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0頁
「二弟!」
一下車,朱伯沝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聞聲望去只見身著戎裝的太子朱伯繁正在不遠處笑盈盈地站著。
「大哥!」朱伯沝一喜,他和朱伯繁已有一年多未見了,剛一回京就見到朱伯繁親自來車站接他,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感動。
快步上前,兄弟相見,兩人高興不已。寒暄了幾句,朱伯繁領著朱伯沝從特別通道出了車站,在外面已有馬車等候。
朱伯沝作為安北王自然不可能一個人回來,隨同他一起的還有幾十隨從、侍衛,不過到了京師,這些人自然就另外安頓下來,在大明京師的安全是有絕對保證的,這點不用有絲毫顧慮。
上了馬車,兄弟二人坐下,馬車緩緩啟動,沿著去京師的官道朝著京師方向而去。
「聽說弟妹有喜了?」在車上,朱伯繁笑問。
朱伯沝點點頭,臉上是揮之不去的笑意:「離開北地前剛有的喜,現在算算兩個月的孕。」
「恭喜你了!」朱伯繁拍拍朱伯沝的肩膀,朱伯沝笑著問:「對了大哥,聽說大嫂也有了?」
「對!比你早些,如今三個月的身孕。」
「恭喜大哥,賀喜大哥!」
「哈哈哈,你小子,同喜同喜。」
兄弟兩人哈哈大笑起來,都為對方的喜事而感到高興,同時又為自己馬上就要做父親而感慨。
「這一路辛苦了,沒遇上麻煩吧?」
「沒有,如今草原還算太平,就是這一路南下騎馬有些不方便,所以在張家口停留了兩日。」朱伯沝說道。
朱伯繁點點頭,草原的情況他知道,朱伯沝的封地在漠北北部區域,離著京師的確是遠了些。這一路南下需穿過草原,草原上的路可不太好走。
「鐵道部已準備在草原建鐵路了,等鐵路建好以後你來往京師就方便多了,不過這需要時間,你也知道鐵路的修築不是說修就能修成的。」
朱伯沝點點頭,但依舊高興道:「這倒是件好事,只要有了開頭就不怕時間長,三四年不成,五六年,甚至七八年總能修成,等有了鐵路不僅是安北受益,就連整個草原也都能受益。」
「正是這個道理。」朱伯繁說道:「蒙古一地雖已經歸順,但草原民族終究不是漢人,要想徹底讓其融入大明還需很長的時間,當年父皇封你安北王其中深意你當知曉。」
「這些年,大明不斷向蒙古滲透,軍事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要想真正讓蒙古為大明所有你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萬萬不可大意。」
朱伯沝明白這個道理,尤其是他在安北這一年多的時間更對朱怡成當初的安排有了深刻的理解。蒙古人崇拜強者,蒙古人的率直和簡單讓朱伯沝頗有好感,但是蒙古人的羈傲不遜和骨子裡的那種攻擊性同樣令人警惕。
要想真正把草原變成大明的一份子,任重而道遠,無論是自己還是大明還有許多事要做,可不管如何眼下大明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只要如此再繼續下去,堅持一代或者兩三代人,那麼草原就能和大明真正融為一體,彼此再也分不開了。
這是歷朝歷代多少君王的夢想,但在大明之前無論那位君主都未能做到。一想到未來的草原,未來的蒙古人同大明成為真正一家,北方再也不是中原的威脅而變成中原的屏障時,朱伯沝的心情就激動地微微發抖。
在馬車上,朱伯沝向朱伯繁講述了他這一年多在安北的情況,並且談了許多自己的看法和觀點。朱伯繁認真而仔細地傾聽,時不時詢問了一些細節,兄弟二人好久沒有這樣談話了,分別這麼久時日,他們就同少年時那樣暢談討論,並時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抵達京師的時候是當天下午時分,原本按朱怡成的意思是讓朱伯沝先回自己的安北王府歇息一日,等第二日再入宮。
但朱伯沝卻拒絕了這個安排,作為兒子歸來,第一時間自然是要去拜訪自己的父皇和母妃,所以朱伯沝在提出自己的想法後朱伯繁沒有拒絕,讓馬車直接去了大內,隨後兄弟二人入了皇宮。
還是熟悉的地方,朱伯沝走在前往偏殿的路上,一路上處處可見熟悉的場景,一年多的時間,仿佛一切都未有改變,一切都如同自己離開時的那樣。
到了偏殿,小江子領著兩人進去,步入偏殿後向里走了段路,朱伯沝一眼就看見了已經起身站著,臉上含笑正向自己望來的朱怡成。
一時間,朱伯沝的神情有些恍惚,此刻他的心情激動萬分,尤其是當注意到那張熟悉的面容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有了皺紋,而朱怡成的兩鬢也染上了些花白的時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淚水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
「父……父皇……兒……兒臣拜見,兒臣給您磕頭……兒臣回……回來了……」
撲通一聲,朱伯沝衝著朱怡成跪了下去,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帶著哽咽的聲音向朱怡成行禮。
見他如此,朱怡成心中同樣激動,上前兩步,微微顫抖的手觸摸在朱伯沝的頭上,掌心傳來的感覺告訴他這一切是真的,自己的兒子的確回來了。
「痴兒……」朱怡成輕聲說道,接著笑了起來:「起來吧,起來吧,地上涼……」
再恭恭敬敬衝著朱怡成磕了個頭,朱伯沝這才在朱伯繁的攙扶下起身。
等他們依次坐下,小江子帶人上了茶離去後,朱怡成這才仔細打量起了自己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