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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這樣的情況,才使得東郡黃巾賊帥卜己,最終會面對左中郎將皇甫嵩所率漢軍的引誘,最終前去這蒼亭與之應戰。
聽完呂布所說的這些,程昱微微一笑道:「都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昱不敢承呂司馬誇獎。」
不管是誰在聽到別人的誇獎,這心中都會感到愉悅,即便是程昱這也不能免俗,只是其表面很是矜持罷了。
如果說呂布想要招攬收服眼前這位飽經滄桑的程昱,那麼就必須要用偏招,否則單靠這表面去招攬收服,那根本是不現實的一件事情。
畢竟這程昱雖說出身寒門庶族,但是因其擁有極高的才華,這心中傲氣那是必然存在著的,想要靠兩三句花言巧語就將其收服,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說如何展開對話,就顯得尤為重要。
……
第039章 腹黑之心,野心之輩
「仲德兄,不知你對如今在我漢室出現的黃巾之亂,這心中可有什麼看法?」在經過最初的寒暄後,呂布選擇直接切入主題,與程昱這樣久經滄桑的謀士兜圈子,這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單單是程昱那性格剛戾、睚眥必報的性格,其心中對於漢室現行的這套規矩,那必然是存在著不滿。
不然身為大漢東阿縣丞,雖說現在也只是個行東阿縣丞,但是對於漢室的忠誠度僅僅只是個及格線,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聽到呂布的所問,程昱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精芒,帶有皺紋的臉上卻帶著笑容,「雖說今時我漢室遭遇黃巾叛亂,那賊人張角據冀州,而恐漢室八州之地黃巾賊,在聲勢上的確浩大,但是這終究還是無法遮掩,這黃巾賊外強中乾的本質。」
「遠的我們暫且不說,單說這肆虐在兗州境內的黃巾賊,因有左中郎將皇甫嵩所率漢軍,再加上都鄉侯麾下有像呂司馬這等能征善戰之將。」
「雖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兗州治下皆被這黃巾賊之威而震,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漢軍的優勢逐步體現出來,那肆虐在兗州治下的黃巾賊,還不是難逃逐一擊破的命運?」
「而有了如今平定兗州治下黃巾賊的事實存在,雖說肆虐在我漢室八州的黃巾賊,在最初的時候因為其突然性,使得其占據著主導地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禍亂漢室的黃巾賊終究難逃覆滅的命運。」
程昱的這般見解雖說帶著些許片面性,但是就依照著漢末當下這種信息的傳遞效率,能夠通過這些支零破碎的信息,就能在心中擁有這等見解,並且大膽的推斷出來,此戰漢室必定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這本身就擁有著很強的能力。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上帝視角。
呂布點點頭道:「仲德兄的這番見解果真獨到,雖說我漢軍如今在平定黃巾賊的戰鬥中,算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是就如今的整體局勢來說,卻依舊還是黃巾賊占據主導優勢。」
「據呂某所知道的情況,我漢軍如今在冀州、豫州、荊州等黃巾賊肆虐的重災區,並沒有取得過大的進展。」
「要說右中郎將朱儁,那是名滿我漢室的善戰之帥才,可如今在宛城依舊難取戰果,這南陽黃巾賊之強,是尋常人等所難以想像的。」
「雖說此前右中郎將朱儁,當初定下的只是清剿豫州境內的黃巾賊,但是因為這南陽之地毗鄰汝南,若對這黃巾賊肆虐嚴重的南陽之地置之不理,恐此前在汝南所取得的戰果,頃刻間便有顛覆的可能。」
「再說遠在冀州的北中郎將盧植,那更是名傳漢室的大儒,可是因為這冀州是賊人張角苦心經營之地,這使得戰鬥進行到今時,我漢軍依舊未打壓下來,這冀州黃巾賊的囂張氣焰,甚至於反被冀州黃巾賊死死壓制著。」
儘管說在呂布的心中很清楚,此時的北中郎將盧植,恐早已被小黃門左豐構陷,使得其鋃鐺入獄,但是如今與程昱交談這些,沒有必要做過多的預見性意見。
畢竟呂布心中所關心的,是如何收服這程昱,而非是在一些地方去陷入糾結狀態。
呂布講述的這些戰況,對程昱來說多數是並不清楚的,因為在程昱的心中沒有想到,這兗州治下取得這等戰果的同時,在漢室其他地方的平叛戰鬥中,竟會陷入到這種焦灼、甚至被壓制的態勢。
也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使得程昱這心中生出了幾分警惕,呂布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東西?
程昱自認為自己與呂布的交情並不深,但是方才呂布所講的那些,明顯都是涉及漢軍機密的存在,難道說這呂布就不擔心他會在這中間做些其他的事情嗎?
想到這裡,程昱微眯雙眼道:「到底是孤陋寡聞了,呂司馬所講的這些,昱此前並不知曉。」
「若依照呂司馬方才所講述的這些戰況,恐在冀州、豫州、荊州之地,我漢軍會有異數出現,不過好在尚有左中郎將皇甫嵩及呂司馬在,縱使是在這些地方會出現些許異數,但是對整體態勢來說,對我漢室的影響並不大。」
不愧是漢末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僅僅只是通過呂布所講的這些情況,就能預見性的推斷出在冀州、荊州、豫州之地,這漢軍之內會出現異變。
先是北中郎將盧植鋃鐺入獄,後是東中郎將董卓進展不順,期間尚有右中郎將朱儁,久在南陽被黃巾賊牽制,如果說沒有左中郎將皇甫嵩,恐漢室想要剿滅黃巾之亂,那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