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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頓說得輕鬆,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著衝鋒將士中薛仁貴的身影。
四百步!
三百步!
兩百步!」
「叮噹!」
段志玄手中長槍一挑,將一個突厥神射手的弓箭撥開,顯然到了這裡已經踏入了吐谷渾弓箭手的射程。
「弩箭還擊!」段志玄大聲一喝,頓時幾千隻神臂弩猛然發射,鋪天蓋地的朝著吐堡射來。
「小心弩箭。」慕容定猛然奪過一支巨盾,喝道。
其實不用他說,那鋪天蓋地的弩箭,早就讓所有吐谷渾將士肝膽俱裂。
箭雨飄過,吐堡城牆之上,慘叫聲一片,一些吐谷渾的將士仗著手中的皮盾沒有躲避,強勁的弩箭直接貫穿皮盾,射進吐谷渾將士毫無防備的胸膛。
「兩百步之外,還有如此威力!」名王慕容定看著手中的精鐵盾牌上深深嵌入的弩箭,心有餘悸道。
還沒有等名王慕容定反應過來,有一批弩箭射來,將吐谷渾將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沖!」薛仁貴見此良機,猛然一喝,帶著十幾個百騎,手舉巨盾,猛然向吐堡城門衝去。城門!
慕容定看到唐軍進攻方向,頓時臉色一變,猛然的感覺到不妙,他為了夜襲唐軍,並沒有將城門封死,連聲喝道:「將這股唐軍都給我射殺。」
剎那間,不少吐谷渾將士冒著神臂弩的箭雨,紛紛張弓向薛仁貴一行人射去。
「放心,此乃祭酒大人特製的鋼盾,尋常弓箭根本射不穿,全力沖。」薛仁貴一咬牙猛然喝道。
頓時一眾百騎在薛仁貴的帶領下,猛然沖向城門。
「給我全力壓制吐谷渾弓箭手,務必要給火器監爭取時間。」段志玄大喝道,親自拉弓朝著吐堡還擊。
兩百步的距離說快,也快,轉眼之間,薛仁貴等人就已經衝到了吐堡城門處。
「就這麼點人,就能攻破城門。」唐軍中,一眾党項頭領看著不可思議的看著火器監的十來個人,孤軍殺到吐堡。
然而更讓他們驚呆的是,這十來個將士竟然僅僅在吐堡下方停了幾息,竟然專門背著盾牌,瘋狂的往回跑。
非但党項頭領不可思議,就連城牆之上的名王慕容定和吐谷渾將士也不可思議,然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視線,城門口已經堆積了數桶火藥,一個引線正在忽明忽暗的迅速燃燒。
「唐軍退了!」一個吐谷渾將士忍不住歡呼道。
然而歡呼聲未落,一個比這個聲音大百倍、千倍的巨響將其淹沒。
「轟!」一聲巨響,整個吐堡頓時抖了三抖。
「怎麼回事?」名王慕容定驚疑不定喝道。、
硝煙散盡,只見原本封閉嚴實的吐堡大門已經被轟成若干碎片,露出空蕩蕩的城門洞。
「城破了!」名王慕容定腦袋嗡的一聲懵了,這個消息可比剛才的巨響還要震撼,他引以為傲的吐谷渾三堡竟然在唐軍手中撐不到一個回合,就破了。
「攻破了!」段志玄猛然一震,雖然對這種場面早有預期,但是看到吐堡城門大開,當下大手一揮。
「給我沖!別讓火器監那幾個小子搶了先。」段志玄大吼一聲,當下身先士卒,率先朝著吐堡衝去。
第一個沖入敵城,那可是先登之功,足夠讓一個小兵連升三級,這樣的功勞誰不想要。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火器監的眾人竟然根本沒有反衝,而是原地結陣自保。
「校尉,我們為什麼不要先登之功。」一個百騎將士胳膊上插著一隻利箭,鮮血直流卻仍然不甘心朝著吐谷渾城門口看去。
其他百騎將士也是忍不住看向旁邊,城門方向,他們距離城門方向最近,要是全力反衝,定然能第一批沖入吐堡,然而吐堡內喊殺聲一片,顯然先登之功早已經拱手讓人了。
薛仁貴拿起一個乾淨的布繩,用力將受傷的手臂的紮緊,止住流血道:「此乃祭酒大人的命令,我火器監人少,每一個都彌足寶貴,再說,我等有破城之功,先登之功不要也罷。」
一眾百騎將士這才釋然,他們手握火藥彈這種利器,還愁沒有功勞麼?
薛仁貴見到受傷的百騎將士,準備將箭枝折斷,薛仁貴勸阻道:「戰事相比很快結束,留著弓箭還是交給醫家給你治理吧!」
薛仁貴說的沒錯,當唐軍沖入吐堡,在唐軍鋒利的兵甲之下,吐谷渾將士的抵抗很快崩潰,開始大量的潰逃。
當太陽落入西山,大地陷入黑暗之時,吐堡的喊殺聲漸漸平息。
「啟稟將軍,吐堡已經攻下,名王慕容定已經潰逃到谷堡之中,段將軍正在追擊。」一個將士全身浴血前來稟報導。
「好!」李靖縱聲大笑道,「諸位!名王的王帳已經為諸位打掃乾淨,還請諸位頭領前去歇息。」
李靖走到一眾呆若木雞的党項頭領面前,傲然道。
一眾党項頭領頓時遍體發寒,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們看來如同天塹一般的吐堡竟然被大唐旦夕拿下,曾經高高在上的名王慕容定竟然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逃了。
尤其是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吐堡頓時城門攻破,這樣的猶如天神一般的武器掌握在大唐的手中,天下還有誰是大唐的對手。
頓時眾人不由看了忽勒頭領一眼,忽勒頭領也是滿心苦澀,這一次,看似党項兩遍下注,但是今日一過,恐怕只有靠近大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