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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們兩人還有誰?山民,你們龐家難道不去江東避避?」水鏡先生忍不住笑著問道,「聽說你的女婿陳元龍多次邀你去荊州,那劉玄德對你可是望眼欲穿。這可是你們龐家在徐州紮根的好機會。」
「以現在的形式看來,這天下只怕要三分了。劉玄德得三分,曹孟德得三分,而袁紹得三分。我們龐家倘若只依附劉備一家,他日劉備若兵敗,那我們龐家就要沒落了。」龐德公當下搖頭說道,「在沒看清楚形式之前,我還是乖乖地當我的山野村夫好了。」
聽到這話水鏡先生哈哈大笑起來,看向旁邊的龐統說道:「士元,你這次回來,只怕已經有所打算了吧?」
龐統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然後看向水鏡先生說道:「老師,昨日我與公子劉琦談了一宿,學生想助劉琦奪回江陵。」
聽到這話,龐德公愣了一下,然後一副不明白地表情看向自己這個侄兒,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啊。龐統不是一直看不起劉景升的嗎?怎麼會對他那個懦弱的兒子上心呢?這可真是奇怪了?
反而是龐統的老師水鏡先生明白龐統的心中所想,他當下說道:「士元,你去吧!不過,那周公瑾未必比你差。你可要當心了。」
龐統聽了之後,當下說道:「周瑜為江東水軍大都督的時候也不過二十歲。我如今也十十九歲了,未必不如他!」
聽了龐統這話,水鏡先生與龐德公不由相視一笑,然後搖了搖頭,心裡都明白龐統內心的爭強好勝之心又起了。
「那嚴新呢?你覺得你能勝得了他?」水鏡先生故意問道。
龐統一聽當下,臉色微微紅氣,然後不服氣地說道:「我龐士元不輸給任何人。你們就等著瞧吧!」
他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待龐統出去後,龐德公看向水鏡先生說道:「我這侄兒太急功近利了,以後只怕會吃大虧。」
「山民,你沒有將林若就是嚴新的事情告訴士元嗎?」水鏡先生忍不住問道。
龐德公當下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又如何說?畢竟這是我們鬼谷的秘密,雖然師父當年將我們四人逐出山門,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既然答應了他,不將鬼谷的秘密泄露出去,就算統兒我也不會說的。」
聽了龐德公這話,水鏡先生神色黯然了。
「德操,你還記恨師父嗎?」龐德公突然間問道。當年水鏡先生可是他們四個人當中,學藝最好的,因此被趕出山門之前,被廢去的東西也多,比如說這一身的修仙的法術就被廢得所剩無幾了。
水鏡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不怪師父,是我當年太過爭強好勝了。若不是這樣。你們也不會被我連累了。」
聽了水鏡先生這話,龐德公當下說道:「這和你有什麼干係?當年若不是他們兩個先挑釁你的,你又怎麼會和他們起了爭執?況且你也是因為幫我強出頭,才和他們相鬥的。要說連累的話,也是我連累了你。」
聽了龐德這話,水鏡先生當下笑了,他說道:「算了。如今我們四個人已經垂垂老也!何必再追究當年的孰是孰非呢?」
「這倒也是。反正我們四個人,現在誰也沒用違背當年對師父的諾言,誰都沒有踏足官場,更沒有為非作歹。」龐德公聽了之後當下說道,「不過,我還是看不慣那個老傢伙,都幾十好幾的人了,偏偏還要裝年輕,聽說他又納妾了,就他那樣,不知道行不行呢?」
聽了龐德公這為老不尊的話,當下水鏡先生也忍不住臉紅咳嗽說道:「他與我都是跟師父學修仙之術,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奇怪了,我怎麼要說那麼多廢話?當下水鏡趕緊岔開話題說道:「我聽說承彥最近忙著給自己八歲的女兒上課,一直沒有來找你,你不會閒的發慌才來找我下棋的吧?」
龐德公一直和黃承彥探討機關之術,黃家是墨家的傳人,水鏡先生早就知道的。黃承彥最為精通機關之術,他設計了不少能工巧匠都設計不了的東西。
龐德公聽到這話,當下說道:「哎,承彥家的那個丫頭我也見過,小小年紀的,十分的聰明。可惜了……倘若是個男的,或者能夠建功立業,封侯拜相的。可惜是一個丫頭片子。真是可惜了。」
「那丫頭我也見過。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就是命里沒有子息。」水鏡先生忍不住嘆氣地說道。
聽到水鏡這麼一說,龐德公忍不住白了一眼水鏡先生然後說道:「虧這話你沒讓黃老邪聽到,否則他定然找你拼命。他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妻子去世後又不續娶,你這樣說他的閨女,他定然饒不了你的。」
聽到龐德公這話,水鏡不由地苦笑,看來自己又失口亂言了。
「老傢伙,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叫上我……」
「要走的話,也要帶上這些弟子。你該知道,他們大多數是荊州有名望的世家子弟。也不可能說走就走。況且有士元的介入,這場戰爭,只怕沒有一年半載的,還打不到這裡。」水鏡先生說道。
「按我說,你就不必走了。那林若就算攻打了襄陽城,也會先派人將這裡保護起來的。你何必急於走呢?除非你擔心的不是他,而是劉景升吧!」龐德公當下說道。
「你只怕也逃脫不了。劉景升曾多次派人宣我入朝為官,都被我拒絕了。倘若真要打起了,只怕他會強征我入朝。屆時,我怕壞了當年的誓言。」水鏡先生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