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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御史彈劾墨家子?」韋思安頓時抱屈道:「父親冤枉孩兒呀!孩兒承認墨家子龍陽之好的謠言和鼓動眾女假冒黃金縷,但是孩兒怎麼又能力請動御史呀!」
「可是朝中御史為何會幫三弟對付墨家子。」韋思正不解道。
韋家主搖頭苦笑道:「這恐怕並非是幫這個逆子,而是儒墨之爭!」
他相信韋思安並沒有能力請動朝中御史,而這件事的導火線乃是這個逆子挑起的,非但沒有成事,反而讓韋家陷入了儒墨之爭的漩渦之中。
「儒墨之爭!」
韋家三兄弟頓時面面相覷。他們這才意識到,墨家子的身份是何等的敏感。韋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若是陷入儒墨之爭的漩渦之中,恐怕也是招架不住呀!
如今墨頓剛剛露出一絲破綻,就有儒生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攻擊。
「墨家如今勢弱,只餘墨家村而已,而墨家子不過是七品官員,又豈能奈何得了我城南韋家。」韋思安怒哼道。
韋思安此話一出,眾人心中才略微安定一些,城南韋家在歷朝歷代不知道經過多少風浪,又豈會怕一個墨家子。
「老爺,大事不好了!」韋府管家急匆匆進來,一臉驚慌道。
韋家主強自鎮定道:「怎麼了?」
韋管家負責韋家的龐大產業,能夠讓他如此驚慌,定然出了大事。
「玄都觀的長生道長,宣布對外出售其祖傳的印染秘技,現在整個長安城的布商都瘋狂了。」韋管家一臉驚慌道。
對於印染一道,長生道長可以說是獨步天下,其本是布商出身,一生為了行騙竟然鑽研出了染髮秘技,到目前為止,在所有印染技術之中,長生道長的染髮秘技是唯一一個不掉色。
不掉色在後世看來稀疏平常,但是大唐這個時代,這恐怕是最先進的工藝了吧!
雖然長生道長這一次僅僅是出售其祖傳的印染秘技,並非是染髮秘技,但是對於布商來說,就足以讓他們趨之若鶩了。
韋家主頓時臉色蒼白,比他聽到韋思安前途盡毀還要痛徹心扉,要撐起一個龐大的世家,單憑土地的那點收入自然入不敷出。
韋家除了是長安城最大的糧商之外,還是長安城最大的布商,衣食住行,韋家先輩眼光獨到,牢牢掌控衣食這兩個必需品,為韋家賺取了數不盡的財富,在長安城周圍,韋家依靠傳承幾百年的印染技術,印染的布匹乃是質量最佳,牢牢把持長安城布商的頭把交椅。
如今若是長生道長的印染秘技一旦擴散出去,被韋家的競爭對手獲得,韋家的優勢定然會蕩然無存,如今墨家村異軍崛起,在城南囤積大量糧食,磚路修通,又從洛陽湧入大量的糧食,糧商的利潤已經十分的微薄了,若是韋家再失去布商的優勢,恐怕立馬傷筋動骨,失去了財源,韋家敗落之日也不遠了。
「長生道長好好地為什麼會突然售賣印染秘技呢?」韋思敬驚恐道。
頓時眾人心中一頓,咬牙切齒道:「墨家子!」
誰都知道長生道長和墨家子關係莫逆,其染髮秘技和墨家合作,如今韋思安死死的得罪了墨家子,墨家子的報復終於來了,而且一出手,就拿住了韋家最大的命脈。
第451章 登徒子墨家子
朝堂之中。
「男女授受不親,禮也!《禮記》曰:「男女不雜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櫛,不親授……
一個頭髮須白的權萬紀正在引經據典,慷慨陳詞,按照他的觀點,男女簡直見面說話就是違背禮教。
「權大人不愧是飽學之士,實乃我大唐道德楷模。」不少大臣紛紛點頭附和道。
權萬紀得到朝臣的支持,更加憤然道:「墨家子雖有才名,但是行為不端,猶如登徒子一般,當街和女子私定終身,實乃有違倫理,若不加以懲戒,恐怕定讓長安城少年爭先效仿,壞我大唐倫理根基。實屬大罪呀!」
「此乃儒家的規矩,墨頓乃是墨家子弟,若用《禮記》來指責墨頓恐怕不妥吧!」秦瓊見狀只得出列道。
聽到秦瓊進言,不少武將紛紛點頭,權萬紀引經據典乃是用的儒家經典,而且儒家和墨家素來不和,恐怕不太適用。
李世民聞言點頭道:「而且少年多情,心生愛慕,此乃常事吧,無須過多指責!」
此刻的李世民自然不知道此女正是長樂公主,若是他知道的話,恐怕就不這樣認為了。
權萬紀頑固道:「墨頓雖然是墨家子弟,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天地倫理,若是心中愛慕,則可以托人求親,而墨家子私贈定情信物,未經女方父母同意,二人私定情分,難道不是有違禮教麼?」
在這個時代,男女結婚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由父母包辦,甚至在婚前男女雙方根本沒有見過的大有人在,墨頓此舉不經父母同意和女子定情的舉動,在傳統的禮教看來,簡直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聽到權萬紀如此爭辯,就連李世民也沉默了,按照大唐現如今世俗,墨頓此舉的確是有不妥之處。
秦瓊冷笑一聲道:「俗話說,民不告官不究,要想治墨頓的罪,那至少要有苦主吧!不知權大人是在為誰主持公道,可是女方父母?」
權萬紀頓時一滯,秦瓊的一番話,擊中了他最大的軟肋,那就是這件事情,始終不知道女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