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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中郎將皇甫嵩,站在冀州地輿圖前,手持指揮棒,著重在冀州幾處重地點了幾下,接著便神情凝重的繼續說道。
「依照本帥近些時間,對於這冀州局勢的了解,若想平定肆虐在冀州境內的黃巾賊亂,就必須要想辦法擊敗據守廣宗城內的黃巾賊眾,擒殺那黃巾賊首張角,唯有如此,才能震懾冀州黃巾賊眾。」
「而失去了黃巾賊首張角這面旗幟,即便肆虐在我漢室各地的黃巾賊眾再勢大,一旦此消息傳開,則那些黃巾賊眾將再無戀戰之心,屆時在我漢室爆發的黃巾賊亂,將會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下來。」
站在帳內的眾將,認真聆聽著左中郎將皇甫嵩的分析,位於隊首前的呂布,不由得暗暗點頭。
不愧是漢室少有的帥才。
儘管說左中郎將皇甫嵩,此前一直在兗州平定黃巾賊亂,來冀州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但不管對於冀州局部戰場,還是對漢室整體戰場,皆有著非常老練的認知。
在外征戰這麼長的時間,左中郎將皇甫嵩,多少也嗅到了這場黃巾賊亂,背後所隱藏的秘密,雖說不能對這些東西公之於眾,但若能儘早擒殺這黃巾賊首張角,那這些隱藏在背後的利益紛爭,也終將會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下來。
儘管說左中郎將皇甫嵩,這心中非常看不慣這些東西,但是身處這樣的權力階層,在有些時候他不能一意孤行。
不然也會落了個北中郎將盧植的下場。
講完此行他們要實現的戰略安排後,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就是對細節上的把控,而這時的左中郎將皇甫嵩,則將目光投向了陷入深思的呂布。
「奉先,你部抵達這廣宗也有一段時日,在這段時間可曾搜集到什麼有利的戰情?」左中郎將皇甫嵩,眼神如炬的看向呂布,神情間帶有幾分淡淡的笑意,看向陷入沉思的呂布詢問道。
自兗州平定黃巾賊亂開始,呂布用自己的實力,一步步在左中郎將皇甫嵩這裡,取得了信任,這也使得左中郎將皇甫嵩,每每到關鍵大戰的時候,都喜歡先聽一聽呂布的建議。
畢竟在此次平定黃巾賊亂的過程中,每每到漢軍最關鍵的時刻,皆是因為呂布此前所提的那些建議,才使得左中郎將皇甫嵩,能率領漢軍以雷霆之勢,鎮滅那勢力強橫的黃巾賊眾。
若非是這般,別說是兵出兗州平定黃巾賊亂了,恐單單是一個潁川黃巾賊帥波才,就足以讓左中郎將皇甫嵩他們敗北而去。
聽左中郎將皇甫嵩所問,本陷入沉思的呂布,注意力便再度聚集起來,見左右眾將的目光,皆投向自己。
又看了眼,神情間帶有幾分笑意的左中郎將皇甫嵩,在心中細細思量片刻後,呂布便走出隊列,朝左中郎將皇甫嵩拱手說道:「義真公,根據末將這段時間,在廣宗所查探到的消息來看,因為那黃巾賊首張角,需要在冀州遙控漢室各州黃巾賊亂,這使得那黃巾賊首張角,從一開始的時候便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再加上據末將所了解的情況,在我漢室爆發黃巾賊亂之前,這黃巾賊首張角,常以妖道之術蠱惑百姓,雖使得那太平道在我漢室四散傳開,但是這也使得黃巾賊首張角,身體比之常人要虛弱的多。」
算算時間,這左中郎將皇甫嵩,率部提前近一個月的時間抵達冀州,要知道這張角是死於八月,而現在已是七月中旬,恐此時的張角已然是病入膏肓,若他們漢軍能夠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張角死亡的前夕,而廣宗城內黃巾賊陷入動盪之際,趁機攻破這廣宗城,則此戰便可迅速結束。
聽呂布講到這裡,站在高處的左中郎將皇甫嵩,眼前一亮道:「奉先,你的意思是說那黃巾賊首張角,此時很有可能已經身體遠不如從前,甚至於說那黃巾賊首張角,可能已躺在病榻之上,而真正指揮這廣宗城黃巾賊的另有其人?」
這個消息太重要了!
如果說當真是這樣一種情況的話,那對於他們漢軍來說,將會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畢竟在這黃巾賊中,能夠比肩黃巾賊首張角的將帥,那幾乎說是沒有的。
若當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漢軍完全可以對這廣宗城發起猛攻。
呂布點點頭道:「經過末將這些天所搜集的情報來看,再對比此前北中郎將盧植,東中郎將董卓,與這廣宗城黃巾賊的對峙戰況來看,恐此時直接接管廣宗黃巾賊的另有其人!」
「據末將猜測,恐如今接管這廣宗黃巾賊的,是那黃巾賊首張角的三弟,張梁,雖說此人頗有幾分勇武,可在指揮方面卻遠不如黃巾賊首張角。」
「若非是這等情勢,那為何在我漢軍群龍無首之際,這據守廣宗城的黃巾賊,未出兵襲擾我漢軍主力,相反卻一味地在死守這廣宗城?」
「末將在心中思前想後,也沒有想出一個比這個更具說服力的理由,這對於我漢軍來說是一次絕佳的機會,還望義真公能夠把握住這樣的機會,使得我漢軍能夠儘早平定這廣宗黃巾賊,擒殺那黃巾賊首張角。」
「屆時正如義真公方才所講,一旦這黃巾賊首張角被我漢軍擒殺,則肆虐在冀州,甚至於我漢室各地的黃巾賊,將會以最快的速度被我漢軍平息!」講到這裡的時候,呂布那虎目閃爍著精芒,身上更是散發出戰意。
平定肆虐在漢室的黃巾賊亂,打到今天這一階段,早已過了一城一地得失的時候,若能擒殺這黃巾賊的精神領袖,那對於漢室整體戰場來說,將會起到非常積極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