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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己當初將女兒嫁給天子的時候,何嘗不也是在做一種賭博呢?將整個家族的希望都壓在了這個落難天子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悄然帶進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吉本一樣穿著一身下人衣服的王服。
王服是誰?就是《三國演義》當中所寫的王子服。他還是今天早上在禁宮裡攔住吉本和林若搜身檢查的那個人。其實每一次吉本進宮給天子看病,都是挑他當值的時候去的。
王服一進門,就看到這兩個人的臉色不對,再看地上碎掉了茶杯,不由說道:「你們兩位……國舅,莫非你也知道曹賊已經察覺的事情了?」
吉平看向王服說道:「王大人,你可知道今日跟在我身後的那個青年?」
王服愣了一下說道:「恩?那不是你的遠房親戚嗎?叫小信的?」
「他就是淮南公、揚州牧嚴新,是董國舅故意安排他與我一起進宮面見天子的。因為事出突然,沒來得及通知你,何況嚴新此人是敵是友,一時間還不清楚。也不想讓你暴露了。」
「你們是想讓嚴新救天子?」
「正是……可惜此人竟然以揚州暫時無法保障天子的安全,拒絕了。如今還竟然甩手走了。」
「此人來這裡見天子,只怕是想來看看,天子究竟是否真的被曹賊囚禁的吧!如今他知道真相,只怕也是很想救天子的,只可惜,淮南確實無力保護天子。這也怨不得嚴新。」王服說道。
怎麼說,王服是一個武將,不像那些文臣,一點遠見也沒有。因此他對嚴新的到來和離去,覺得是很正常,很容易理解的。一個將領,不會讓自己身邊出生入死的兄弟,去白白犧牲的。
第二天,在董承府外,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不是別人,正是程昱府上的客卿,一個擅於跟蹤的殺手。他的屍體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冰冷了,而殺死他的人手段極為殘忍,不僅眼珠子沒有了,就連喉結也被捏碎了,身上的骨骼也被捏碎了……
許諸看到這死者的慘狀後,整個人都震驚了。程昱是文人,當然不懂得殺人的者的武功如何,可是許諸,那可是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的人了。他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殺人者的手法乾淨利落,一招就致命了,而致命傷就是那人喉嚨的傷,至於挖掉眼珠子,捏碎身體裡每一個關節的骨頭,那是死後才做的事情。
這個殺人者,不是心裡變態,就是有恐嚇的味道。
許諸感覺到了危險的意味,當下將他知道的告訴程昱。程昱聽了之後說道:「看來董承請來了高手。仲康,這幾天你千萬要當心主公的安全。」
「程大人放心,有許某在,絕不讓那殺手靠近主公半步。」許諸拍著胸脯保證道。
不過敵人在暗處,而主公在明處,有時候也是防不勝防的。那必須要化明為暗,將敵人引出來才好。想到這裡,程昱嘴角掛出一抹危險的笑容,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一連三天,派去監視朝中各個老臣家附近的探子都以同樣的手法慘死在被監視者的府外。沒有人知道是誰做的。
只有程昱知道,被殺的不僅是明探,就連隱藏在暗處的密探也被殺。就連深埋在那些大臣家中的密探也為一網打盡。一時間,程昱布置在許都的密探一半折損在那個殺手的手中。如此厲害的人物,真的讓程昱頭痛。
曹操聽了程昱的回報後,當下冷笑道:「那董承可真是厲害,不知道從哪裡收買來如此厲害的殺手。」
「主公,這個殺手不像是一般江湖上的殺手,能將我們深埋在那些大臣府邸的密探都殺絕,那證明此人絕不簡單。」程昱說道。能夠收買這樣一個殺手,那證明董承肯定給了很多錢的。
這個時候,郭嘉剛想說話,可是因為最近秋風的乾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整個咳嗽了起來。曹操趕緊讓人給郭嘉奉上茶水。將咳嗽壓了下去。
「奉孝,你沒事吧?」曹操問道。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主公,這個殺手的出現十分詭異。主公,嘉如今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殺手未必是董承派來的。」以董承這些人,還真的沒有能耐能請得動這樣厲害的殺手為他們買賣。
曹操聽了之後,不由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董承也沒有這樣的能耐。奉孝,你認為是什麼人會派這樣的殺手?」
郭嘉沉默了一會說道:「主公不知道可知道河內司馬家?司馬家有一個秘密,那就是他們家中豢養了不少殺手。這些殺手都是一些孤兒,從小就被訓練成為殺人的工具,而且大多是死士。」
曹操聽了之後愣住了,河內司馬家是一個大家,可是從未聽說過關於司馬家養殺手這樣的事情。
「奉孝,這司馬家豢養殺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程昱也忍不住問道。他竟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嘉少年時候,遊歷四方,無疑救了一名被組織追殺的殺手,是從他的嘴裡知道的。可惜那人中毒太深,沒有多久便氣絕身亡了。」郭嘉當下說道。
這話從郭嘉的嘴裡說出來,確實夠讓曹操吃驚的。河內,那就是袁紹的地盤,如今黃河以北都是袁紹的,司馬家的殺手出現在這裡,那證明什麼?朝中那幫老傢伙和袁紹勾結在一起啊!
曹操沉默了,背著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