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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伯繁一直坐在朱怡成下首,對於朱怡成處置楊勖並沒發表意見。
他雖然是太子,可朱怡成還沒讓朱伯繁直接參與政事,只不過有時候讓他旁聽而已。就像現在這樣,可在旁聽的過程中,朱怡成從來不會去詢問朱伯繁意見,因為現在的朱伯繁還太過年輕,政治上更不成熟,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發表什麼意見不當的話,對於他太子的威望並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這點朱伯繁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在這種場合下他基本就是聽和思索,或者在事後私下裡和朱怡成父子之間探討而已。但沒想到現在朱怡成突然間問起了他意見,這讓朱伯繁有些措手不及,當即下意識地站起身向朱怡成行了一禮,然後腦子飛快轉著應該如何回答。
「楊勖冒進,至我軍入險地而不顧,父皇如此處罰自然沒有問題……」對於朱怡成,無論是作為太子還是兒子,朱伯繁當然不能說不是,何況在這件事上楊勖的確犯了錯誤,如果不是楊勖的運氣好,這北方軍現在已不復存在了,哪裡還有什麼大勝的可能?
戰爭無論是那種都有著風險,古時名將征戰沙場,無數經典戰例流傳史書,令人看了熱血沸騰。
但作為帝國的統治者,朱怡成要求的戰爭和常人眼裡的戰爭方式不同,或者說朱怡成對於戰爭的看法更為保守。
這句話說出來似乎有許多人覺得可笑,因為無論大明復國之前還是現在,朱怡成手中的大明內外發動的戰爭數不勝數,就說這幾年吧,無論是新明爆發的戰爭還是南海的小規模戰爭,又或者西域、遼東還有緬甸那邊的戰爭,其中大明直接參與的占了多數。
由於大明復國以來每年都在打仗,不是在本土周邊打就是在海外大,而且越打越強。現在已經有不少人說朱怡成這個皇帝窮步黷武了,這怎麼又能說朱怡成對於戰爭保守呢?
其實這並不矛盾,在最初的時候朱怡成親自帶兵打仗時戰術靈活多變,其部和清軍作戰更多的採用奇襲、圍城打援等不同戰術。
但隨著大明的國力日漸強盛,朱怡成又在崇明島編練新軍成功之後,大明和滿清之間的力量差距逐漸縮小,最終超出。
在這種情況下,大明的作戰方式就開始發生了改變,戰術什麼固然需要,可在戰場上大明軍隊更多的是依靠訓練有素和精良的裝備贏得戰爭。這種改變也表示了大明戰法的前後不一,而現在無論是內外戰爭中,大明就算採取一些看似冒險的戰術,可其實從實際分析或者結果來看,大明是在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才這麼做的。
那些歷史上留名的名將們,有些戰役打的的確漂亮,以少勝多讓人無比遐想。可是這樣的戰役又有多少次呢?而且處身置地,如果這些名將擁有絕對碾壓對手的力量話,肯定是不會這樣弄險的。
這種戰法就是賭博,一旦輸了其結果不僅是戰死當場,更有可能直接導致一個帝國的毀滅,這種情況在歷史上更是比比皆是。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後世的燈塔國在全球打遍天下無敵手,但他們的戰術說起來簡單粗暴卻無往不利,因為他們擁有比對手強大無數的實力。可要論什麼戰術,又什麼戰場妙計的話,燈塔國恐怕拿不出幾樣來。
眼下的大明同樣也是如此,大明的未來不可能依靠簡單的一兩場戰役勝負來決定,隨著熱兵器的不斷運用,戰爭的模式已經發生了改變,戰爭已從簡單的初級戰爭開始向更高級的層次變化。
在外人眼裡,楊勖這一仗打的的確漂亮,可在朱怡成眼裡楊勖是把大明寶貴的力量用於自己的冒險。為了自己的榮耀和功勞,楊勖根本就沒考慮大明是否能夠承擔戰敗的損失,更沒想過一旦失敗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這種情況是朱怡成絕對不允許的,所以他必須要處罰楊勖。但如何處罰卻是一個技巧,朱怡成不僅要讓楊勖明白他錯在哪裡,更要讓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不處罰嚴重不可能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莊岩說的也沒錯,這仗勝了,處罰太過恐怕寒了將士的心。所以朱怡成在處罰的同時也要把一碗水端平,這也是他故意詢問太子的原因。
朱伯繁很聰明,他邊回答著朱怡成的話,邊思索著,很快就明白了朱怡成的意思:「父皇處置兒臣沒有異議,不過兒臣覺得楊勖有過可同樣也有功,如僅是以過處罰恐怕不妥,父皇當以功再賞,如此獎罰分明,才能服人。」
朱怡成微微點頭,想了想後說道:「太子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有過必罰,有功必獎,朕罰了他,自然也要獎他。如此,楊勖三等魯國公晉二等,賜絹百匹,銀元五千元,其餘各級軍官由軍機處同陸軍部商議晉升事宜,到時候再報於朕。」
第1476章 高原
「特麼的!這什麼鬼地方!」
錫保罵罵咧咧,滿頭是汗。
他的部下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腦門和蒸籠一樣冒著熱氣,同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策妄阿拉布坦趁滿清在哈密戰敗,雍正身死內部動盪的好機會從藏地領兵一舉攻入西域,意圖報當年之仇。
從戰略角度來說,策妄阿拉布坦的打算不錯,這時候滿清正是最虛弱的,而且哈密的明軍對西域虎視眈眈,隨時可以繼續西進,而滿清在丟失哈密後損失極大,皇帝又由雍正換成了康德,在策妄阿拉布坦看來自己和明軍前後夾擊之下,滿清崩潰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