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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在大明求學麼?其實大明也有極好的學校。」朱伯繁試探地詢問道。
「這個我聽說了。」班傑明笑著點點頭:「大明皇家學院是大明最優秀的學校,可惜這樣的學校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夠進去的。或許等到我在巴黎和牛津求學完成後,會再一次來到大明,等到哪時候作為一個學者我會去大明皇家學院看看。」
朱伯繁剛想開口說如果班傑明願意的話他可以推薦班傑明去大明皇家學院,可是這話到了嘴邊朱伯繁卻沒說出口。雖然他和班傑明剛剛認識不久,但從同對方的交談中朱伯繁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是一個心志堅定,有著極強自尊的人。
如果朱伯繁這樣說的話,或許對於班傑明是一種炫耀和侮辱,那麼非但幫不了他,還可能因為班傑明的反感導致雙方現在友好的關係破裂。對於這個結果,朱伯繁是不想看見的,況且他覺得班傑明這樣的人就像是沙子中的黃金一般,無論擺在什麼地方都能發出光芒。
如果說朱伯繁之前的太子只是一個頭銜的話,那麼現在的朱伯繁已經從上位者的角度看待問題了。自從學院畢業,進入軍中服役,朱伯繁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他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父皇為什麼會對大明皇室定下這種在以前看起來「叛經離道」的規矩。
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在深宮中養出來的儲君就算再聰明再有智慧,也不如到民間、到軍中親身體會。何況誰都無法保證自己的子孫後代是否是一個天才,這樣的培養教育方式至少能夠讓大明的歷代君王有著獨立自主的世界觀和人生觀。
朱伯繁是如此,班傑明也是如此。雖然他們的身份地位相差懸殊,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自己的成長。
最終,朱伯繁打消了插手班傑明計劃的想法,同時他也期望班傑明能夠用自己的能力改變命運,從而闖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下午了。朱伯繁和班傑明雖然初次見面,但他們卻聊得極是投機。只可惜,班傑明告訴朱伯繁他要回船上去了,他所在的商船已經完成了在廣州的工作,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廣州前往巴達維亞,在巴達維亞稍作停留然後經過柔佛去印度,然後再從印度返回歐洲。
雖然遺憾,但朱伯繁依舊給了班傑明真誠的祝福,並且送給了他一個禮物。
這是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懷表,但這塊懷表是大明科學院特製的,無論其精確度、內部結構還是耐用都遠超西方最好的懷表。
尤其是這塊懷表的底部還刻著精美的盤龍花紋,上面有著代表朱伯繁的身份印記。當然了,班傑明並不認識這些,他僅僅以為這是一塊普通的懷表,雖然懷表是貴重之物,但對於朋友的饋贈班傑明並沒有拒絕,欣然接受。
「這是我小時候洗禮時母親給我的,我的朋友,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上帝能夠給帶來你好運。」收下了懷表,班傑明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小小的十字架,這個十字架只是普通的銀制十字架,但正如他所說是他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他把十字架送給了朱伯繁,微笑著送去了自己的祝福,並且承諾如果再有機會來到大明的話,一定會在大明多呆些時間,到時候兩人再好好聚。
傍晚,班傑明在碼頭揮手向朱伯繁道別,朱伯繁看著他登上了一艘英國的商船,直到班傑明的身影在船上消失。
在碼頭站了會兒,朱伯繁笑了笑,最後用力再向那艘商船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離去。
第1449章 祭祀回京
在班傑明離開廣州的第二日,朱伯繁也離開了廣州北上上海。
上海,這個新興城市因為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如今是大明最大的海貿城市,相比幾年前朱伯繁途徑上海的時候,現在的上海更為繁華。
同在廣州一樣,朱伯繁並沒有通知任何地方官員,依舊以一個普通海軍軍官的身份在上海住了三日。
這三日裡朱伯繁逛遍了整個上海,了解了下上海的經濟、貿易、治安和城市規劃,甚至還去了普通人居住的區域轉了轉,以體驗民生。
在上海倒沒碰上在廣州的情況,一切都很平常。之後朱伯繁就坐從上海至南京的火車,在火車上美美睡了一晚,第二日中午時分就抵達了南京城。
到了南京後,看看時間,朱伯繁找了個地方暫住了下來,等到第二日清晨的時候,朱伯繁起身,登上一輛臨時租用的馬車,車上放著些祭祀用物。這些東西都是昨天下午朱伯繁特意在城中買的,其實以他的身份和要祭拜的人而言,這些東西顯得太過寒酸,充其量也就是普通人家所用,不過朱伯繁卻沒有大張旗鼓,因為朱怡成曾今告訴過他,祭祀在心不在禮,太祖以布衣之身起家,驅逐韃奴恢復中華,不是普通皇帝。
太祖朱元璋當了皇帝後依舊體恤民生,從不鋪張浪費。對於子女的教育同樣也是如此,這是歷代皇帝無人能比的。
前明時期,包括朱怡成的大明時期,朝中對孝陵進行祭祀極為隆重,這自然是後代子孫的孝道,但卻不符合太祖皇帝的本意。
朱怡成曾今告訴過朱伯繁,如果朱怡成是太祖的話,那麼他必然不喜這樣,倒不如後代子孫和平常人家一般常來看看,和他老人家拉拉家常更符合太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