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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下來程昱以一子之數敗北,不惱反喜道:「好!好!再來一局。」
第二局仍是程昱先下,但棋風卻變的飄逸灑脫,布局正統而不失雅致。但從其每次落子前都要思慮許久,顯然是在仿效他人棋路。雖然刻意模仿而落於下乘,應變之時多有拘泥,但顯然程昱對那人棋風研究甚深,所以仍是揮灑自如進退有距。
你變我也變,上局是剛柔並濟同程昱於大開大合之間爭風,而此局卻是溫文而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最後竟是一平手。
蠟燭燃盡、殘月中天,程昱推案而起讚賞道:「今日不虛此行,奉孝真乃鬼才也!」
我暈,你才是老鬼一個呢!鬼才和臥龍鳳雛比起來有點太不上檔次,本來就為了不想要這個外號,才在書院隱形匿名。今天還是被他叫給出來了!歷史轉個小彎又回到原有的軌跡上了。
第六章 兩座大山
在書院每日裡除了讀書就是思考一些問題,日子過得到也愜意。轉眼到了涼秋九月,樹葉蕭瑟,日漸枯黃。高順也從外地回來了,還帶來了兩壇葡萄酒。聽他講,葡萄種植的本就不多所以價格還是比較貴的。各處家丁手裡也已經沒有多少閒錢,因此一共也就收了兩千餘斤葡萄。而且第一次釀製對整個釀製過程的把握上都不夠好,特別是密封問題很難解決,最後一共才釀製出不到七百斤的葡萄酒。在出售時按照我事先的吩咐以「雪蓮玉液」為名賣於客商,一方面是為了對原料保密。另一方面還是因為在當時,酒與鹽鐵都屬於國家壟斷經營。酒你可以釀造,但在造好後必須以規定的價格賣於官府,由官府再統一出售。如果我也象各地的釀酒作坊一樣把葡萄酒賣給官府,那才能賺多少錢呢?
七百多斤也不過是三百餘壇,數量雖不多,但還是賣了不低的價格。據高順說有一個家丁在買賣方面頗有見地,由他主持的賣酒買糧讓很多客商大叫虧本。聽到客商大叫虧本,我就想笑,商人自然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的,之所以大叫虧本就和前生商場裡的那些商人不論來買東西的人搞價搞低了多少(小東西一元五元,大點的商品五十到幾百不等)都會說:「您真會砍價,我今天(或這個月或今年)還沒賣過這麼低呢!」這其實都是商人在完成一筆交易後,將為達成交易所產生壓力下意識里釋放出來的一種表現。還聽高順回道,那些家丁按照我的吩咐除了在城鎮上留下聯絡和負責購買日常用品的人外,其他人都已分批攜帶著用賣酒所得購置的糧食進入山中隱匿了。
本著深挖洞,廣積糧的原則。我在分派這些家丁時都交代過,要找那些人跡罕見、最好還是易守難攻的深山密林設點屯居。而現在的最新任務就是在屯居點上種植葡萄,以便釀製雪蓮玉液換取糧食和少量的武器。另外就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收養一些十歲左右的童子加以調教,恐武有力的練習高順所編制的劍法;聰明伶俐的學習我所編制的一些小冊子。
荀彧和荀諶也三五不時的來我這裡下上幾局,特別是有一天喝了一口葡萄酒就死活賴著不走了,連問這是何物。我哄他們說這是從西域天山練丹士采天山雪蓮釀製的仙露,把他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直到把兩個罈子用水都涮了兩遍還再三確定我沒有私藏,而且得到我明年會送他們一人一壇的承諾後才悻悻離去。
一年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冬雪已下了幾場了。書院的學子們路途遠的有些已經離開了,我也打算這幾天也起程離開,先到最進的一個屯居點過個年,然後在觀察一下各路諸侯在黃巾起義時的表現。這一年中通過閱讀書院的藏書在結合我自己在前生所知曉的歷史,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或者說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中國歷史上兩千多年的封建統治揪其根本就是來源於秦朝的體制。先民時代也就是沒有確切證據能證明其真實性的堯舜時代,「君主」由眾人推舉,亦可由眾人罷黜,此職位由能者居之,而不能世襲,「原夫生民之初,必無所謂君臣,各各不能相治,於是共舉一人以為君。夫曰共舉之,亦可共廢之。」 到了後來,君主制度才發生重大變化,君主搖身一變成為奴隸主,眾人則淪為奴隸,君主之職位成為君主的私人財產,代代相傳。這種變化脫離了先民「共舉一民為君」之本意,「故君也者,為天下人辦事者,非竭天下之身命膏血,供其驕奢淫縱者也。供一身之不足,又欲為子孫萬世之計,而一切酷烈鉗制之法乃繁然興矣。」 君主由「虛君」轉變為「暴君」、由「公職」變成「私產」,其轉折點在秦朝,始作俑者為秦始皇嬴政。秦朝實際存在時間雖短暫,但其制度構架和文化遺毒籠罩後世甚深,秦朝雖二世而亡,秦始皇仍然得以在另一個層面上實現了其將帝制傳之萬世的理想——此後的君主,雖然並不一定欣賞嬴政之為人,卻紛紛效法秦始皇的統治方式。(因小說需要奴隸社會期間的問題就請各位讀者不要深究了) 秦政的核心、秦始皇統治術的秘訣,即君權之神聖化。這一「大盜」成「聖人」的轉化是如何完成的呢?上古時代的君王,與「天」的關係相對比較鬆散。有的部落有專司祭天的祭師,有的部落則由君王兼行祭師之責。到了秦始皇這裡,他運用儀式將君王與「天」的關係固定下來,自取「黃帝」之名,易之為「皇帝」,傲然以「天子」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