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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子!」
頓時長安佛門臉色一變,想當年就是墨家子一人壓制整個佛門,中斷佛門大興之勢,如今佛門再次復興,墨家子竟然再次前來,顯然是來者不善。
「原來是堂堂墨家子大駕光臨,貧僧玄奘有禮了。」看到佛門最大的對手墨家子親自出現在水陸法會,玄奘不敢怠慢,直接迎了上去。
墨頓抬頭,看向玄奘,只見玄奘大師歷經風霜,然而卻丰姿英偉,相貌軒昂。齒白如銀砌,唇紅口四方,頂平額闊天倉滿,目秀眉清地閣長。若要是一個世俗之人,也定然是一個美男子。
「見過玄奘大師,墨家墨頓有禮了!」墨頓面對傳說中的唐僧玄奘,不由微微一動,躬身回禮。。
「墨某冒昧前來,打擾了大師的水陸法會,還望海涵。」墨頓道,如果是平時他定然對其上前拜謁,但是此刻他只能和玄奘站在對立面,因為玄奘領導的佛門已經極大的影響了他極力構建的長安城秩序。
對此,玄奘心中一凜,他自然知道墨家子選擇在此刻出現,自然不會是前來燒香拜佛,而是要對佛家挑戰。
「不知,墨大人所為何來,貧僧洗耳恭聽。」玄奘自然也知道墨頓來者不善,直接道。
墨頓看著聲勢浩大的水陸法會,露出一絲冷笑道:「按照長安城的法令,但凡大型活動必須要提前向長安衙門報備,為何水陸法會沒有報備。」
「報備!」玄奘不由一愣,不解的回身看向辯機。
辯機不由一愣,道:「小僧並不知道有此條法令,以前佛家召開水陸法會也並未報備,墨大人該不會是故意打壓佛家而頒布的新法令吧!」
墨頓冷笑一聲,朝著水陸法會的信徒道:「故意打壓佛家,佛家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爾等可有熟知長安律令之人,為辯機大師解惑。」
一個水陸法會的信徒站了起來道:「啟稟玄奘大師,長安城法署的確早就頒布了法令,但凡大型集會需上報長安衙門。」
不少精通律法的信徒也紛紛點頭,長安法署頒布的律法的確是有這一條。
辯機臉色一變,若是墨家子抓住這一條不放,直接取消佛家水陸法會,那恐怕對佛家的打壓將會是毀滅性的。
玄奘大師雙手合十道:「佛家四大皆空,跳出三界內,不在五行中,長安律令也管不到我佛家。」
「好!」
不少水陸法會的信徒頓時被玄奘大師的精彩辯論所折服,紛紛喝彩。
「好一個四大皆空,如今大雁塔在我長安城內,佛家身穿我大唐百姓所織的僧衣,站我長安地界,吃我長安百姓種植的糧食,接受我長安百姓的供奉,現在說四大皆空,不受我長安衙門的管轄,既然如此,那請佛家另尋他處,召開水陸法會吧!」墨頓冷笑道。
慧園大師在一旁打著圓場道:「墨大人莫要生氣,所謂不知者無罪,如今佛門既然已經知道了有這條律令,明日立即補上不知可否。」
「慧園大師的面子,墨某自然要給,此事就此翻過,不過墨某還想問一下慧園大師,墨某曾經和佛家達成了的協議可還算數。」墨頓轉頭向慧園大師問道。
慧園大師不由一愣,不知道墨頓此話是何意,然而當初的協議雖然限制了佛門,但是也淨化了佛門,最終慧園大師一咬牙道:「自然作數。」
「作數就好,來人,將人帶上來。」墨頓大手一揮,只見一眾衙役帶上兩個唯識宗的僧人。
「墨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玄奘臉色一變道,他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將兩個唯識宗的弟子下獄,這是要滅佛的意思麼?
墨頓一臉冷漠道:「按照墨某和佛家達成的協議,佛家需自行約束,不可侵占田畝,遵守清規戒律,然而今日你可知道這二僧前往長安衙門所謂何事!接收永陽坊信徒貢獻的安置房。」
谷吺「安置房!」
頓時所有人一片譁然,要知道永陽坊的安置房那可是都是高樓大廈,價值不菲,墨家子曾經在永陽坊當眾許諾,安得廣廈千萬間,大辟天下寒士俱歡顏,而這才過了沒有幾天,墨家子耗盡錢財無數,冒天下之大不韙為永陽坊百姓打造大辟天下寒士的高樓,竟然被佛家竊取,這讓墨家子情何以堪,難怪墨家子不給佛家面子,直接在水陸法會最狂熱的時候,直接闖進了來。
辯機忍不住反駁道:「協議上不是規定是田產麼?信徒捐贈房契可並不在此列。」
「住嘴!」慧園大師臉色一變,連忙呵斥辯機,他可是深知墨家子的脾氣,此舉定然會徹底激怒墨家子。
「你可知道安置房的意義何在,那可是諸子百家為天下百姓打造的大辟天下寒士的廣廈,你佛門不費吹灰之力拿走,你讓失去安置房的百姓住在哪裡,恐怕這一次他們連漏風漏雨的茅草屋也沒有了。」果然墨頓臉色一變,怒聲道。
所有長安信徒頓時心有戚戚,他們窮其一生也住不起高樓大廈,如今墨家子大建安置房,那將是他們最大的底氣,也是最後的保障,要是失去了安置房,他們將會從天堂掉進更深的地獄。
「李二狗,張麻子,牛鐵三………………。」隨著墨頓拿著房契一個個點名。
很快一個個在水陸法會中最前排的信徒,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來到墨頓面前。
「你們若是不想要高樓大廈,本官可以將其收回,送給更需要的人。」墨頓恨鐵不成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