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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善!」公輸鴻眼睛一亮,他現在已經沒有同儒墨兩家爭雄的野心,所求的不過是為先祖公輸班揚名,在局部勝過墨家,又能讓公輸家長久的傳承下去,這對公輸家來說,已經足夠了,而魯地乃是公輸家的根基,雖然只占據一偶之地,但是也可以保證公輸家屹立不倒。
隨著公輸家將三萬貫的現銀送到了驛站銀行,公輸家關於魯班獎的設立再一次在長安城傳來。
並宣稱日後將追加到五萬貫,只為激勵齊魯之地的優秀工匠,三萬貫的一年的利息,大約是一千五百貫,五萬貫的利息足足有兩千五百貫,對於整個魯地的工匠來說,已經是無法拒絕的誘惑,更別說還有魯班的稱號,可想而知,日後在魯地,公輸家定然名聲大噪。
「田忌賽馬,公輸家還有幾分急智。」
眾人不由有些玩味,墨家子設立墨學獎來確保墨家在儒墨之爭屹立不倒,沒有想到轉眼間公輸家依葫蘆畫瓢起來,設立了魯班獎,確保公輸家再和墨家的競爭中有一席之地。
工界的內卷簡直是亮瞎了眾人的眼,然而這種內卷卻是有益的競爭,而且公輸家所學的同樣是《墨理》,墨學的影響力再次飆升。
「諸位有沒有發現設立重獎的都是理學一派,但是文學一派呢?」一個人忽然驚呼道。此刻眾人才發現,墨、醫、算學、公輸都是墨家子劃分的理學一派的,而作為文學一派的卻一個個都無動於衷,現在的儒家恐怕要坐臥不安了吧!
孔府中,儒家眾人一片沉默。
曾幾何時,儒家獨尊天下,百家皆以儒家馬首是瞻,然而如今一下子形勢陡轉急下,百家紛紛自立,一個個竭儘可能的增加自己的影響力,挑戰儒家的獨尊地位。
「近日召集諸位,主要有兩件事情,如今百家崛起已成定居,今後儒家和其他百家的關係該如何自處,第二,儒家是否也該設立自己的獎項。」孔穎達頹然的說道。
「不可輕饒了墨家!」于志寧恨聲道。
儒家有如此尷尬的局面,墨家子罪不可赦,哪怕是儒墨和談之後,天下的局勢依舊在儒家的掌控之中,或者是,一個墨家並不能給儒家造成多大的威脅,最多掌控一個工部罷了。
墨家最可惡的地方就是引起了其他百家的效仿,其他百家興盛之後,定然會不停地謀求政治意圖,墨家想要工部,醫家想要太醫院,算學一脈想要民部,縱橫一脈想要禮部………………,你分一部我分一部,天下留給儒家的還有多少。
「如今的墨家已經站穩了腳跟,哪怕是沒有墨家村,只要有《墨理》和墨學獎在,墨家將始終屹立不倒。」一個儒者無奈道,如果墨學獎的獎金採用的算學一脈的方式,儒家就是拼了家底也要讓墨家血本無歸,但是墨家子太謹慎了,捨棄了墨家最擅長的賺錢方式,偏偏採用最土的方法吃利息,讓儒家也束手無策。
「看來墨家是對儒家極盡提防呀,根本不給儒家一點機會!」孔穎達苦笑道。
其他儒家眾人無奈一嘆,儒墨兩家乃是天然的敵對,儒家想要處處壓制墨家,墨家同樣也在時刻提防儒家,雖然明面上儒家的實力卻依然是一家獨大,但是墨家子卻鼓動其他百家紛紛自立,這些百家聯合起來足以和墨家抗衡,一個墨家不足懼,諸子百家聯合起來才讓儒家頭疼。
「理學一派如日中天,連始終站在我儒家一邊的文學一派恐怕也有意見了,尤其是法家,更是頗為不滿。」于志寧皺眉道,法家乃是乃是儒家一派勢力最大的百家,早就有獨立之野心,然而一直被儒家所壓制,如今其他百家日新月異,而作為先秦顯學的法家又豈能沒有想法,一直活躍在墨家村的韓政就是其中的代表,想要追求司法獨立。
「法家絕對不能動,否則其為禍比墨家還要更甚。」孔穎達堅決道。儒墨之間僅僅是學術之爭,而且墨家更是手下敗將,然而先秦時期法家崛起,那可是儒家最黑暗的歲月,儒家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將法家這頭權力巨獸放出來。
儒家眾人不由一嘆,其他百家大興學說,儒家卻一直壓製法家,然而壓得住一時,卻壓不住一世,遲早有一天,法家將無法壓制,然而此刻的儒家已經顧不得這些,只能暫時先穩住局面。
「至於儒家的獎項,於某認為已經事不宜遲了。」于志寧皺眉道,如今其他百家紛紛用榮耀和巨額獎金來吸引人才,已經證明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儒家必須加緊和其他百家爭奪人才,以應對日後更加嚴峻的百家爭鳴。
「不如取名孔子獎!相信天下讀書人定然欣然嚮往。」一個儒者提議道。其他儒生紛紛附和點頭贊同。
孔穎達神色一動,深思一番之後,緩緩搖頭道:「不可冠之孔聖之名,能夠入朝為官的無需獎章獎勵,儒家需要安撫的是那些無緣入朝為官的儒生。」
一眾儒生紛紛點頭,但凡入朝為官者都是既得利益者,他們都是儒家的忠實支持者,而大量無法入朝為官的儒生久久不能中舉,恐怕將會大量的流向其他百家,而儒家的獎項就是要給這些人一個念想,同時激勵天下人學習儒學。
「儒者皆愛寫詩,尤其是閒散文人更是如此,不如取名為詩仙獎,獎勵天下寫出優秀詩詞文章者。」孔穎達提議道。
「詩仙獎!此策大善!」一眾儒者紛紛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