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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看了看田豐,有看了看四周說道:「這裡?」
田豐忽然面露喜色說道:「這牢中有一奇才,若是能將他招攬到主公麾下這一戰或許能有轉機!」
「奇才?」沮授深知田豐雖然不持材傲物、目無餘子,但也很少誇獎他人,能讓田豐稱做奇才的人定有不凡之處,忙問道:「這人現在那裡?」
田豐說道:「此人叫丙和,端是了得,曹操所行政令的深意都是經他點破我才明了曹軍虛實。你要是能見他一面當知我所言非虛!」
「丙和!」沮授覺得這名字很是熟悉,仔細一想,剛才領自己進來的那個人不就是了嗎!他轉身來到門前說道:「丙和先生可在外面?」
「小的不敢當大人如此稱呼,」丙和進門後抱拳說道:「大人喚小的有何吩咐?」
沮授對著丙和深施一禮說道:「不知先生大才,適才多有怠慢,望請海涵。」
丙和不卑不亢的還禮道:「小的不敢當。」
田豐見丙和進來說道:「昨日聞先生說,曹軍不能力敵只能智取,不知道該如何智取?」
沮授也說道:「請先生賜教。」
丙和說道:「小的那都是胡言亂語,當不的數的。兩位大人都是袁公重臣,何必為難小的!」
田豐與沮授見丙和推辭不言十分焦急,當然也沒注意到那丙和稱袁紹為袁公而非主公或明公。他們二人對視可一下後互相一點頭,二人撲通一聲雙雙跪到在丙和面前說道:「主公不聽我等勸阻,執意起兵攻曹,然我等深知此戰有敗無勝,望先生能指點一二,救我主於危難!」
丙和心中暗道:乖乖!奉孝先生真是神機妙算,怪不得下了死命令讓我一定要混到這座牢獄之中,原來先生在五年之前就算到袁紹會將田豐下到這座牢獄之中,兩月前更是來信交代應該在這兩人會面之時如何應對。我家先生真是厲害啊!
原來這個丙和並非他人,是我在山中隱居之時所收養的孤兒,全名郭丙和,當日在收魏延之時就是他為我駕的車。五年前他奉命帶了十個人來到翼州潛伏,除了為收集袁紹情報外,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田豐和沮授。按照我的推算,要捉住兩個人不難,畢竟一個被關押在牢里,而另一個到了官渡也會被監禁起來。但想要收復這兩個對袁紹愚忠的人,那可是難之又難啊。但兩個如此赤誠又有才幹的人就這樣被歷史的塵埃埋沒實在可惜,能不能收他們為用我也只是儘儘人事。
郭丙和將面前的兩人攙扶起來後說道:「非是我不願為袁公謀劃,只是我今日為兩位大人出了主意,兩位大人何以為報呢?」
田豐和沮授就是一愣,他們見過很多不要臉的人,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還沒怎麼地呢就要回報。雖然有所不齒,但為了主公兩人顧不了那麼多了。田豐說道:「先生若是求財,蒙主公所賜,我田家也算有不少的錢財和田地,我願意將田家所有田產都送於先生!」
沮授說道:「若先生是求官,我願推薦先生於主公,並將奮威將軍讓於先生。」
郭丙和擺手道:「小的非是求財、也無當官的念頭!」
沮授問:「先生要我等如何才願賜教?」
郭丙和說道:「我有兩位朋友危在旦夕,只要他日我有所求時,兩位大人能救這兩人的性命,確保我的兩位朋友不死就行了!」
田豐羞愧道:「先生大義,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知先生這兩位朋友姓氏名誰,我等要如何才能救得他們性命?」
郭丙和說道:「時機未到,到我有所求時,兩位大人自然就會知道他們是誰了。只是不知道兩位大人可願意搭救我這兩位朋友?」
田豐、沮授點頭道:「他日先生但有所請,我等定然不負先生。」
郭丙和說道:「請兩位大人對天起誓!」
見郭丙和如此慎重,田豐和沮授十分欽佩其為友竟然放棄垂手可得的榮華富貴,也不怪他咄咄相逼便跪倒在地對天盟誓。
郭丙和見大事已定就說道:「與曹操交戰的這件事情說容易也容易,但說難卻是難如蹬天!」
田豐問道:「何解?」
郭丙和說道:「破曹其實很容易,只要袁公能兵分三路,一路在官渡牽制曹軍主力;二路取白馬進兵兗州;三路繞道兵取許都。如此一來,曹軍必敗!但是難就難在袁公會這麼做嗎?」
沮授和田豐先是一喜而後頹廢道:「先生之言甚是,審配他們自持兵多將廣極力蠱惑主公強戰曹操,先生之策雖妙,但主公……咳……!」
郭丙和說道:「若要強攻也可!只要能在官渡拖住曹操,待孫氏穩住江東後,孫氏必然會襲取許都,到那時曹軍不戰自敗。田大人可做書於袁公,陳明厲害,也許就會有所轉機。」
田豐點了點頭說道:「也只好如此了。」
沮授說道:「不可,元皓依然身在牢獄之中,若是再冒犯主公恐有殺身之禍!還是待我去於主公當面講的好。」
郭丙和搖頭道:「大人不可!」
沮授問:「有何不可?」
郭丙和說道:「田大人做書,即便冒犯袁公,大人也可在旁周旋,以袁公的秉性,田大人當無性命之憂。而且田大人的話即便袁公不聽,大人您也可再做打算。」
田豐也說道:「應當如此,我今晚就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