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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獠兒手下的士兵頓時眼睛一亮,只要沒有帳簿繳獲多少東西還不是他們說了算,辛獠兒本身就驕橫無比,其手下自然物以類聚,大多都是驕橫之人,見狀不由貪念大升,伸手在府庫中拿起一個玉器道:「多謝將軍賞賜。」
辛獠兒一把將手下的手中的玉器打掉道:「這些東西都是要獻給大將軍的,你還能染指,想要錢財城內的富商有的是。」
手下頓時大喜道:「多謝將軍指點,屬下定然少不了將軍的好處!」
辛獠兒看著轉身離去的一眾手下,不由喃喃道:「我部屢任前鋒每次打仗都衝鋒在前,自然要有所補償,否則又豈能對得起那些傷亡的兄弟。」
辛獠兒所屬的部下之所以能夠驍勇善戰,除了辛獠兒身先士卒之外,還有就是錢財的刺激,每次作戰之後,侯君集都會不吝重賞,而辛獠兒更是屢次在破城之後,劫掠財富分給手下,這才讓手下甘願為其效命。
如果在大唐境內辛獠兒自然不敢如此劫掠,然而這時數千里之外的高昌城,面對富得流油的高昌城,辛獠兒認為兄弟們私底下發點小財,又有誰知道呢,上一次,他們遠征吐谷渾,最後卻僅僅撈到幾個擠不出二兩油的部落,只繳獲一些牛羊而已,金銀更是少得可憐。
然而高昌城卻不然,高昌城乃是絲路明珠,最不缺少的僅是金銀錢財,高昌城的富有超出他的想像,當一眾將士看到城中富商積累的財富,開始徹底失控。
一個個商戶被貪慾控制的唐軍破門而入,搜刮出大量的金銀奇珍,稍有阻擋,就會被唐軍殺戮一空,高昌城陷入一場浩劫。
「將軍不好了!」
一個親兵匆匆而來,在侯君集耳邊稟報導。
侯君集豁然而起,勃然大怒道:「辛獠兒簡直是胡鬧,竟然縱容士兵劫掠。」
侯君集一直標榜大唐乃是禮儀之邦,鞠文泰死後,侯君集還留出三天的時間讓高昌城將鞠文泰安葬,如今辛獠兒的野蠻行為卻讓他徹底打臉。」
「去將辛獠兒給我找來!」侯君集咬牙,忽然又低聲交代道,「讓其悄悄的來,不要驚動其他人。」
「是!」
隨著親兵匆匆離去,很快,辛獠兒就趕到了侯君集的面前。
侯君集怒吼道:「辛獠兒,你竟然膽敢縱兵劫掠高昌城,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辛獠兒滿不在乎道:「將軍多慮了,行軍打仗,如果沒有戰利品,哪有士兵願意賣命,再說,當年李將軍北擊突厥,西征吐谷渾不都是多有繳獲數萬牛馬,還被墨家子賣成錢財。」
侯君集冷哼道:「你知道什麼,自從墨家子和李靖提出新兵計劃,軍紀已經被提到了重中之重的位置,這一次你沒有命令就私自劫掠,傳到長安城,你就死路一條。」
辛獠兒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向侯君集求饒道:「將軍救我,末將也是一心為將軍著想呀。」
辛獠兒說著,連忙將兩隻精美的金簟進獻給侯君集,金簟乃是用金絲編制而成的床蓆,自身價值不菲不說,非但工藝更是精美至極,更是稀奇之物,在大唐都沒有出現過。
「啟稟將軍,此等寶物在大唐可是前所未有,就連陛下恐怕都沒有見過,此乃末將特意為將軍所準備的。」辛獠兒諂媚道。
侯君集頓時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如今高昌城已經攻下,這場戰爭的大局已定,面對如此大的功勞,侯君集不由有些得意忘形,更何況此乃是遠在數千里之外的高昌,侯君集可是有著最高的權力。
「要做得手尾乾淨,但凡查出反對天可汗命令的高昌之人,將其一一流放千里。」侯君集狠聲道。
他要比辛獠兒了老道的多,三言兩語就將辛獠兒劫掠的行為定性為鎮壓抵抗者,一旦將那些苦主流放,那辛獠兒的行為再無對證,至於他們的財富,還不是任由他們說了算。
「那其他將領呢?」辛獠兒擔憂道。
「那你就放心,這一次本將軍只命令本部人馬進駐高昌城,其他諸將還在高昌城外侯命,你只有一夜的時間。」侯君集道。
「多謝將軍!」辛獠兒大喜而去。
「高昌城已降,不可輕擾高昌百姓,其餘諸部,原地駐紮。」
其他將領得到了侯君集的領命之後,不由臉色一沉,他們雖然不知道高昌城所發生的的事情,自然也能夠猜測到幾分,不過侯君集乃是主將,高昌城這塊肥肉落入他們的口中,眾將也只能默認。
當然這些將領並不包含墨頓和火器監,此刻的火器監正在圍在高昌城倒塌的城牆缺口之處,開始計算火藥的爆炸威力。
「城牆底部倒塌十一丈,頂部倒塌十三丈。」張木高聲喊道,墨頓在一旁迅速的記了下來。
「據熱氣球的將士目測,起爆之時,有飛石蹦飛高近十丈,險些誤傷熱氣球。」
「高十丈!」墨頓再次提筆記錄。
「飛石飛落方圓三百步。」張木一步步丈量道。
墨頓再次記錄在冊,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將筆記交給這張木道:「繼續觀察城牆各處磚石的粉碎情況,儘快將此爆破的示意圖畫出來。」
「是!」張木應聲道。
「祭酒大人請到這邊,末將有事稟報!」薛仁貴匆匆而來,臉色駭然道。
墨頓跟隨過去,很快就來到爆破地道的入口,只見在地道入口旁,一片狼藉,數量投石機和車輛全部都掀翻在地,有些更是已經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