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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白虎聽到這話,當下絕望了,他這下子突然間不再哀求什麼了,只是無奈地嘆氣,然後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真的不是屠殺你們寨子的那伙人的同黨,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

    或者此刻嚴白虎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蒼涼和悲憤,眼裡也帶著必死的絕望,這下加在一起,讓少年愣了一下。少年當下嘰里呱啦地朝旁邊的一個行刑的士兵說了一通,那個士兵轉身下了台,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一會,一個二十多歲,身材不高卻十分結實的身穿漢人衣服的青年過來了。這個青年走過來,看向騎虎少年說道:「虎公子,你叫在下來有什麼事情嗎?」

    少年臉上露出敬重長者一般的神色畢恭畢敬地說道:「南先生,這個人的同夥屠殺了我們整個山寨的婦人和小孩還有老人!我想殺這個人祭旗,可是這個人卻說他不是那些人的同夥,你們漢人的事情,我們山越人不知道,況且漢人除了先生這樣的誠實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很狡猾的,我想讓先生幫我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虎公子,昨夜之事,在下慚愧,但是在下經商到此,確實不方便參與此間的爭鬥。這是我們的規矩。」那位南先生嘆氣說道,「既然公子如今有事相托,在下便替公子問問。」

    南先生看向嚴白虎說道:「你是何人?」  

    「在下嚴白虎。」畢竟是人在屋檐下,嚴白虎沒有了先前的囂張,只是無奈地說出自己的名號,就連他平日裡自稱東吳德王都沒有報出來。

    南先生聽了之後當下說道:「你便是那個聚眾造反的山賊嚴白虎嗎?我可聽說你自稱東吳德王呢!沒想到竟然落到如此下場。」

    聽得出來,這位南先生很不屑於嚴白虎的所作所為,語氣間流露出了一絲絲的鄙視。嚴白虎當下臉紅說道:「正是在下。」

    「你不是在烏程城內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可是山越人的地盤,你難道還想搶占山越人地盤?」

    「在下怎麼敢?在下也是被人逼的。」

    「笑話,你嚴白虎不是號稱手底下百萬軍隊嗎?誰能逼得了你?」

    「南先生……這百萬軍隊……完全是在下當時為了騙人才編出來的。在下手底下是兩三萬的士兵,不過,那些士兵都是一些烏合之眾,真正能打仗的也就三五千人……」嚴白虎越說越小聲了。

    「呵呵,如此弱小的勢力,也敢號稱東吳德王,我還以為嚴白虎有什麼了不起呢?卻沒想到這般外強中乾。即便如此,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於是嚴白虎不得不把他丟了烏程,倉皇失措地逃到這裡,被人像抓野獸一樣抓來的事實告訴南先生。中間沒少說劉備的壞話,在他看來,假如不是劉備用了陰謀詭計,自己怎麼會被抓到這裡來呢?  

    「你的意思是說,昨夜偷襲山寨的人是劉備的軍隊了?」南先生疑惑地看向嚴白虎說道,「這事和你沒有關係?」

    嚴白虎當下連忙點頭說道:「這是和我確實沒有關係啊,劉備和我可是死對頭,我們怎麼會是同夥呢?劉備剛剛搶走了我的城池,殺了我手底下的弟兄,他和我怎麼會有關係?麻煩南先生替我在虎公子的面前美言幾句。」

    「替你美言幾句?就憑你……哼,你如今也是死人一個,待殺了你祭旗,山越人便會去攻打劉備。反正你這條小命都是保不住的,我還替你美言什麼?」南先生不屑地說道。

    「你們去打劉備?」嚴白虎一聽當下問道。

    「難道劉備殺了山越那麼多人,不該去打嗎?山越人可是有仇必報的。」

    「等等,你們這樣去打劉備等於去送死啊。南先生,你如果能讓他們放了我,我有辦法幫他們報仇。你要相信我啊!」嚴白虎當下馬上說道。可不能讓自己成了祭旗的牲口,該死的劉備,都是因為你,才害得老子到這樣的地步,老子一定要收拾你。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怎麼幫山越報仇?我看你是想騙他們放了你吧!」

    「不是,不是,在下真的有辦法幫山越報仇!在下真的有辦法啊……你們可以去投奔會稽太守王朗,劉備下一個目標就是會稽郡,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藉助會稽郡高大的城池,和劉備的軍隊抗衡了。要知道,劉備可是有好幾萬大軍,你們這些人是不夠劉備殺的。你們相信我啊,相信我,我也是很恨劉備的。」  

    「我看你八成是被劉備嚇破了膽子。劉備真有那麼厲害?」旁邊的少年不屑一顧地說道,「我們山越人最看不起漢人當中像你這樣的軟骨頭,我們山越人報仇都是靠自己的,不靠你們漢人。」

    南先生聽了這話當下小聲在少年的耳邊嘀咕了一番,嚴白虎也聽不到他在嘀咕什麼,聽得那個少年直皺眉頭,好一會那個少年說道:「南先生,這人說的話真的值得相信嗎?那會稽太守王朗可是漢人,漢人會幫助我們打漢人?」

    「呵呵,虎公子,漢人之間為了權力和土地也是會爭鬥的。你如今去會稽郡,會稽郡守肯定會竭誠歡迎你們。因為他們很需要你們幫助他們抵擋劉備,雖然說是你們藉助他的兵力報仇,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他們何嘗不是藉助你們的兵力來保衛他們會稽不遭劉備掠奪呢?公子,你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友誼,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就像是我們商人做買賣一樣的。」那個南先生當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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