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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恐熱剛剛組織起一萬多名桂東岱射手列成密集陣列,尚婢婢的騎隊已經轟然殺到。
尚婢婢非常聰明地沒有直衝論恐熱組織起來的矛陣,而是把麾下的岱騎散成十幾隊,四面八方絞殺來不及形成隊列的論恐熱親兵。
這些親兵被尚婢婢馬隊的長刀砍得皮開肉綻,身首分離,死得慘不忍睹。被尚婢婢的兇殘嚇住的論恐熱親兵們紛紛跑向論恐熱的矛陣尋求保護,無形中把他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矛陣沖得亂七八糟。
尚婢婢趁機揮軍掩殺,從東南北三麵包夾而來,驅趕敗兵沖刷矛陣,令論恐熱的精兵互相踐踏,死傷無數。
看到尚婢婢的威勢,被他私下買通的論恐熱麾下千戶們,互望一眼,同時出刀,從背後將他刺了個透心涼。論恐熱目眥盡裂地轉過頭去,看著這群他最得力的親隨,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抱歉,將軍,我們也是圖個活命!」一名千戶咬牙從論恐熱背後拔出佩刀,橫刀一斬,切下了他的頭顱。
「論恐熱死了!我們降了!」千戶拿起論恐熱的頭顱,高聲大叫。
隨著他的大叫,其他的千戶和親隨們不約而同地同時大呼了起來。
「我們降了!」
「我們降了!」
「我們降了!」
尚婢婢看到論恐熱已死,朝著身邊的拓跋懷光和尚思羅點點頭。
「所有軍士聽令,繞過論恐熱殘軍,直奔涼州!」拓跋懷光放聲大吼,指揮麾下千戶們高舉旌旗,指明了行軍的方向。
尚婢婢麾下八萬精兵靈活操控戰馬,繞開了跪成一片的論恐熱親隨,朝著涼州城加速狂奔而去。
「將軍,我們怎麼辦?」殺死論恐熱的千戶舉著論恐熱的頭顱放聲大呼。
「哼!」尚婢婢沒有回頭。這些反覆無常的小人,他可不敢收入軍中,就讓大唐軍收了他們吧。他殺死論恐熱的目的已經達到,這些小卒子的命運他才不會關心。
「將軍大才,只是一個衝殺,就讓論恐熱身首分離,我當稟明老王,大加賞賜!」尚思羅縱馬跟在他身側,興奮不已地說。
「是啊,將軍,殺得太爽快了!」拓跋懷光一邊縱馬,一邊甩掉彎刀上的血痕,放聲大笑。
「死的都是我們自家的兒郎,有何爽快可言,待我等入了涼州,再和大唐痛快一戰方是根本。」尚婢婢一臉悲苦,打馬揚鞭,悶頭飛馳。
「將軍說的是!」尚思羅和拓跋懷光同時點頭,不再說話,專心縱馬。
尚婢婢的八萬精騎猶如一片褐色的洪水席捲了論恐熱的六萬大軍之後,頭也不回地朝著涼州狂奔而去,再也沒有了回頭的念頭。
操縱飛魚大娘船跟在八萬精騎身後的雷長夜和藥師互望一眼,都笑了出來。尚婢婢每一步的行動,都猶如和他們商量好的一樣,這讓他們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懷清爽。
尚婢婢等三人率領八萬精騎連夜狂奔,到了第二天凌晨,終於到達了五十里外的涼州。
到了涼州城上,尚婢婢等人震驚地看到城上竟然飄動著贊普老王的王旗。贊普老王和贊普四衛竟然到了涼州!
尚婢婢縱馬衝到城頭,翻身下馬,撲地跪倒:「王上,高原永世的主人,你的奴僕回來了!」
「尚婢婢,你守得好城啊。我西胡的天下雄關,就這麼被你給弄丟了?」涼州城上,贊普老王蒼老而震怒的聲音悠悠傳來。
「王上,大唐兵強馬壯,還有天船助戰,論恐熱陣前投敵叛變,把我們十四萬兒郎賣給了大唐,我忍辱負重,詐降投敵,騙得唐將歸還我八萬兒郎和快馬,這才一戰而殺論恐熱,帶著八萬兒郎回歸王上麾下。」尚婢婢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王上,我尚婢婢對王上的忠心,可昭日月!」
「王上,我可以作證,尚婢婢將軍的每句話都是肺腑之言。」尚思羅也跳下馬來,跪倒在尚婢婢的身邊,「王上,大唐的天船就在身後追趕我等,眼看著就要到了關前,若是王上覺得我等都是唐兵的奸細,請將我等全部射死城前。」
「請王上將我等射死城前,我等絕不反抗!」尚婢婢立刻昂首大聲吼道。
「願為王上效死!」拓跋懷光帶同麾下時數十位千戶紛紛跳下馬,跪倒在地,齊聲大吼。
「好!我西胡的兒郎豈是降唐的懦夫?只有論恐熱的部下才如此反覆無常,怯懦如狐!開門,放我這些忠心不二的兒郎進城!」贊普老王揚聲道。
老王的話音剛落,城上城下頓時一片歡呼。
等到所有尚婢婢、尚思羅和拓跋懷光率領的八萬精騎進了涼州城,時間已經到了這一天的上午,艷陽高照,萬里無雲。
贊普老王在贊普四衛的眾桂東岱千戶護衛下,昂首闊步來到尚婢婢、尚思羅和拓跋懷光面前。
「宰相大人,看來大唐又崛起了一位可怕的元帥啊。」贊普老王來到尚思羅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人好像叫什麼雷長夜,乃是大唐蜀山派人士,頗為精通墨工機械,他設計製造的駝車,奔跑如馬,車上有弓弩和符法師隨車作戰,一旦接戰,雷法狂舞,亂箭齊飛,我軍與其野戰不但占不到一絲便宜,還被它們一鼓而下,死傷無數。」尚思羅臉色慘白地說。
「啟稟王上,唐人的天船可以振翅於九天之上,船上的弩箭和雷法,比駝車還要恐怖數倍,一旦發射,連祝靈大師和五百僧兵的金身結界都擋不住。」拓跋懷光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