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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當下暗暗想到:這陶謙果然是厲害。收買人心,比劉備更有過之無不及,可惜了,可惜了,倘若他還年輕,只怕還真能成為一方霸主。
「陶大人,你不必如此,備也是大漢的官員,而徐州也是大漢的城池,徐州百姓更是大漢的百姓,備助陶大人也是順應人心,更是做了備身為大漢官吏應該做的事情。大人千萬不可如此。」劉備也忍不住說道。
陶謙這個時候在左右丫環的攙扶下,起身看向劉備說道:「玄德,你助我徐州,此恩此德,老朽在此替徐州百姓,替在座的諸君感謝玄德你了。」
陶謙說著就要鞠躬,劉備哪裡肯,當下走上前,便將他扶住,然後說道:「此非備一人之能,皆是手下諸將奮勇殺敵所致。」
陶謙放眼看向劉備,左右打量劉備一番,很顯然劉備的長相看起來十分的忠厚老實,從剛才他將功勞分與手下諸將來看,這劉備確實是一個能成為一方霸主的人物。這陶謙心裡就有了計較,他當下拉住劉備的手,親切地說道:「玄德,你也是姓劉,卻不知道是哪裡人氏?祖上是什麼人?」
劉備當下抱拳說道:「備乃是涿郡人氏,中山靖王劉勝之後。」
陶謙一聽當下喜出望外,這劉備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是高祖後人,怪不得看起來竟然有高祖之風。他當下不由地點了點頭。場下主人聽到劉備自報家門,也不由一驚。
「老朽如今年邁,而玄德你又是這帝胄之後,老朽想將這徐州託付於玄德你。萬望玄德你莫要推辭才好。」陶謙拉住劉備的手說道。他說著便叫人將他的徐州牧的印信拿上來給劉備。
劉備當下馬上說道:「陶公,何故如此,備乃是來救徐州,非是來圖徐州的。這印信備萬萬不敢接受,還請陶公收回!」他當下便將遞過來的徐州牧的印信推了回去。
陶謙當下對劉備這為人更是讚賞,好個仁義的劉玄德,此人確實值得託付徐州,當今亂世諸侯爭霸,像如此仁慈之人,倘若能統領徐州,也是徐州百姓的福氣。
場下的眾人都看向了陶謙與劉備兩個人,一時間誰也不說話。
陶謙的身體,大家是清楚的,陶謙立下的誓言,大家也是清楚的,曹操就在城下,大家更是清楚的。
此刻無論誰做了這徐州之主,那便是等於坐到了火盆上去了。曹操,誰惹得起?在座的眾人,沒有人會想去做這徐州之主,不過這劉備能成為這徐州之主?劉備的勢力還是太小了。
在場的許多人開始為徐州的未來擔心了。
「玄德,老朽曾對天發誓,誰人可解這徐州之圍,便將這徐州之主讓與誰人,如今玄德你殺退了曹軍,這徐州之主,理應由玄德你接任。玄德切不可推辭。」陶謙再次將印信奉上,非常懇切地說道。
「不可,備只是一個小小的平原縣令,如何能當得了這徐州之主。況且大人有兩位公子,大人理應將這徐州傳與兩位公子,備只是外人,這徐州備是萬萬不可領的。」劉備當下又將印信推了回去。
陶謙嘆氣說道:「哎,玄德真不肯領這徐州?那徐州百姓如何生天?」他說著便哭了起來,那眼淚就像是不要錢一樣。
林若愕然,難道這劉備的哭是和陶謙學來的?
「父親大人,你不要那麼難過……劉大人,你就答應我父親吧!」旁邊的陶應看到自己的父親在哭,當下忍不住有些生氣地看向劉備說道。
「劉大人,你還是答應了吧?」糜竺也忍不住說道。他早就打算攀上劉備這棵大樹了,這劉備做了徐州之主,那對他們糜家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陳登當下也忍不住說道:「劉大人,陶公是真心誠意要將徐州讓與大人你的,大人你就不要推辭了。」
「陶公何故如此,備真的只是來救徐州的,非是來圖徐州的,諸位再如此,那備只好告辭了。」劉備見眾人這個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
「陶大人,主公,新有一言不知道當不當講?」林若這個時候不由站出來說道。
「玄德,此乃何人?」陶謙這個時候停住了哭聲,抬頭看向林若問道。
劉備介紹道:「此乃備的軍師,姓嚴,名新,字子衿。這次能攻破曹操,全仰仗此人的謀劃。」
林若當下拱手向陶謙施禮道:「言心見過陶大人。」
這便是說的那個設計破管亥的嚴子衿?果然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如此模樣只怕不能久矣。
陶謙當下說道:「嚴先生的才學,老朽早聽子仲說過。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如今曹操的兵還屯在城下,雖不攻城,可是他新破了田大人與孔太守的軍隊,如今士氣正盛,只怕他還會攻城。」林若微微而笑地說道,「田大人與孔太守都落入曹操的手裡,這兩位大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我想我們還是先想想該如何救這兩位大人才是正事。這讓徐州之事,待曹操退了之後再議也不遲。」
眾人一聽紛紛地點頭。
只有陳登忍不住多看林若兩眼,這人不知道要打什麼主意?
陶謙聽了不由地說道:「諸位,可有辦法退曹操十萬之眾,救出田刺史和孔太守??」
眾人聽了,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兩個一時間都啞巴了,不在說話了。
糜竺看向林若,發現林若低著頭,一副有所思的樣子正看著他手裡拿著的杯子。他當下說道:「主公,也許嚴軍師早有辦法。主公可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