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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道:「奉孝快說是那個要做此事?」
我道:「主公以為眾多諸侯中有誰可能行此事呢?」
「現今以占有四州之地的袁紹勢最大,手下文臣武將多有俊傑,帶甲之士號稱百萬。」曹操手指北地道:「可是袁紹?」
「雖不中也相去不遠。」 我慢慢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袁術、袁公路!」。
曹操大驚道:「袁公路會做出此等愚魯之事?」
「主公不信乎?」
曹操將信將疑的問道:「公路自與其兄交戰以來每每失利,更被我們與劉表聯軍從南陽趕到了淮南揚州,以他的實力自立稱帝是自取死路。他怎會如此不明天時而妄自稱帝呢?」
我道:「自袁術到了揚州後有孫堅之子孫策以玉璽為質借兵渡江,袁術得玉璽以為得天時,此乃一因。」
曹操道:「有一必有二,速速講來。」
我說:「孫策借兵渡江後得俊傑襄助,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已經快要盡入其手了。袁術自認有恩於孫策並以為孫策仍是其帳下將官,空自竊喜孫策得江東六郡是他袁術得江東六郡,做言:『使有子如孫郎,夫復何恨!』有了依託長江天塹的六郡與背靠長江的淮南,使得袁術自以為進退有據,得了地利。此乃二因。」
「有了天時、地利後,為謀求人和袁術就將目光投向了其兄袁紹。袁術與袁紹兄弟相爭起因在嫡出庶出之爭,袁術竊以為這只是家事,如有外敵,兄弟定會同心對外。故稱帝後,他自己就成了名正言順的袁氏家主了,而袁紹會因成了皇室,且是皇兄就會響應於他。袁紹一旦響應於他,那袁氏一族的門生故吏也必從之,如此南有江東六郡,中有淮南,北有袁紹的四州之地,天下大半在握。天時、地利、人和具占,其才會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奉孝所言有理!」聽的不住地點頭的曹操問:「只是如袁術稱帝,袁紹會是什麼態度?」
我笑道:「主公知本初甚深,他可是願為公路之下之人?」
袁紹與袁術兄弟之間的恩怨曹操是很清楚的。
曹操見狀後已知我意,不再商談政事推杯換盞起來。才一會的功夫曹操面有醉意,我見時間也不早了就想告辭,被曹操攔住道:「奉孝休走,今晚你我同醉。」
什麼意思?如此好興致?但他誰叫他是主公呢!喝就喝吧!這種純糧食釀造的低度酒就是喝多了也不上頭的。
又喝了不少後,一旁的曹昂大打哈欠,曹操醉眼朦朧的讓他去就寢。曹昂告罪而去後曹操與我對飲直至深夜,把我喝的迷迷糊糊連何時睡著了都不知道。
恍惚中耳邊有人低語道:「奉孝……奉孝……」
誰這麼討厭啊!不知道打擾人睡覺很不道德嗎?難道是兒子又來調皮了?我含糊的哼了一聲後說道:「不要搗亂!」
月光透過青紗從敞開的窗戶照了進來,投射在正呼呼大睡地我的身上,也投射在伏在我耳邊的曹操身上。曹操此時是半點醉意也無,他見我應了一聲便翻身繼續鼾聲大做後,點了點頭輕輕推了推我低聲道:「奉孝……為何要投效曹操?」
我不耐煩的回道:「我愛投效誰就投效誰!你咬我!」
曹操有些發蒙,又問:「奉孝可想當皇帝?」
揮了揮手我說:「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太累!白給都不干!」
曹孟德不死心的追問道:「奉孝平生夙願是什麼?」
我打了個哈欠道:「幫主公統一北方,進而平定天下,而後攻掠五胡,東渡日本行三光之策。然後找個好地方去過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幸福生活!呵呵!爽!」
一個爽字讓曹操思索了半天才繼續問道:「曹孟德能當皇帝嗎?」
迷迷糊糊中聽到這個問題我差點失聲笑出來。在宴席之時我曾借入廁的時候,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結果發現四周近處雖然無人,但是在遠處有許多手持火把的兵士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時我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的就過去了,而後見曹操不停的勸酒就知道他想讓我來個酒後吐真言!
在清楚了曹操的意圖後我是七分真醉、三分假醉,努力讓自己保持一絲清醒。可沒想到曹操如此沉的住氣,竟然等我徹底放鬆睡了過去後才叫醒我問話。一個醉酒的人躺倒睡覺後,恍惚之中幾乎是有問必答的,這一招比讓人連續幾天不睡覺在問話的手法毫不遜色。
曹操推醒我後,我所回答前兩句話,還真的就是恍惚中自己的心裡話。當曹操問我是不是當皇帝的時候,我未經思索脫口而出「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太累!白給都不干!」,當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清醒了,心裡是咯噔一聲。暗自慶幸我真的從來就沒想多要當皇帝這件事,不然這一句話要是說錯了,那百之百會要了我的小命的。
但清醒是清醒了,可是曹操問我的第四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經過這次宛城之戰後曹操一定是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之人,而我這個能預知未來之人就是受天之命前來輔佐他的人。我要是說能,怕是北方一統一曹操就急不可耐要登基做皇帝了,這與我的初衷相去太遠。但要是我說不能的話,又與我的所作所為不相符。
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我只要裝做不耐煩的樣子翻了個身不於理睬。
曹操起身依門而立自言自語道:「當日幸好奉孝不在宛城,否則早已人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