如今竟然攪到了風牛馬不相及的子錢家身上。
如果是其他人,子錢家有把握用錢將其收買,可是遇到了兼愛非攻理念的墨家,子錢家之前的那一套幾乎全部落空,再加上銀行的廣大的前景,更讓子錢家怦然心動,然而子錢家暗中搶奪失敗,如今只有明著來了。
「子錢家也想開辦銀行,這恐怕無需過問墨家吧!」墨頓冷笑道。
武元慶直言道:「如果單論錢財和人手,子錢家自然不缺,然而子錢家卻缺少一項秘技,防偽秘技。」
「防偽秘技!」墨頓頓時眼神一縮道:「你該不會是忘了假銀票案了吧!你以為墨家會將銀票的防偽秘技交給子錢家,那豈不是更加方便子錢家印刷假銀票。」
「墨兄說笑了,子錢家既然開明布公的前來,自然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武元慶諂諂一笑道,「為了表示子錢家的誠意,子錢家願意花重金購買,只要墨侯願意,價錢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