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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士兵都是因為沒有醫療救護死於失血過多,或是感染了破傷風等疾病在痛苦之中艱難而又無助的等待死亡。而且在當時除了將領以外,士兵中的輕傷員還好,倒在戰場上的重傷員即使是自己所在的一方獲得了勝利也很難活下來,好一點的將領會放任他們自生自滅,而心狠一點的都會在清理戰場的時候將不能動的重傷員不分敵我的補上一刀。而現在有了這些女兵。只要不是在戰場上死的透透的,一般都能救地過來,即便是少了只胳膊斷了條腿也比丟了性命要好的多。所以這些女兵在曹兵的眼裡一個個都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就連曹軍中傲氣沖天的虎豹騎見了這些女兵都乖乖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沒有受傷的那一天。
可到了許攸嘴裡,怎麼著?這些被曹兵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就連放到眼睛裡都害怕眨眼的時候夾到,要用根小棍子把眼皮支起來的心肝寶貝卻成了歌妓啦?
看著附近曹兵的眼睛裡都快要冒出火來,而隨同一起來的幾個護衛不但有人握起了拳頭。更有人把手已經放到了刀柄之上。惟恐出了亂子的荀攸忙拉起許攸離開這是非之地,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犯了眾怒的許攸,這個時候還在心裡盤算以後已經如何勸曹操把女兵營解散了,因為在他看來這太不成體統了。
在陷陣營駐紮的地方,郭丙和正纏著整理隊伍的高順。企求高順能帶上他一起出戰。就見郭丙和陪著笑臉又是作揖有時鞠躬地說道:「師傅啊!比我的親爹還要親的師傅啊!您就讓我跟著去吧!我保證不拉您老人家的後腿!我給您施禮啦!師傅!您別走啊!」
高順連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只是淡淡地說道:「滾一邊去!」
別看郭丙河對著田豐和沮授這兩位大賢能從容不迫的侃侃而談,但碰上高順就像是見了貓的耗子一樣是一點脾氣也沒有。從被收養後十歲起就跟著高順習武的郭丙和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傅大人現在很生氣,要是再不知趣的話挨頓揍是小,可在那群後進的小傢伙面前被師傅揍了的話,這人可就丟大了。所以他垂頭喪氣的躲到了一旁。
跟在高順身邊的郭乙玄拍了拍一起摸爬滾打十來年的老兄弟的肩膀說道:「兄弟!高師傅是為你好。帶你出去丟人是小,丟了小命就不好了!你手上的功夫畢竟丟下五年了。」
郭丙和鬱悶的撇著嘴說道:「我那裡丟下啊!這幾年我每天也都在練啊!好哥哥!你倒是幫我求個情啊!好歹當初在陷陣營里我也是少有對手的。不然先生也不會派我出去當臥底。再說這半年多我不是也常跟著練嗎?」
「還好意思提當初!半個月前是誰讓後來的那群小子給揍的找不著北的?再說了,派你去當臥底,是因為先生看你小子讀書機靈,又不是因為你的功夫好。」郭乙玄抬腿踢了他的屁股一下後說道:「兄弟!也不瞧瞧你屁股上的肉都快能滴出豬油來了,還有你這肚子,雖然油水趕不上豬下水,可刮刮也能讓兄弟們過個好年。你還是去先生身邊幫忙處理文書吧!這可是多少兄弟都羨慕不來的好差事啊!自從不讓將領私養部曲以後。我們這些老哥們那個不想回到先生身邊報答他老人家的恩德,你能有這個福分還不知足,小心其他幾百個老哥聽到了,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不提這還好,郭丙和一聽這話眼圈利馬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他嘆息道:「哥哥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在先生身邊侍候好是好,但先生……先生實在……實在太會使喚人了!從早上睜開眼到晚上睡覺,先生給每個身邊的人安排的活都是滿滿的!一個人都當十個人用。最讓人難受的是我們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先生卻躺在搖椅上教典大人唱歌!你也聽過他唱歌了吧!除了難聽還是難聽!命苦啊!」
郭乙玄帶著疑惑問道:「我去看你的時候都是見你們幾個坐在那裡閒地發呆。那有什麼活讓你們忙成哪個樣子?」
「你當我們願意坐著發呆啊!可不坐不行啊!」郭丙和帶著苦腔說道:「先生不是讓我們核對地圖就是校對書籍,要麼就是給個東西讓我們劃出圖紙來。你看看我……屁股都坐大了!那拿今天來說吧!先生說賈詡大人那人手不夠,就把我們幾個給派去幫忙,哪制定作戰方案那裡是人幹的活?先不說什麼陣形排列、兵種配置,光是為了預防失敗就制定了十幾種補救地方案。從天亮一直忙到天黑,連上茅房都是跑著去的!聽說打完後還要進行總結!……嗚……我寧可到殺場之上被砍上幾刀也不想在去受那份罪啦!」
「先生不是講過嗎!不打無準備之仗!未算勝先算敗!」郭乙玄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兄弟!哥哥很同情你!」
看了看各小隊已經整對完畢。郭乙玄說道:「我該歸隊了!兄弟!我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想見的時候,我要是去了的話,別為我難過!我們這些十幾年前早就該餓死荒郊野外的孤兒能活到今天已經夠本了!我拜託你和那些在先生身邊地人一件事!照顧好先生!」
「我會的!」郭丙和抱拳道:「保重!」
用力拍了拍牢牢的固定在左胳膊上的鐵盾,鐵盾發出沉悶的聲音,郭乙玄沒有再說什麼,他跑向隊伍跟著高順向殺場行進。
大營的轅門旁曹洪立在馬上審視著川流不息的隊伍,不時有校尉前來報說有那些人馬已經到達預定地點,那些人馬還需要多少時間。還有參謀部派來的隨軍參謀在一旁一刻不停的記錄著記要,並根據這些記要對照手中的任務書,偶爾也會出言提醒曹洪有那些部隊沒有完全按照參謀部地作戰計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