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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中年文士看向青年說道,「我可是一直按照家主的交代去做的。」
「是嗎?先生,你讓蒯越殺了他大哥,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落魄的時候,曾經想要投奔蒯家,可是蒯良因為害怕嚴新的原因沒有收留你。你一直記恨在心。你讓蒯越殺了蒯良,就是為了報當年之仇吧?」青年人很不屑地看向中年文士說道,他心裡暗暗冷笑中年文士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是為了報仇不假,可是這也是我計謀的一部分。」中年文士面對青年的嘲笑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冷笑地說道,「若是蒯良不死,蒯家哪裡那麼容易被我控制住?我這可是為了家主的大計。」
「你這是在狡辯!」青年人不太相信地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相不相信,由你。」中年文士說道,「我讓蒯越在蒯良出殯的時候,突然間對嚴新發難,趁機控制荊州的一干文武,然後扶植他的外孫劉銘登上漢王之位,接下來他就可以以名正言順地把持朝政了。」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可是你會那麼好心?而且家主似乎也不是要我們這樣做的。」青年人看向中年文士說道。
「我自然不會那樣做的。哼,幫蒯越奪權,對我有什麼好處?蒯家的地位在荊州本來就強大,若是他奪了勸權,很快就穩定荊州,這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中年文士不屑地說道,「我只不過是想利用他吸引嚴新的注意力。」
「恩?你打算如何去做?」青年人一臉疑惑地看向中年文士說道。
「你說呢?」中年文士突然間嘴角揚起,忍不住發出了哈哈大笑的聲音。等他笑過之後,他說道:「你若是嚴新,難道對於蒯良的死,不會生出疑惑?」
「自然會生出疑惑。」
「這就對了。」中年文士得意地笑著。「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哼,哼,只要嚴新疑惑了,他一定會花時間,花精力去查蒯良的死的,他整個人都防備著蒯家,哪裡有其餘的精力在想到其他的事情?」
「我明白了。」青年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突然間他看向中年文士說道:「真沒想到,看來你還真是一個厲害的人。怪不得家主那麼器重你。」
中年文士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然後說道:「呵呵,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手了。」嚴新,我一定要活抓你。
而在軍師府里,林若因為這幾天來的操勞,顯得確實精神不濟了。
他剛想睡覺,管家典梓就匆匆闖進來。典梓額頭上都是汗水,整個人也顯得有些疲憊不堪。其實這些天,他也沒少忙。林若是勞心,他是勞力。
林若看到管家一臉驚慌的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何事如此慌張?」
典梓躬身說道:「莊主,出事了。」
「恩?」林若看向典梓問道:「出什麼事了?如此大驚小怪的?」
「夫人他們被劫了。」典梓恐慌地對林若說道,「安排二十個兄弟保護夫人和少爺他們從陸路回揚州,方才有其中一位兄弟,滿身是血的回來,他說夫人被劫了。」
林若聽到管家這話,當下皺眉頭,說了一句:「這麼快?」
剛剛離開襄陽就被人劫了,這速度也太快了,這個蒯越已經迫不及待到這種程度了嗎?還好自己留了一手,如今大喬他們應該由水路出了三江口了吧!這一路順風順水的,他們應該追不上了。
典梓當下忍不住說道:「莊主,我們是不是……」
林若當下搖了搖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看向典梓問道:「二十個人只有一個活著回來?」
典梓點了點頭,說道:「只有一個活著回來。」
只有一個活著回來?恩?這似乎太不合情理了。要知道,這二十個人雖然算不算武藝一流,可是卻也都是好手,普通的刺客、山賊、家丁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的。那麼來劫人的人的武藝應該不弱,可能和自己相差無幾。
蒯家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高手的?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莊主,如今怎麼辦?」典梓問道。
林若問道:「那個兄弟如今在何處?走,我要去見見他。」
林若來到了南苑的莊丁、護衛們專門住的小院的房間裡,見到了那個拼了命逃回了的護衛。那個護衛一看到林若,當下眼淚婆娑,掙扎著要爬起身來,可是卻被林若按著他躺下來了。
「別動!小心傷口!」林若低聲說道。
「莊主,卑職無用,讓賊人劫走了夫人!」護衛哭泣地說道。他並不知道,馬車裡根本就就不是大喬她們。
林若對那個護衛說道:「此事不能怪你。你的傷怎麼樣了,讓我瞧瞧!」
當下林若親自解開他身上傷口的繃帶,檢查了他的傷口,然後又給他上藥。看著護衛身上的傷口,林若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莊主?」自從林若看了那個護衛的傷之後,回到房間便是一臉沉思,似乎在回想什麼事情。典梓在旁邊也不敢打擾。
好一會兒,林若緩過神來,對典梓說道:「那個受傷的兄弟,傷口很深,你一定要派人好好照顧他,知道了嗎?」
「是!」典梓當下抱拳說道。「莊主,還有一事……一方他們從冀州回來了。如今人就在西苑裡。莊主要的人,也帶回來了,不過一方他們說,那人似乎有些想不開。一路上,不肯吃東西,一方他們萬不得已,只能採取灌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