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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示出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歸屬感。他們已經開始認同自己唐人的身份。
這第二次的躍馬戲雷長夜不敢馬虎,首先就在太虛幻境的入口太虛宮內布置了光鮮亮麗的舞台,寫明這一次才是躍馬征西胡正式的入畫戲。同時,吳道子以天庭真人的姿態隆重登場,向每一個曾經在第一次躍馬戲中死過一次的入畫人頒發他們的裝備和金錢。
這個舉動立刻讓在第一次躍馬戲中死得灰頭土臉,還要鞭屍良久的入畫人們感到了一波來自雷長夜的關懷和誠意,心裡立刻舒服了一點點。但是雷長夜還是天底下最讓他們討厭的人之一。
第二次躍馬戲的進度比第一次順暢了很多。經過了第一次躍馬戲的遭遇,很多入畫人發現了白銀義從軍的優越之處。
首先就是地處長安,天子親兵,一入軍伍就會以驅除西胡為己任瘋狂訓練。如果在白銀義從軍里當上都頭或者兵馬使,就可以始終在第一線作戰,有大把的機會斬獲軍功和人脈,一點點糾集起精兵強將,朝著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最高榮譽穩步前進。
其次就是白銀義從的軍規嚴明,每一個白銀義從是武盟認可的俠義之人,對朝廷忠心無比,從根子上杜絕了執掌兵馬的行軍中尉叛變朝廷的可能性。跟著白銀義從軍打西胡,從頭打到尾,絕對不會出現上司突然想要攻襲長安的劇情。
最後是白銀義從軍擁有飛魚大娘船的火力支援和軍餉輸送,始終保持著士氣高昂的姿態,面對壓倒性的兵力時也可以絕地反擊,打出不少漂亮仗。這比在其他節度使手下賣命要舒服太多了。
唯一讓入畫人們不滿的就是白銀義從軍入伍的資格極其苛刻,需要申請者擁有極高的地方聲譽,武力水準和實戰經驗,入伍考核的項目繁多,而且每項都非常嚴格。
白銀義從軍的消息還特別靈通,如果入畫人在躍馬戲裡曾經做過山賊,打過村莊,搶過東西,哪怕在大城市裡果奔過,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全都會被拒絕入伍。
這就讓那些在入畫戲裡曾經放飛過自我的入畫人慾哭無淚,只能跑到各大節度使帳下效力,試圖積攢人脈和勢力,一點點朝著都指揮使和都知兵馬使的地位爬升。
很多大玩家從一開始就參與到了遊戲進程之中,他們很多人是武盟成員,直接就進入了白銀義從軍。有些大玩家想要進行騷操作的心馬上控制不住了。不少大玩家自行帶了一批願意跟隨他們西征的壯士,偷偷出城朝著沙州方向前進,試圖提前去給西胡找麻煩。
這當然是遇到了涼州方向派來的大批西胡精銳阻攔,陷入了死戰。這些大玩家忘了在這個殘酷的躍馬戲裡,只要在戰爭進程中被殺一次,就算氪了全部的玉符,都復活不了,神識只能高高懸掛在天空,做這場恢弘戰役的旁觀者。
這幫傢伙一陣猛如虎的夢幻操作,然後就被十倍百倍的西胡士兵給淹了,神識高高懸在空中,無可奈何地觀看結果。有些大玩家窮極無聊,開始在天空中給還沒死的同伴支招。
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他們雖然死了,但是同伴們還能聽到他們說的話,還能和他們進行交流,正應了「音容猶在」這句話。
這也展開了一輪全新的騷操作。很多大玩家在天空中飄來飄去,通過高空視角,或者給陷陣於西胡軍隊中的隊友指明逃亡路線,或者給有意進取的戰友指明了敵軍兵馬虛弱之處,或者給統兵的高級將領通報敵軍兵馬配置,讓他們能按照敵軍虛實布兵排陣。
這些騷操作的確讓他們這一波波添油戰術反而打出了一些奇效,造成了西胡兵馬大量不必要的傷亡。但是,最不必要的傷亡還是他們自己給白銀義從軍造成的。如果當初不來浪該多好。
雷長夜的神識操控的西胡軍隊可不是吃素的,一旦發現了這些來浪的軍隊,立刻開始四處集結,封鎖涼州以東所有關隘道口,大軍嚴陣以待,萬藏寺高手蜂擁而至,西胡的騎隊四外劫掠,堅壁清野。西胡的箭兵和佛兵據險而守,穩如泰山。
等到開成帝因為「某種未經證實的原因」準備召喚全國白銀義從軍征伐西胡的時候,西胡軍已經在涼州東部戰區布下了天羅地網。
全國各地聚集而來的白銀義從軍在涼州前線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西胡的涼州防線積屍如山,血流漂櫓。雖然白銀義從能征善戰,但是西胡軍隊以逸待勞,先天占有上風。
最後戰爭的大勢還是倒向了西胡軍。在西胡軍消耗了一波白銀義從軍兵力,順勢反攻之後,久戰力疲的白銀義從軍不得不潰退到長安堅守。
第四百零五章 節度使之心
令所有入畫人最最痛恨的,就是雷長夜在躍馬戲裡攢出來的這一堆方鎮節度使,人物塑造得實在太真實。
但凡手裡有兩三萬牙兵的節度使,哪個小心思都不少。像河東節度使王宰、魏博節度使何進濤、宣武軍節度使盧鈞弘更是心思複雜無比。
一方面他們對於大唐存有一絲歸屬感,一方面他們又擁有極大的野心,而最讓入畫人們感到無力的是他們每一個都被麾下的牙將牙兵裹挾,很多時候做的決定都不是他們自己的意志,而是麾下各種利益集團的意志。
在遊戲裡的每一天,他們的心思都在實時地變化,受到了來自幕僚,牙將,甚至牙兵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