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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林若因為和劉備同桌,不少人想給林若敬酒都被劉備用目光瞪下去了。
而且劉備和林若兩個人時不時在小聲說著什麼,不時間兩個人還爆發出一陣呵呵的笑聲,這讓徐州的許多人都羨慕不已。
陳登和幾位徐州的文臣還擔心劉備和林若之間會有心結,如今看來,他們兩個人好得不得了,不由放下心來了。畢竟君臣不和,那是成不了大事的。
旁邊的元渙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陳登說道:「元龍,軍師一直不喝酒的嗎?你看,有人要敬軍師酒,又被主公擋下來了。」
陳登點頭說道:「軍師的身體不適,不合適飲酒。」
「主公也太寵信軍師,如此場合竟然同桌而食。」一邊的陳群忍不住說道。還好嚴新是一個能臣,否則以劉備這般對他的寵信,難保不會成為佞臣。
就在眾人喝酒聊天熱鬧非常的時候,突然間一個書生站起來,拿著酒杯挑釁地走到林若的面前,然後看向林若說道:「軍師,在下素來仰慕軍師才華,聽聞軍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難得今日賓客滿堂,不如軍師吟詩一首如何?」
這人的話音不大,可是卻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這不是陳琳嗎?陳家的小子……我們有熱鬧看了……」場下不少徐州舊時的官員竊竊私語道。
要知道如今徐州陳家、糜家的官員比較多,這兩家的勢力十分的大,不少人處於看熱鬧的心態一下子安靜下來了,瞧著陳琳如何給嚴新難看。
劉備看著陳琳,一時間有些惱怒,這小子打擾了他與軍師的竊竊私語,看他的樣子似乎在想林若挑戰,不知死活的傢伙,就憑你也敢挑戰軍師?劉備的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旁邊的陳登不由目視陳琳莫要不識好歹。
可惜陳琳似乎不為所動地直盯盯看著林若說道:「嚴大人,聽說大人的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不知可否應景作詩一首,讓晚輩末進開開眼界。」
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林若當下微微而笑,然後說道:「敢問這位先生……」
旁邊的元渙見狀說道:「子衿,這位便是陳琳,陳孔璋,是主公的幕賓。如今在公佑手下處理徐州政務。陳先生精通詩詞歌賦,寫得一手好文章。」
「是一個十足的書呆子……」當然這一句,劉備是輕輕在林若耳邊說的。估計除了林若,沒有聽得到。
林若當下吃驚不小,陳琳?那不是歷史上,官渡之戰的,為袁紹寫檄文討伐曹操的陳琳嗎?他怎麼在徐州的?他不是應該在袁紹帳下的嗎?
事後林若才知道,這陳琳是陳登的遠房親戚,是廣陵人,因為在袁紹處混得不好,便來投奔了陳登,經陳登介紹,如今陳琳成為劉備帳下的幕賓,協助孫乾等人處理徐州政務。這個人的才華倒也不是十分出色,但是文章寫得非常好,而且容貌十分俊美,一時間在徐州倒也得了飛流才子的名聲,是不少待嫁閨閣的夢中情郎。
林若笑著抱拳作禮說道:「孔璋兄,有禮了!早聞兄的才名遠播,兄曾經是何進大將軍的主簿,如今能在這裡見到孔璋兄,真讓新驚喜萬分。」
「哪裡……哪裡……琳不過是書呆子迂腐之學,如何能比得上嚴軍師,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內封侯拜將的?成為一方諸侯……」陳琳當下笑著說道。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封侯拜將沒錯……那都是朝廷封的,至於成為一方諸侯也沒有錯,林若如今確實也算得上是一方諸侯……可是話從陳琳的嘴裡說出來,那就變味了。分明就是說,嚴新和劉備的地位是一樣的……都是天下諸侯,他嚴新要脫離劉備自立。
這個時候場上眾人的臉色不由為之一變。這陳孔璋真是故意挑起事端啊?巴不得林若和劉備鬧不和似的。
林若微微笑著說道:「方才孔璋兄說要見識一下新的才情,那新也不藏拙了。作一首詩,權當拋磚引玉吧!」
只見林若拿著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低著頭略略地思考了一番,便吟道:「北風冷起色,濁酒暖玉壺。同是飲中客,誰知明日路?縱有三千客,未必心不孤。若然來相問,心向明月湖。」
這首詩一氣呵成,道盡了林若此刻的心酸無奈。在眾多人當中,又有誰明白自己的心呢?倘若真的要問自己的心,只怕就像是那倒影在水中孤獨的明月吧!
許多人都愣愣地看著林若,再看著陳琳。林若用詩來回答了陳琳的刁難,許多徐州的學子,心裡佩服這位嚴軍師的坦蕩,更加明白他此刻內心的孤獨。
這場宴會在非常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沒有人再想去刁難林若。
離開宴席的時候,劉備抓住林若的手說道:「備明白軍師的心,一直都明白!」
「子衿知道。」林若微笑地看向劉備說道,「主公,不是還要與新秉燭夜談嗎?主公今夜喝了不少,不如明日如何?」
「就今夜。備有太多的話要與子衿說了。」
第五卷 謀天下 第050章 所謂忠臣(一)
袁紹咬牙切齒地看著手上的所謂的天子詔書,詔書上天子封他為征北大將軍、太尉、鄴侯,領冀州牧,持節總督幽青並冀四州。很顯然,這詔書是曹操的意思,天子沒有這樣的意思。鄴侯?不過是一個縣侯,他曹操成了魏公,就連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嚴新也成了淮南公,區區一個鄴侯就想擺平自己嗎?什麼征北大將軍,太尉,不過是虛名,他曹操成了成了公,當了丞相,還奪了自己大將軍的封號,如今隨便弄個征北大將軍就來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