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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曹操都請不動那林言心,你劉備能請得動?你劉備也太不知足了,有一個嚴子衿還不得,還想著林言心?
想到這裡,曹操突然間暗暗慶幸,倘若劉備能得到林若的垂青,那可是太可怕的,一個嚴新都已經夠可怕了,再加一個林若,那劉備豈不是無敵了?
想想林若兵不血刃奪會稽郡所設計的瞞天過海之計,只怕自己也很容易上當。
曹操翻開了下一頁,品讀起來。
「《茉莉香》:茶清香飄情亦重,茉莉花開又相逢。江南煙雨散盡處,婷婷玉立沐晨風。」曹操念完此詩,當下忍不住點頭說道:「此詩讀來,讓人口齒留香,確實是鬼狐所作啊,林若詩句當中透著隱居賢者那份逍遙。」
「《阿房宮賦》: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曹操讀到這裡當下眉頭緊鎖,好一會才說道,「好一句,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以史為鑑,確實可以明事理。哎,天下人又有幾個人能明白這個道理呢?這個林若倒也透徹得很。可惜了,此人寧可隱居也不肯出仕。」
「《陋室銘》: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渭水河畔釣叟廬,下邳橋邊書生居。孔子云:『何陋之有?』」曹操完後哈哈大笑,然後說道,「這林若甚是有趣,看他似乎在隱居,孤幾次請他都不願意輔佐孤,此刻竟然寫這樣的文章,不是告訴世人,他有呂望之才,張良之謀嗎?如今隱居只是等待他的明主出現。阿若此人果然是有趣,有趣得很啊!」
郭嘉當下心裡暗笑,這林若確實有趣,他竟然能以不同的身份寫出不同是詩句,只怕天下人看了嚴新和林若兩個身份分別寫的不同的詩句,都會以為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了。這樣的手段,自己真的比不上。
程昱當下從衣袖拿出一張帛錦遞給曹操說道:「主公,昱這裡還有一首林若寫的新詩,主公請看!」
「恩?」曹操接過帛錦後,展開來看:「《浪淘沙》:伊呂兩衰翁。歷遍窮通。一為釣叟一耕傭。若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湯武偶相逢。風虎雲龍。興王祗在笑談中。直至如今千載後,誰與爭功。」
曹操讀完後沉思了一會說道:「這林若可真的越來越有趣了。哎,假如伊尹和呂望當年沒有遇到了明主,真的要與草木同朽了。林若是在替伊尹和呂望慶幸嗎?呵呵……還是說在替自己抱不平?說天下間沒有明主?這林若做事情還真的耐人尋味!」
「主公,可以看得出來,林若也是十分希望有一個賞識他的明主。」程昱當下忍不住說道。
郭嘉心裡忍不住說道:「但是絕不是主公。」
「怎麼奉孝,你似乎有心事?」曹操看到郭嘉一臉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倘若主公認為主公是哪個明主,主公就錯了。林若在等明主,可是這個明主絕不是主公。」郭嘉當下忍不住說道。他可不願意曹操抱有任何幻想,因為這個幻想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林若對曹操的恨,只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曹操當下皺眉頭好一會說道:「確實,當年孤一再挽留他,他也沒有留下來。哎……他到底要等的明主是誰?」這人會比孤優秀?
「主公,據查明,林若曾經兩次幫過劉備,可是如同他當年幫主公一般,只是為了朋友,而且到最後都是毫不猶豫的走了。」程昱當下說道。
「看來,這劉大耳也不是他的最終人選。林若你到底在等什麼?莫非天下當中,還真的有那個諸侯值得你去等待?袁紹嗎?還是袁術?公孫瓚?」曹操疑惑地說道。
「主公,我看這林若就是自持有才,待價而沽。這樣的人,遲早會引來殺身之禍的。」荀攸忍不住說道,「因此主公不必在意他,與他相比,我們更應該在意嚴子衿。」
曹操嘆氣說道:「不管怎麼說,與這樣的賢人失之交臂,確實是一件憾事。奉孝,你與林若畢竟是兄弟,你有空多寫信勸勸他。」
「此人要是聽勸,只怕也用不著我寫信。當初志才應當沒少勸他。他的脾氣又倔又硬,是勸不動的。」郭嘉苦笑地說道。
「主公,彧這裡有一首詩,也是林若寫的,是一首短詩。請主公過目。」荀彧說完,當下從衣袖裡拿出錦帕遞給曹操。
曹操展開錦帕,只見上面寫著:「《焚書坑》:竹帛煙銷帝業虛,關河空鎖祖龍居。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
曹操讀完了之後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眼神變得有些深邃了,好一會說道:「這林若果然是厲害,厲害啊……諷刺得到骨。秦始皇焚書坑儒,原本就是想愚天下百姓,結果沒到三世就滅了。而這推封秦朝的人,偏偏就是那兩個不愛讀書的劉邦和項羽。」
「奉孝,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孤很想很想得到林若此人,就算此人不為我設謀,能讓他留下麾下,偶爾談下心,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曹操突然間看向旁邊的郭嘉說道。