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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鏡還是老樣子?」看完了手上的這篇文章,汪景祺並沒有繼續,而是開口詢問站在身前的下屬。
這下屬是汪景祺派去直接負責監禁和審查的宣傳部官員,他所看得文章也是這下屬剛剛送來的。
下屬神色有些尷尬,開口道:「田文鏡每日裡除了吃飯、休息和在院中活動外,對於卑職和其他審查人員都沒好臉色,口口聲聲要我大明還他公道,還寫了不少反駁的文章……」
不等他說完,汪景祺就擺了擺手,田文鏡反駁的文章他早就看過一二,其中無非就是指責大明官方在沒有徵得田文鏡同意的情況下故意用文章抹黑田文鏡的政治立場,田文鏡要求大明方面發文糾正,以還他公道等等。
這自然是完全不可能的,公道?這天下哪裡來什麼公道,政治一向就是骯髒的,何況田文鏡自己也不乾淨,他如果不願意抹黑清廷,或者說既要立牌坊又要當婊子的話,當初為何又棄清而走呢?
現在離開了清廷,反而要為清廷說話?這不是笑話麼?所謂的忠臣哪裡是這麼好做的?大明也不需要這樣的忠臣在,按照田文鏡所想,跑到大明來告老歸鄉?從過往就這麼做一個了斷?實在是太可笑了。
「審查工作還是不到位啊!你們的工作要更加深入,更有效率才是。」汪景祺悠悠說道,同時又道:「當然了,田文鏡這人的思想暫時沒扭轉過來也是必然的,畢竟他在清廷呆的時間長了,人的性子也有些固執。不過,這也是更好體現我們工作的機會嘛,你認為呢?」
下屬滿頭是汗,心中暗罵田文鏡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都這樣了還不低頭,這不是為難人麼?
不過口中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順著汪景祺的話連連稱是,回答說道自己一定加強工作效率,更進一步深入挖掘和改變田文鏡的錯誤觀點,以完成朝廷的任務。
汪景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詢問了其他人的情況,當得知其他人都已經改變了立場,其中包括和田文鏡交好的張溪在內時,汪景祺心中更是高興。
「讓張溪再去勸勸田文鏡,當然了其他工作也是必須要做得,對了,田文鏡一直呆著無所事事也不太合適,做工作我們也要勞逸結合,這是我的意見,你先轉達過去,必要的時候應該做的也可以做些。」
「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去安排。」下屬連連答應,汪景祺這麼交代他心裡也有了底,至於所謂的勞逸結合他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不就是類似於勞動改造的方式麼?這個他是拿手的。
何況,田文鏡這老傢伙的確要收拾一下,要不然他真當自己是什麼人了,每日好吃好喝招待著還這樣,他倒要看看,水火不進的田文鏡換個過法還能繼續硬得下去?要知道在勞動改造之下,就連真正的滿人最終都痛哭流涕地接受了自我改造,何況田文鏡這麼一個文官?
第1221章 四國
緬甸,沙廉。
沙廉是緬甸的南部港口城市,同樣也是西方國家殖民緬甸的橋頭堡。
如今的緬甸其實並非是殖民地的所在,但西方各國的勢力已經開始深入緬甸,東吁王朝為了統治在無法驅逐西方勢力的情況下,只能任其在沙廉發展,數十年的時間內,沙廉名義上雖依舊是緬甸的國土,可實際上已經成為西方各國控制的區域。
其中,有葡萄牙人,有英國人,有法蘭西人,也有荷蘭人。這些國家在沙廉設置公司,用來影響和侵入緬甸境地,同時這些國家相互之間也有著重重矛盾,為了徹底控制緬甸,相互之間在合作之餘也有著爭奪。
在數十年中,這些國家的勢力不僅和緬甸地方的勢力進行過戰爭,同時相互之間也有過大打出手,但隨著東方大明帝國的崛起後,這些國家的勢力反而漸漸趨向和平,至少在緬甸這個地方,幾個國家已經好些年沒有交手了。
而現在,在沙廉的城市中央,最為豪華的一幢建築中,葡萄牙、英國、法蘭西、荷蘭這四個國家在緬甸的主要官員聚集一堂,坐在寬闊的會議廳內爭論著。
「不行!這絕對不行!葡萄牙王國不同意這麼做。」葡萄牙駐緬甸代表費迪南神色嚴峻地表達了他的意見,同時表情中帶著一絲憤怒。
「費迪南閣下,我一向認為葡萄牙人是敢於冒險的勇士,沒想到現在的葡萄牙居然變得如此軟弱,真是令人失望啊。」這建築的主人,荷蘭駐緬甸代表艾伯特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嘴角掛著輕藐的笑意,說話間還微微搖著頭。
「艾伯特閣下!請你慎重用詞!」艾伯特的話音剛落,費迪南就變了臉色,在一旁的法蘭西代表朱利安頓時皺眉提醒了一句。
「非常抱歉費迪南閣下,我剛才的用詞有些問題,我向您道歉。」艾伯特口中雖然說著道歉,可神色中卻沒有絲毫道歉的樣子,反而略有得意道:「葡萄牙王國不是軟弱,而是慎重,這種慎重讓人實在有些疑惑,或許是因為東方帝國的炮火和戰艦造成了這種慎重……」
「你這個混蛋!我要求和你決鬥!」費迪南頓時火冒三丈,脫下手套就要衝著艾伯特砸過去,虧得身邊坐著的英國代表亨利眼明手快,急忙伸手攔住,要不然一場會議就成了血腥的決鬥場了。
「諸位閣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文明人,我希望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持各自的風度!」亨利略有不悅地站起身,目光向桌子另一頭的艾伯特和朱利安深深看了一眼,毫不客氣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