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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愣了一下,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深居家中學習,和外界沒有過多的交往,知道自己學識的人屈指可數,荀彧、荀攸叔侄二人,程昱那個老頭,還有便是在這山上隱居的戲先生,算算也就那麼四五個人。他是從何處得知自己的姓名和才學的?
林若見郭嘉面色變得奇怪,當下忍不住說道:「而且我看潁川上空星河燦爛,在潁川應該有許多才子,便到這裡來了。」
要知道潁川可是一個人才匯聚的地方,三國里的人才基地。
郭嘉看到林若這個窘迫的樣子,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名字的。不過,看在剛才你救我家書童的份上,我便不問你是從何處知道我的名字的了。你的功夫好生厲害,可是看你樣子,不像是個遊俠,倒像是一個學子。」
林若也跟著笑起來說道:「在下家住南洋。就是一直往南的地方,靠近海邊的地方。因為跟著父親到中原來經商,喜歡上中原的文化,便一直滯留在中原遊學。」
「你的家人可真是放心,你這個摸樣還敢出來遊歷?就不怕被人抓走?」旁邊的書童當下馬上說道。林若這個樣子,肯定會招人嫉妒的,一不小心就被人綁了去當下人。
林若的臉皮再次抽搐,心裡暗暗罵道:「你以為我想長成這樣?我是想變醜也沒有辦法,下一次出門的時候,還是找草木灰將自己的臉抹黑吧!哎,這副樣子,實在太引人犯罪了。」林若正色地說道:「那個……我有自保能力。剛才你不是見識到我的武功了嗎?」
林若說著便腳尖點地,躍身飛起,一剎那上了樹枝。
好俊的身手,好快的身手,果然是好功夫。
林若點腳,提氣,踩著樹枝從這棵樹到那棵樹,飛了起來,循環了一圈後,落到了郭嘉的面前,說道:「怎麼樣?我可有自保能力?」
郭嘉也曾見過別人習武,卻從未有人能有林若這般的身手,簡直就像飛的一樣,當下忍不住說道:「你這功夫確實厲害。」
「那自然,自小跟著父親經商,腳底抹油的功夫當然要厲害。打不過,就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林若當下笑著說道。他的本事可不只是逃跑,只是暫時不告訴他們,自己身上的功夫有多厲害,畢竟不要嚇了別人。習武之人,還是隱藏實力比較好,畢竟自己的目標是當謀士,而不是將軍。
「言心,你到潁川來找我做什麼?」郭嘉當下忍不住問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說得出來的。
「自然是來交你這個朋友了。」林若想也不想馬上說道,「不知道奉孝可願意交林若這個朋友?」
這林若真是一個直接爽快的人,恩,這個朋友還是值得交往的。郭嘉知道林若不是一個俗人,加之他本身就不喜歡世俗的眼光,儘管林若是商人之後,可是談吐不俗,才華不弱,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確實是一件快事。他當下便說道:「自然願意!我這個病夫,能交到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客朋友,以後可就沒人敢欺負了!」
兩個人不由相視一笑。
林若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對了,奉孝,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還不是戲先生?前些日子,他從山下的郭家莊搬到了這山上隱居。我家公子又是他唯一的朋友,當然要來看他了。」書童嘟著嘴巴說道。
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戲先生?戲志才?!」
「言心,你認識戲先生?」
「額……」認識,只是在《三國志》里聽過名字。
「看來言心倒是見識廣闊。戲先生,一向不喜歡外人打擾,他的姓名很少人知道,言心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確實讓人意外啊!」
「這個,在下也是聽下邊的人說起的。家父經商嘛,認識的人比較多……可惜,如今天下將亂,只怕家父再也不會來中原經商了。」
「天下將亂?此話怎講?」
「那個……明年春天,當今天子……額,那個……怎麼說呢?」林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歷史上,明年的春天,那個靈帝就會病死。
「你是說明年春天,天子會駕崩?」郭嘉見林若一臉為難當下忍不住牽線說道。
「對,用你們中原的話就叫駕崩!你也知道?」林若當下點了點頭說道。郭嘉果然厲害,竟然知道靈帝會死。
「我怎麼會知道,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言心,你為何知道天子明年春天會駕崩?」
「我們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站著好累的。」林若的習慣就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郭嘉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請林若坐下來。
林若一直以來都是標準的坐著,而不是跪著的,因此便在青石上坐了下來,郭嘉由於放蕩不羈慣了,當下也是什麼樣子坐著舒服,什麼樣子坐,一點坐姿都沒有。
「這可以從天象和消息推測出來。」
「沒想到言心你,年紀輕輕的竟然也會看天象。」郭嘉笑著說道。
「當然。商場如戰場,不懂天下大勢便做不了大的生意。」
「即便如此,天子駕崩,便會由新帝繼位,天下如何會亂?」
「奉孝,你又糊弄我。自古天下大亂,便是從宮闈之亂引起的。如今天子有兩個兒子,一個是王子辯,一個是王子協,王子辯有外戚大將軍何進撐腰,而王子協有東太后和一般宦官撐腰。這典型的外戚和宦官爭權的鬥爭。前者是一個只會殺豬,毫無眼見,毫無頭腦的便宜大將軍,後者是一群鼠目寸光,擅於搞陰謀暗殺的閹人。哎,天下能不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