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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來并州邊關之前,呂布所謀劃的戰略部署,是依靠護匈奴中郎將之位,通過與塞外異族勢力征戰,來逐步擴充自己的勢力。
而這個要擴充的勢力範圍,正是南匈奴活動範圍全境。
黃河百害,唯富一套。
這河套之地,正是呂布想要得到的根基之地。
只是在自己親往并州邊關後,再加上系統所給的漢末鮮卑勢力分布圖後,使得呂布內心深處生出一道聲音,恐此前想要占據河套之地,作為自己爭霸天下的開始,並不會徹底的立穩腳跟。
如果說日後的走勢,真的是這樣一種情況,那自己又當以何地作為根基之地?
打仗,是需要強大的實力來作為根本保障的。
在當下這個日漸不明朗的大勢下,自己應當如何謀取更大利益,確保自己在接下來的征戰中,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想到這裡,呂布微眯雙眼道:「士族、豪強之害,已經深入漢室根本,不管是做任何事情,謀取任何利益,都繞不開這些依附在漢室身上的蛀蟲。」
在呂布的眼中,固然說士族、豪強培育了大量的人才,但是在這個沒有國家概念的時代,倘若真的出現異族大股入侵漢室的情況,那麼這些士族、豪強,當會在這中間起到什麼作用?
回想起自己率部鎮壓黃巾賊亂,儘管說取得了那麼多的功績,但是在士族、豪強的眼中,卻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倘若這樣的功績,是一位出身士族、豪強的將領所獲,那種種歌頌之言,將會如海潮般不斷出現。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使得呂布對漢室的士族、豪強,感官並不是特別的好。
一味地門第之見,終究使得漢室的根基,在無形中被不斷地消耗掉。
第032章 呂布的野望
程昱點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就如今漢末的局勢來看,不管是做什麼事情,皆離不開士族、豪強的影響。」
「正如主公心中想要謀取并州,除了會面對并州本土,士族、豪強的暗中抵抗,還會受到朝中士族、豪強出身大臣的掣肘。」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主公這樣的出身,若真謀取到這并州之地,那絕對是最大的恥辱。」
「再者說主公乃武將出身,倘若真想謀取并州,除了節制并州之地兵權外,似乎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在州牧制未被放出來前,雖說一州有刺史之位,但其被朝廷賦予的真正權柄,只有監察之權,可隨著漢室對地方掌控的不斷下降,也使得『刺史』之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然而就以漢室當前的局勢來說,能獲刺史這個秩卑權重的官位,那無不是出身漢室宗親,士族、豪強,亦或其門生故吏。
似呂布這樣的情況,想要得到并州刺史之位,那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正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程昱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細細明說,讓自家主公謀取這并州刺史之位。
畢竟這不現實。
呂布想了想,道:「按照文和、仲德的說法,某唯有立足於自身長處,牢牢抓住手中的兵權,那麼才有機會實現心中的謀劃?」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這恐是主公唯一能走的路。」賈詡撩撩衣袍道:「主公是怎樣謀得這護匈奴中郎將,怎樣率部跳出朝中士族、豪強大臣的掣肘,無需詡多贅言,主公心中也當清楚。」
「主公此前拒絕士族、豪強的招攬,尤其是拂了袁氏的面子,這已經是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
「錯非是主公此前謀劃得當,並且我大漢邊疆遭遇鮮卑強騎侵犯,恐主公想要跳出雒陽這個泥潭,並非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
雒陽城的種種經歷,至今仍存於呂布的記憶深處,而經賈詡這樣的提醒,內斂的勢不由自主的放出,雙拳下意識緊握,那種被人扼制住命運的感覺,呂布今生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呂布臉上露出幾分倨傲道:「不說了,眼前籌謀這些東西,對某來說意義並不大,既然這并州之地是非多,那某當儘早趕赴護匈奴中郎將駐地。」
「如今擺在某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決日後來犯塞外異族的侵襲,我們所有前進的腳步,皆是圍繞著這一核心展開。」
「現在某沒有實力,去抗衡這些勢大的士族、豪強勢力,但日後待某強大起來,他們皆將臣服在某的腳下!」
「善!」
聽自家主公所講,賈詡、程昱相視一笑,隨後便恭敬沖呂布插手一禮。
賈詡、程昱雖不清楚,自家主公此前心中為何會生出這樣的疑惑,區區塞外異族,即便是再怎麼強大,那終究不過是一群蠻夷,想要將他們徹底解決,這對漢軍來說並非是一件什麼難事。
但能夠打消自家主公,過多的插手并州邊關事宜,這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畢竟就呂布當前的實力來說,雖說他已經當上了護匈奴中郎將,雖說他已經攀上了十常侍的門路,雖說他麾下擁有以一當十的精銳之師,雖說他的結義兄弟在雒陽已謀得權柄。
但若是呂布越線了,那麼勢必會遭受士族、豪強的強勢反撲。
這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前提,賈詡、程昱才會這般不留餘力的,通過自己闡述的觀點,來扭轉自家主公心中生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