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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怡成看來,老人家一句話說的非常好,革命工作無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分工責任不同。只有徹底消除了這種傳統概念,那麼這社會才會進步起來,國家也會越來越強盛。
當然了,當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會有新的階級產生,但相比而言,那也是一種進步,這種新的階級取代舊階級是社會進步的必然因素,也是不斷給社會帶來活力的推進劑。
第二件事,關於賦稅和貪腐問題。這兩者可以說是一點,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還算不錯,無論賦稅方面還是貪腐都控制的比較好,當然也是因為大明初復不久的原因。
一個王朝或者說一個政府,從一開始總是有些新氣象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陰暗面就將逐漸暴露出來。可以說,歷代王朝都逃不過這些問題,王朝的統治者一直在和這些問題進行鬥爭,所以才有那麼多因為賦稅而爆發的戰亂,甚至財政崩潰導致的王朝更替,也有不斷腐敗到反腐再到腐敗連續不斷的惡化。二者合一,形成了一個永遠也走不出去的怪圈。
這些問題其實到二十一世紀依舊存在,朱怡成也從來沒有奢望能夠徹底解決問題。他只是希望能把問題控制在一個範圍內,這也是他建立鑄幣廠和銀行以控制金融,減少損耗,然後又以養廉銀方式減少貪腐的主要目的。再加上各項監察制度的建立,還有手中錦衣衛的控制,以做到有效的防範。
但這些依舊不夠,對於監察的嚴格還需要有一定的群眾基礎,其實歷代王朝統治者也想到了這點,這也就是民間所謂「告御狀」的形勢,但這種形勢往往只是形勢而已,經明朝一朝,也就是朱元璋在位時做到了,但以朱元璋的強勢卻也未能杜絕這種情況,其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要實施這種方式還需要兩點,一點是言路的暢通,第二點就是三方的監督。開民智,保證言路暢通,再加上非官方的第三方監督是必要的。雖然這無法徹底解決問題,但能夠保證以最大限度把問題控制在一個範圍內,這就是朱怡成所需要的。
既然談到了以上兩點,尤其是第二點,那麼就不能不說第三件事了,那就是言論。
前面說過,文人嘛,善於用嘴皮子和筆桿子,言論是一個好東西,它既有好的一面,可同時也有令人害怕的一面。適當地控制言論,或者說引導言論,這是統治者必要的手段,也是穩固統治的有力武器。
更重要的是,如今大明還未真正獲得天下,這天下最強大的對手清廷依舊擁有比大明更為雄厚的資本。朱怡成心裡很清楚,一旦有所失誤,那麼所帶來的結果很可能是無法挽回的。許多勝負不僅是在戰場,更在戰場之外。
清廷在神州還有大量的地盤和充裕的人口,清廷依舊以正統自居,神州大地上,許多人依舊還願意做清廷的奴才。至於那些義軍,無論是祝建才或者是川中的王致清,他們所用的手段是用宗教來控制,在所被控制的人中,他們當然視之為「救世主」,沉浸在打造一個極樂世界的幻想之中。
那麼在這種時候,言論就極其重要,或者說宣傳。只有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的臣民,同樣也告知這神州大地所有的老百姓,爭取他們的民心,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為此,朱怡成決定在除六部和總參謀部之外再成立一個部,而這個部就叫宣傳部,宣傳部顧名思義就是以言論出發,控制和利用宣傳的部門,但這個部究竟用誰來負責,關於這點朱怡成手上卻沒有人,為此他委託廖煥之和鄔思道等人看看有誰值得推薦。
第0236章 特殊人才
對於此事,廖煥之和鄔思道等人不敢怠慢,宣傳部的成立以及作用他們自然一清二楚,當即為朱怡成尋找起合適人選。過了不到半個月,終於有一個適當人選,當朱怡成看過此人資料後決定親自見一見。
「你就是汪景祺?」
這一日,朱怡成在偏殿接見了汪景祺,汪景祺字無已,錢塘人士,其父曾經當過清廷的戶部侍郎,但因獲罪早已去職,其兄如今在北京任職,是個六品京官。汪景祺這人少年就在鄉里頗有才名,但其性格孤傲,本以為自己文采年少就能得志,卻不料科舉異常艱難,直至去年,年近四旬的汪景祺還只是一個秀才,多次赴試卻連舉人都未考中。
大明在南京開科舉,本以汪景祺的出身他應該是不會來參加的,畢竟其父在清廷曾經為官,而且其兄如今也在北京當官,但汪景祺這人偏偏不顧家人反對獨自跑來南京參加科舉,這一考居然就被他連考中了進士,如今在禮部任了個六品主事。
「回皇爺,微臣正是汪景祺。」站在下首的汪景祺見了朱怡成並無半點慌張,依制行了個禮後聲音鴻亮地回答道。
「賜座。」
「謝皇爺!」汪景祺在小黃門搬來的圓凳坐下,他一屁股坐的是四平八穩,根本沒有那些普通官員的誠惶誠恐,僅憑這一點就讓朱怡成暗暗滿意。
「汪景祺,聽聞其父曾在清廷為侍郎,而其兄如今也在北京為官,按理說清廷對你汪家也算不錯,你也算是官宦人家,那你為何偏偏要考朕的進士,來當大明的官呢?」朱怡成開口就問了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是令汪景祺比較難堪的,但同樣也是必須要問的,因為如果用此人的話,汪景祺對於大明和清廷究竟是什麼態度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