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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廖煥之本就是在拖延,至於那些禮物也是朱怡成默許下所收,這些東西進了廖煥之的口袋幾乎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見蕭永藻臉露怒色,查慎行又搖頭道:「這倒不是,今日人是見著了,不過廖煥之同我東拉西扯一大堆,最後又講此事重大非他一人能決定,需說服朝中諸人方可行……」
「又是這套!」聽到這,蕭永藻氣的頓時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此人無恥!他為何收東西時不說這些?前些時候不是保證這事可成的麼?」
查慎行苦笑一聲:「廖煥之此人本就是普通舉人,蒙我皇恩賜才僥倖做了知縣,當年桐廬丟失,廖煥之作為地方父母官非但不以身殉國,反而投了朱怡成,隨後也是因他所致使得寧波陷入南賊之手,可以說南賊之所以能坐大廖煥之可以說是出了不少力。這麼一個賣主求榮的小人,蕭公難道覺得會言爾有信?不過,依我看來,這廖煥之無非是貪慾難填罷了,再想討要些好處。」
蕭永藻是氣的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他們這次來身上帶的東西雖然不少,可這些日子被廖煥之前前後後討走而今已剩不多了,如今江南丟失,朝中本就缺了大塊稅賦,就連皇上招募新兵都需想辦法從其他地方弄銀子。而現在,十幾萬銀子丟出去就如同丟進個深不見底的水塘子一般,錢花了不少,事卻一點都沒辦成,如此怎麼同皇上交代?
「我們還有多少?」蕭永藻雖心中不憤,但又無可奈何,總不能這時候半途而廢吧,當即他忍著怒火問。
查慎行當即說了個數字,蕭永藻默默想了想道:「這樣吧,還請悔餘明日再走一次,只要他廖煥之能把事做成,這些就全給他了。」
說完後,看看天色,蕭永藻又道:「這些日子可辛苦悔余了,用了飯後早點歇息,等此事一完,你我也好早日回京復命。」
查慎行拱手答應,隨後兩人一起回屋,等用了飯後各自休息去了。
夜深人靜,快到三更的時候,睡的迷迷糊糊的蕭永藻突然聽得一片喧鬧聲,緊接著又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從夢中驚醒的蕭永藻一時間不知出了什麼事,剛從床上坐起發愣的時候,碰的一聲響,他的房門從外至里被人一腳踢開了。
「蕭永藻?」大門一開,一個軍官帶著五六個士兵凶神惡煞地沖了進來,軍官手裡提著個燈籠,徑直上前沖還未完全回過神的蕭永藻臉上照了照,而此時蕭永藻也借著對付的燈籠看見了一張帶著獰笑和扭曲的臉。
確認床上之人就是蕭永藻後,那軍官二話不說就讓手下士兵把蕭永藻從床上拖了下來,然後一路拽到院中。此時此刻,邊上的屋裡,查慎行也被一群凶神惡煞的丘八給拽了出來,也不知是因為沒穿外衣冷的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嚇的,兩人情不自禁地發起抖來。
「你……你們是何人?為何如此?」
到了外面,略有清醒的蕭永藻不住喝問。
「我們是何人?蕭永藻!查慎行!你們這兩條清狗好好睜開你們的狗眼瞧瞧,我們就是你們口中的南賊!」
「你……你……」蕭永藻喝問道:「深夜闖入此處究竟想為何?爾等不要忘記,我們可是大清之臣,前來江寧是同貴主前來商議要事的,難道你們就不怕如此所為壞了貴主大事,丟了性命麼?」
查慎行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當即在一旁道:「這位將軍,不知將軍姓名?我和蕭大人可是貴主座上客,又同你們廖大人更有幾分交情,你們這樣做不妥吧?將軍不如就此罷手,我可當什麼都未發生過,如何?」
那軍官聽了頓時哈哈大笑:「我呸!你們不就是兩條來乞和的清狗麼?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至於你們的身份來意我們當然清楚,但這又怎麼樣?不要以為你們這些日子和廖煥之這老兒勾搭上了就能做我明軍的主,簡直就是做夢!想我監國是如何英明神武之人,如何能受你們這些清狗所矇騙?本來想,讓你們這兩條清狗知難而退,可沒想這些日子你們反而越發折騰的起勁,今日還跑去廖煥之那邊私下串聯,如何留你們?」
聽到這話,蕭永藻和查慎行同時暗暗叫苦,他們分明就聽出了這些人應該是南賊軍中一派,也就是和廖煥之相對立的派系,而且不知為什麼居然還摸清了他們和廖煥之私下接觸的情況,為了阻止他們直接殺上門來了,甚至聽說話的口氣似乎還要直接拿他們開刀。
尤其是那軍官說完時,四周那些士兵個個虎視眈眈,有幾人更是把手按在了腰刀上,眼中露出凶光,似要當場砍了兩人腦袋。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啊!」
查慎行的腦袋轉的快,一見形勢不妙弄不好老命就丟了,急忙大呼起來。
至於蕭永藻也不甘坐以待斃,當即也喊道:「爾等如此難道就不怕陷貴主以不義,挑起大戰不成?」
蕭永藻雖依舊保持鎮定,可話中求饒的意思依舊能聽得出,那軍官聽後冷冷一笑:「戰就戰,誰怕誰!起事到現在這天下清狗的腦袋老子不知道砍了多少了,現在連這南京都被老子打下來了,難道還怕你們這兩條老狗?來人啊!給老子拿了他們的腦袋!」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士兵上前,兩個按住手腳,一個拔出刀子,看架勢就要直接砍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