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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想,最有可能出賣吐谷渾的恐怕就要數拓跋赤辭了,而且這些背叛的事情在草原上並不罕見。
「我說唐軍怎麼屢次都能準確的找到我們,定然是拓跋赤辭見風使舵,看到唐軍勢大,藉機出賣我吐谷渾以自保!」一個名王恨恨的說道。這個事情不用懷疑,換成是他們他們也會如此做。
若是拓跋赤辭在此,定然會大聲的叫冤,之前的那三次真的不是他做的。
「傳令下去,讓方圓五百里隱藏的部落,老弱婦孺先行西遷,本部精銳立即前往居茹川集合。」天柱王想了想又道,「記住,給拓跋赤辭同樣發出同樣的命令,不要告訴真相,只需讓他帶兵前來即可。」
這一次,他不但要揪出拓跋赤辭這個內鬼,還要將計就計,來給唐軍一記狠的,藉機奪回自己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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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程咬金快馬加鞭,帶領左領軍衛的騎兵朝著居茹川快速而去。
李靖得到了拓跋赤辭的傳信,並沒有過多的懷疑,立即派遣程咬金追擊,畢竟拓跋赤辭第一次所給的情報十分的準確,唐軍大獲全勝,如果是吐谷渾的苦肉計,那吐谷渾這個苦肉計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啟稟將軍,這就是居茹川了。」程咬金身旁,一個親兵指著面前的山谷說道。
程咬金看著眼前半圓型的山丘,不由心中一緊,這可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呀!當下,正要下令警戒,但是卻為時已晚。
突然一陣急促的號角響起,大批的吐谷渾騎兵猛然從山丘的背面席捲而下,直撲左領軍衛而去。
「將軍!我們被包圍了!」親兵急聲道。
程咬金剛想撤退,卻發現後方又有一大批吐谷渾騎兵圍了過來。
「中計了!」程咬金恨恨的說道。
「將軍,我們殺出去吧!」親兵焦急道。這一次程咬金作為前鋒,所帶領的騎兵並不多,根本對抗不了這麼多的親兵。
程咬金搖搖頭說道:「吐谷渾的馬比我們的快,就是突出去也是跑不了,還不如就地廝殺,或許能夠撐到大軍的到來。」
「殺!」程咬金來不及過多思索,當機立斷,猛然催馬和吐谷渾騎兵相撞到一塊。
天柱王有備而來,又人數眾多,唐軍雖然占據兵甲的優勢,仍舊立即落入下風,兩支大軍不停地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中廝殺。
「拓跋赤辭果然就是叛徒!」天柱王面容冷酷道,這一次拓跋赤辭非但沒有前來匯合,反而唐軍精準的找來,不是他又是誰呢?
「拓跋赤辭這個小人,不要讓我等得到機會,定然要讓拓跋部落趕盡殺絕,一個不留。」赫魯冷酷的說道。
天柱王恨恨的點了點頭冷聲道:「這些唐軍不過是先收的一點利息罷了。」
然而他卻不知在兩軍廝殺的不遠處,墨頓帶領三十個火器監將士,一臉緊張的看著前方的戰場。
「祭酒大人,程將軍中埋伏了。」薛仁貴心有餘悸的看著遠方的前方廝殺聲一片的戰場,只因為墨頓的騎術過於差勁,再加上程咬金又急於追趕,使得墨頓所帶領的火器監稍稍落後左領軍衛,沒有想到就是這一慢,讓火器監逃過一劫。
「大軍什麼時候能夠趕到。」墨頓緊張的手心冒汗道。
「回去傳訊的騎兵已經出發,不過大軍還在後方,最快也要一個時辰才能趕到。」薛仁貴無奈道。程咬金行軍實在是太急了,連連大勝讓程咬金也對這股潰兵掉以輕心,這才落入天柱王的圈套。
「祭酒大人,我們怎麼辦?」薛仁貴問道。
按理說,他們火器監此刻才不過三十人而已,就算就此退走,也沒人會責怪,然而眾人都知道身陷重圍乃是墨頓至交好友程處默的父親。
如果他們無動於衷,看著程咬金身陷重圍廝殺,別說是對程處默說不過去,在軍中也說不過去,在任何時候,見死不救都是大忌。
墨頓一咬牙說道:「這一次我們攜帶了多少顆手榴彈。」
薛仁貴不假思索的說道:「每個將士隨身攜帶十顆,馬背兩側各綁了十顆,」
每人攜帶了三十顆,而火器監一共三十人,共九百顆手榴彈,再加上隨身的武器,這就是火器監全部的武力了。
九百個手榴彈!墨頓心中這才略微安定,轉頭看向一眾火器監將士聲音顫抖道:「本祭酒曾經說過,我等火器監將士乃是最寶貴的軍種,只要不是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我等是無須上陣廝殺,而如今我等雖然沒有性命攸關,但是我們的戰友卻身陷重圍,往日都是他們為我等護衛,保衛我等的安全,如今到了我們回報的時刻了。」
三十名火器監將士默然點頭,心中不由得想到大決戰的時候,火器監遭到了吐谷渾騎兵數次的重兵突襲,就是左領軍衛的拼死護衛,整個火器監卻毫髮無損,這份袍澤之情是無論如何也還不清的。
「傳令下去,馬塞耳,人披甲,準備出擊。」墨頓聲音顫抖,語氣卻堅定的說道。
立即整個火器監將士,立即塞住馬耳,系牢盔甲,檢查武器,一切就緒之後,所有的火器監將士都不由的一臉堅決,等待著命令。
墨頓大手一揮,突然準備下令,突然薛仁貴一個閃身,攔住了墨頓。
「祭酒大人,如果我等此時出擊,恐怕就是僥倖救出了左領軍衛,這些吐谷渾騎兵恐怕也會逃得無影無蹤了,不若等待恰當的時機再行出擊。」薛仁貴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